“那季意銘的身份是什麽?”

“狼人。”

“既然季意銘的身份是狼人,為什麽你在投票的時候不說?”

“因……因為我要隱藏自己。”

“可預言家的作用不就是驗出狼人,再引導其他人投票嗎?”

“我……我是想……”

曲淩宣的大腦一片空白。

陸傾見狀,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如果淩宣姐姐說自己是預言家,你們相信嗎?”

看到發言的人變成了陸傾,顧清錦身上的攻擊性瞬間淡了許多,他眼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實話實說道:“不相信。”

畢竟狼人說自己是預言家,誘導其他人跟票的情況太常見了。

“對!”

聽到陸傾的聲音,曲淩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微抬下巴:“我怕你們不相信我,所以才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顧清錦慢悠悠的“哦”了聲。

曲淩宣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了顧清錦接下來的話:“那你第二天驗的人是誰?”

曲淩晨語氣遲疑:“陸傾,她是平民……”

旁邊的陸蘊腦子都要炸了。

顧清錦說自己是預言家,迫不得已才騙他;陸傾也說自己是預言家,她說她驗出來曲淩宣是平民;曲淩宣也說自己是預言家,但是視頻裏的她說陸傾的身份是狼人,現在她又改口說陸傾的身份是平民。

所以到底誰他媽是真的預言家啊?

顧清錦笑了:“那你第三天晚上驗的誰?”

曲淩宣臨時編撰:“程子朔,他是獵人。”

顧清錦漫不經心的揚了揚唇角:“如果程子朔這次是獵人,他為什麽不使用技能?”

“因為……”

曲淩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清錦慢條斯理的打斷了:“你想說他是被女巫毒死的?但你又說過第一天晚上驗的是季意銘,他的身份是狼人,昨晚死亡的人是程子朔跟季意銘,假如程子朔是被女巫毒死的,那麽你覺得是季意銘自己殺了自己?”

曲淩宣:“……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任何離譜的事情沾上“季意銘”這幾個字就會變得合理起來。

一旁渾渾噩噩的陸蘊聽到這句話,瞬間精神了起來:“可是程子朔就是被女巫毒死的啊,所以他沒有發動技能也情有可原。”

程子朔可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顧清錦不急不緩道:“那問題又回來了,如果曲淩宣第一天驗出來季意銘是狼人,你覺得他會在這種時候自殺?”

這也是陸蘊最納悶的地方。

他手裏沒解藥了,狼人為什麽要自刀?

“狼人自殺的玩法不是沒有,但大多數都出現在遊戲初期,是狼人騙取女巫解藥的一種手段,而且還帶著幾分“賭”的性質。”

顧清錦目光落到陸蘊身上,追問道:“如果你是狼人,你會不會在這種時候自殺?”

陸蘊誠實的搖了搖頭。

狼人殺遊戲進行到中期,能否騙取女巫的信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人跟自保。

顧清錦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笑著總結道:“所以曲淩宣的身份不是預言家。”

陸蘊頭疼的厲害。

他抬手阻止道:“你讓我捋一捋……”

現在有三個人說自己是預言家,陸傾、顧清錦還有曲淩宣。

曲淩宣看起來明顯非常緊張,她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麵對顧清錦的質問,情緒也始終保持著緊繃的狀態,她說季意銘是狼人,但是被狼人殺的人就是季意銘,按照顧清錦的說法,狼人不會在這種時候自殺。

陸蘊更傾向於曲淩宣不是預言家。

再來說陸傾,陸傾從遊戲開始的時候就一口咬定自己是“預言家”,她說自己驗的人是曲淩宣,曲淩宣抽中的身份卡牌是平民,這跟曲淩宣說的那句“陸傾的身份是平民”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不清楚她們孰真孰假,但她們兩人肯定聯盟了。

陸蘊看不透陸傾,他暫時持保留態度。

最後再來說顧清錦,他是讓陸蘊最頭疼的一個人,這人說出來的話都像真的,無論是之前給他看視頻、分析局勢,還是現在說的“不好意思,上局遊戲隱藏了身份”,聽起來都非常真實可信。

所以陸蘊也看不透顧清錦。

“我還有個困惑……”陸蘊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他抬眸看著顧清錦,不解的追問道:“那段視頻裏的內容又是怎麽回事?”

在顧清錦給他看的視頻裏,季意銘說自己的身份是狼人,曲淩宣說自己的身份是預言家,陸傾說自己的身份是狼人。

草,他到底應該相信誰啊?

陸傾意外道:“什麽視頻?”

顧清錦輕咳了兩聲,試圖阻止陸蘊。

陸蘊沒有接收到顧清錦的訊號,他如實回答道:“就是顧清錦偷拍你們的視頻……”

顧清錦輕咳了兩聲,無力的辯解道:“如果我說我誤打誤撞拍到了視頻,你信嗎?”

陸傾:“……我又不是季意銘。”

言外之意,她沒有這麽好騙。

坐在淘汰賽的季意銘:“?”

怎麽這種時候也能扯上他啊?

陸傾看著顧清錦遲疑的表情,朝著他伸出手指,彎唇笑道:“給我看看。”

顧清錦猶豫了幾秒,還是遞給了陸傾。

【媽媽說名字太長會有美女跟著念:哈哈哈哈哈,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顧清錦你也有今天。】

【綿mian:截圖紀念下,顧清錦首次綜藝翻車。】

【聽風念舊123:顧清錦在陸傾麵前好乖啊,陸傾想看視頻,他就把手機給她了……這要是換做其他嘉賓,顧清錦非但不會交出手機,可能還會倒打一耙。】

【@:'。:樓上是懂推理的。】

【三柒二拾依:截圖截圖截圖,想看顧清錦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傾安靜的看完了那段視頻。

顧清錦的神情越來越緊張,他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蒼白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偷拍你們的,隻是碰巧看到你們在說話。”

即使隻是綜藝節目,顧清錦也不想給陸傾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