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劉宏此時正在內宮中駕著一輛驢車和另外一輛驢車互相追逐著,一群宮女侍從在邊上叫著好,看著對方的驢車居然要超過自己,劉宏拚命的抽打著座駕,終於以不到半丈的優勢勝出了。

“贏了!朕贏了!!”劉宏站在驢車上揮手歡呼了起來,四周的宮女侍從也跟著歡呼著,被劉宏贏了的驢車上走下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宦官的衣服,一臉敬佩的看著劉宏說道“陛下不愧是天子,這才幾天的時間,微臣就比不上陛下了。”

“徐愛卿不會是讓著寡人吧。”劉宏笑嘻嘻的問道。

十常侍之一的徐奉急忙委屈的回身要上驢車說道“那陛下我們再來一局,這次我非得把這兩畜生抽出血不可!”

劉宏看的動作有趣,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行了,行了,寡人冤枉你了,趙忠啊,你這東西獻的不錯,以後還有什麽好玩的多獻上了一些,寡人在這深宮都快呆膩味了。”

劉宏對著站在一邊的趙忠說著,又在另外一個宦官的攙扶下走了下來,趙忠嘿嘿的點頭道“有趣的事物實在太多了,且讓微臣慢慢獻給陛下吧,必然會讓陛下滿意的。”

攙扶著劉宏的宦官也笑道“可惜就是這皇宮太小了一些,也不如東西兩市熱鬧,老臣昨日出宮去了東市,就看到了有胡商在賣一稀奇之物,說是天底下最為硬的石頭,名為金剛石,可以劃金斷玉,最珍貴的是此物不僅透明無暇,而且還內有火色,隻可惜老臣囊中羞澀,未能為陛下求來。”

“還有此物?金剛石宮中也有,但還沒有過透明又內藏火色的,這樣,阿父等會就去內庫取錢為寡人求來此物,內庫有錢,你直接去拿便是。”

“能為陛下求寶,是微臣的榮幸啊。”

劉宏運動完了覺得有些乏累,便去休息了,張讓、趙忠等十常侍則乘機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首先要說明的是十常侍並不是真的十個人,而是一個虛指,是指身為常侍的宦官們,這些人常年在十個以上,數目不定,他們之間雖也有矛盾,但對外卻保持一致,在朝野中四處安插人手,以便斂財弄權。

此時的十常侍有張讓、趙忠、孫璋、封諝、夏惲、郭勝、畢嵐、栗嵩、徐奉、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四人,後來成為曹操等人上司的蹇碩並不是常侍,現在還是一個劉宏身邊的小黃門。

“今日宮外來報,太平道張角四處收流民為道眾,一些人似乎準備拿此事做文章,諸位議一議,此事吾等該如何是好?”張讓陰柔的看著眾人說道。

“哦?這些士人又不老實了嗎?”夏惲哼了一聲道“不知道他們準備如何做文章?”

“還能如何做,必然是將流民四起的事情安在我們頭上,說吾等驕奢**逸,說吾等子弟在各地危害四方,這些士人,還能說什麽?”高望看向封諝說道“現在的問題是太平道到底想做什麽?又做了什麽。”

封諝是十常侍中和太平道最熟悉之人,昔日進宮給劉宏講經的太平道人便是他安排的,他見眾人看向自己,連忙說道“太平道不過是一群道士,還能做什麽?不過是求財罷了,這些士人拿流民做文章,但這些流民不還是被各地豪族逼迫所致嗎?”

徐奉也接著說道“封大人說的在理,太平道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恩,有理,我看與其坐等士人發難,不如主動和陛下說明此事,以便反客為主,你們說如何?”段珪是十常侍中極有謀略的一人,他出計道“吾等先打探一番,有何人準備上奏此事,再事前說近日各地豪族壓迫導致流民四起,外臣想借機對內臣發難,到時候陛下必然不會理會此事。”

十常侍議定此事,便去翻閱尚書台的奏章,發現楊賜已經上書言太平道之事,但在奏章上隻言都不說十常侍,張讓說道“楊賜,三世三公,必然不會衝鋒陷陣,但他一上書,其門下必有人響應,近日有何人欲進宮?”

“之前陛下下令劉陶編次《尚書》,他上了奏章,說已成書,書名《中文尚書》,待陛下檢閱後便可發行天下了,想來不日就要進宮說此事。”

“那便是此人了,此人以上諫而聞名於世,待我細細安排一番。”張讓摸了一下幹淨的下巴,眼睛一眯便有了計劃。

張讓先讓劉宏看了楊賜的奏章,劉宏看完後有些疑慮的問道“楊公上書言太平道心懷叵測,爾等如何看?”

張讓看了一眼封諝,封諝出言道“陛下,不知楊公可有憑證?”

劉宏搖搖頭道“風聞奏事罷了。”

封諝歎道“既如此,請陛下治了我的罪吧,昔日微臣請太平道的仙師進宮為陛下祈福,想來楊公是為此事發難吧。”

劉宏一聽,笑著安撫道“太尉不會如此,你無需擔憂。”

張讓出列說道“陛下,老臣倒是別有擔憂啊。”

劉宏看向他問道“阿父有何事擔憂?”

“楊公三世三公,忠心為國,吾等都是陛下的家奴,深知內外朝不能相爭害國的道理,但唯恐有黨人以為有機可乘,想火中取栗啊。”

劉宏眯著眼點了點頭,黨錮問題是路線問題,不能鬆懈。

“暫且留中不發!”

這一日,劉宏又駕著驢車玩鬧了一番,突然覺得驢車無趣了起來,不由的問道“最近朝中可有什麽新鮮事嗎?對了,什麽災啊難啊的就不要說了,聽了心煩,大漢這麽大,哪天不有點小災小難的。”說著,劉宏來到一個亭內,一邊摟著一個美人上下其手。

“陛下,既然厭了武事,不如試試看文事,之前劉子奇便上書說《尚書》已成,陛下可召來翻閱一番,也省的那些外臣說微臣隻知道讓陛下享樂。”

說著,張讓憋著嘴,一臉的委屈,劉宏看了不由哈哈大笑道“阿父何必在乎他人言語,爾等忠心,寡人心知肚明,罷了,就召他入內吧。”

古代可不像後世人人有手機,即使是皇上突然想召見一個臣子,也得等個半天才能通知到他,因此劉宏此時還是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