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尬笑了兩聲來掩飾尷尬。

季意銘還沉浸在“曲淩宣拿他當自己人”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陸傾的異樣。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季意銘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你、我還有顧清錦的身份是狼人;淩宣的身份是預言家,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季意銘上輪遊戲沒有拿到線索。

“曲淩宣是預言家”還是他上次誤打誤撞聽到了她跟程子朔的談話才知道的。

陸傾循循善誘道:“既然現在三個狼人都活著,這代表著什麽?”

季意銘興奮道:“代表我們聰明!”

陸傾:“……”

並不是很想跟季意銘並稱“我們”。

礙於還要繼續玩遊戲,陸傾強忍著吐槽的欲望,耐心詢問道:“除此之外呢?”

季意銘思索了幾秒,雙手一拍,眉飛色舞道:“代表我的智商已經跟顧清錦你倆到達同一個水平線上了?!”

陸傾:“……說話就說話,罵人做什麽?”

季意銘:“?”

【傾酒浸玫瑰:哈哈哈哈哈哈,有一說一,跟季意銘的智商在同個水平線上確實跟罵人差不多。】

【豆本胖:哈哈哈哈,季意銘傻眼了。】

【肆就肆:其實也能理解吧,畢竟季意銘是公認的笨蛋美人,要是陸傾認同季意銘的話,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是笨蛋了?】

【捧一杯白九:季意銘是怎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的?他對自己的智商沒有清楚的認知嗎?】

【名字什麽的不想了:“季意銘:沒人為我發聲嗎?”】

……

季意銘委屈的解釋道:“我沒有罵人。”

他連髒字都沒說,怎麽能算罵人呢?

似乎是看出了季意銘心中所想,陸傾小聲嘟噥道:“你還不如直接說髒話。”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但陸傾故意壓低了聲音,季意銘隻聽到了“髒話”這兩個字,他茫然的看著陸傾:“你說什麽?”

“沒。”

陸傾含糊的把這個話題帶過去,接著話鋒一轉道:“既然三個狼人都沒死,那是不是證明我們這輪遊戲的贏麵很大?”

季意銘點頭:“是。”

陸傾循循善誘道:“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不是獲取好人方的信任?”

季意銘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於是遲疑的點了點頭。

“我有種高級玩法,你想不想聽?”

“想。”

“自殺,騙取女巫的解藥。”

季意銘:“!”

看著季意銘震驚的表情,陸傾溫聲解釋道:“女巫的解藥還沒有使用,若是我們把女巫的解藥騙了,這輪遊戲就穩贏了。”

季意銘困惑道:“你怎麽知道女巫的解藥還沒有使用?又怎麽確定女巫會救我?”

陸傾眉梢微挑,笑著分析道:“在我們倆沒有接頭之前,你最想殺我,沒錯吧?”

季意銘心虛的移開眼神,他磕磕巴巴的詢問道:“為……為什麽這麽說?”

他的撒謊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陸傾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繼續分析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在抽到狼人卡的時候,你最想殺的人就是我跟顧清錦吧?”

季意銘:“!”

季意銘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陸傾再次慶幸自己抽中的不是狼人牌。

“至於你為什麽選擇先殺我……”

說到這裏,陸傾停頓了幾秒,她試探性的詢問道:“是因為你想替淩宣姐姐報仇?”

要是深究起來的話,顧清錦騙季意銘的次數明顯比自己多,但第一輪遊戲陸蘊救的是她,那就證明季意銘想殺她。

再聯想到季意銘對曲淩宣的在乎,不難猜出來他這麽做的原因。

季意銘震驚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明明什麽都沒說啊。

陸傾露齒一笑:“猜的。”

無視季意銘瞪大的眼睛,陸傾繼續道:“已知抽中狼人卡牌的是你、我、顧清錦,我不可能自殺,顧清錦也不可能殺我,這也就代表著三個狼人裏,隻有你選擇殺我。”

“我第一天殺的人是寧楚楚。”

陸傾麵不改色的扯著謊:“雖然我不清楚顧清錦選擇殺的人是誰,但我知道如果寧楚楚死亡,女巫肯定不會使用解藥。”

季意銘不解:“為什麽?”

“因為陸蘊是女巫。”

陸傾委婉道:“我跟寧楚楚發生過衝突,陸蘊是我親弟弟,他肯定不會救寧楚楚。”

陸傾話語中的信息量有些大,季意銘抬手阻止道:“你……你先讓我捋捋啊……”

若是按照陸傾的推測,陸傾不會第一輪就自殺,而顧清錦又舍不得殺陸傾,這就代表著第一輪殺人可能出現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就是陸傾跟顧清錦想要殺的是同一個人,陸傾想殺寧楚楚,如果顧清錦殺的人也是寧楚楚,那麽寧楚楚應該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了,可是節目組又說過“第一天晚上無人死亡”。

“無人死亡”也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女巫使用解藥救了寧楚楚,根據陸傾的話,可以排除這種可能;第二種情況就是節目組使用了轉盤,轉盤轉到了安全區域,但是使用轉盤的前提是狼人要殺的目標不一致。

這又與大前提“顧清錦跟陸傾想要殺的是同一個人”相悖,故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顧清錦跟陸傾殺的不是同一個人,三個狼人目標不同,節目組使用了轉盤。

轉盤轉到了“安全區域”,故無人死亡。

按照這種推測,那麽第一輪遊戲,女巫既沒有使用解藥也沒有使用毒藥。

第二輪遊戲,寧楚楚死亡。

她的死亡可能是女巫用了毒藥,也有可能是狼人投出去的,但是無論是哪種可能性,女巫的解藥肯定還留在自己手裏。

“我明白了!”

季意銘把自己的推理簡單說了一遍。

陸傾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

季意銘已經成功被她帶歪了。

難得被誇獎的季意銘局促的撓了撓頭,靦腆道:“我……我就是胡亂推理的……”

這就是當聰明人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