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僅是袁軍的心理發生了變化，袁紹的心理變化更大。
當年的確是他提議招董卓等外軍入洛的，雖說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可以控製住外軍，但結果很明顯。
他們控製不住。
“射箭！給我射箭！！床弩呢？給我把那飛在天上的東西射下來！！！”
在袁紹的狂叫聲中，無數箭矢飛向空中，但三百米的距離的確是有點高了，大部分箭矢一半距離都沒飛到就開始往下掉，倒是砸死了不少花花草草。
“嗯……這上飛艇的時候水好像喝多了，你們扶住道爺，道爺方便一下~”
甘始生怕事不大，居然開始脫起了褲子，一根水管對著外麵就開始釋放了起來。
袁紹看弓箭對飛艇沒有威脅，心中又驚又急，而床弩一時半會還架不起來，不由指著飛艇開始咒罵起來。
正罵著，袁紹突然感覺好像下雨了。
嗯？怎麽這雨……好像還有點怪味。
“爽~~”甘始渾身顫抖了一下，收起法寶，指著西方說道“走，往涉縣前進！”
飛艇的出現雖然讓袁軍士氣大降，但畢竟沒有做任何攻擊動作，反而頭也不回的往西開溜了，這讓袁軍的士氣又有所回升了起來。
嗯？好像就一紙老虎麽，嚇唬人的。
“明公……此物飛向的方向，好像是……涉縣！”許攸剛剛從涉縣一路走來，對方位還是很敏感的。
“涉縣？”袁紹看著飛艇的方向，感覺的確是往涉縣去的。
“不好！明公，馬強想截斷我軍後路，請速派援軍回援涉縣，那裏是我們糧草輜重囤積之地，一旦有失，後果不堪設想！”許攸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立刻拱手喊道。
周圍的文武聽了許攸的話，各個臉色大變，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對。
“明公，那飛天之物上麵最多不過十餘人，如何能破有上萬兵卒鎮守的涉縣？”
“是啊，淳於將軍也是名將，既是這十餘人都是衛霍轉世，也不可能攻破涉縣啊。”
袁紹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被眾人一說，也對，淳於瓊就是再廢物，也不應該被十幾人攻下涉縣吧。
這時，沮授也跑來了，聽到眾人說許攸的建議，神經反射性的就反對說道“明公，鄴城才是此戰關鍵之處，鄴城破，馬強死，我軍就可掃平河北，占天下半壁了。
至於涉縣，雖然馬強派奇兵，但正可勝奇，隻需派快馬前往報信即可。”
袁紹一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讚道“還是公與老成，來人，立刻前往涉縣報警。”
沮授得了袁紹的誇獎，又繼續前往前線組織兵馬準備繼續攻城，許攸則氣的半死。
他不敢埋怨袁紹，卻敢告黑狀。
隻見許攸故意歎息的說道“沮將軍的確多智，難怪明公讓他監統內外，威震三軍，在下自愧不如啊。”
許攸的確很了解袁紹，袁紹一聽許攸的話，心不由咯噔一下，一股異樣的感覺彌漫心頭。
自己在並州的這段時間，好像的確過於依仗沮授了。
不過即使再忌憚，就像他對麴義一樣，在確定沒有使用價值之前，他都不會舍棄的。
曆史上，袁紹便因為郭圖的讒言準備把沮授的兵權分給淳於瓊和郭圖，但因為官渡之戰的爆發，為了穩定後方而沒有實行。
鄴城的廝殺還在繼續，甘始則坐著飛艇往西飛行著。
馬強看著飛艇逐漸往西去，對邊上的軍士說道“立刻發電給廣宗，飛艇已經到達鄴城，讓第一軍立刻前往涉縣，趙雲部想辦法突破南匈奴騎兵的阻擊，打開太史慈部到鄴城城下的通道。
另外，讓城內的反攻部隊做準備。”
馬強手裏一直留了三千人的反攻部隊，這三千人有兩千是獨立師，一千是第六軍在鄴城的留守部隊。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鄴城上下的廝殺已經持續了超過十二個時辰，內武衛、鄉勇都加入到了戰鬥中，馬強保守估計，袁軍傷亡應該已經超過了三萬。
但這樣的拚殺下，征北軍的傷亡也快速的拉高，由於此時打造的火槍還無法適應這樣高強度的作戰，從下午開始就不斷炸膛，黃敘的不少火槍兵成功轉職為長槍兵和強弩兵。
現在還能守住鄴城，依靠的更多的是那似乎丟不完的手榴彈。
而擔任近戰主力的第九軍，傷亡也已經超過了兩成。
“明公，軍士們已經很疲憊了，即使輪番休息，也快撐不住了，還是讓民夫也上吧。”
要說作戰的體力消耗，那還是古代軍隊厲害，普通人披甲揮舞兵器十分鍾就可以累的趴一會了，弓箭手要是快速射十分鍾，手都會抬不起來，因此對於征北軍來說，最大的問題是體力問題。
“再堅持一下，盡量不要讓民夫加入戰鬥，他們沒有經過訓練，上去就是送死。”馬強認為軍人天生就該保護人民，軍人還沒死光，民夫送送輜重就算了，怎麽能上一線打仗。
如果真的打到了最後，他也會選擇讓反攻預備隊上，而不是讓民夫上。
王修無奈的來到城牆下，幾個民夫隊長都在下麵等著他。
“王使君，明公如何說？”
“是啊，傷兵已經連躺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們也是河北男兒，如何不能抗敵？”
王修搖頭歎道“明公仁善，不願意讓諸位冒險，現在軍士還堅持的住，再等等吧。”
馬強捏著手裏的戰刀，他並沒有表現的那麽淡定。
甘始啊……怎麽還不把火點起來啊！
此時的甘始，已經來到了涉縣的上空……一千五百米處。
多虧了這個年代沒有燈光汙染，整片大地，也就涉縣那裏有些微弱的燈火。
“下降到海拔八百米處，用手電筒傳信號。”
白天飛艇之間依靠旗語，晚上則依靠手電筒。
“糧倉……糧倉……在哪呢？”
三艘飛艇的雖然帶了很多火油，但也得對準位置啊，否則燒到了城牆上，民屋上，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道長，糧倉應該嚴禁火燭，應該找沒燈火的地方。”邊上的軍士提醒道。
甘始白了一眼，沒燈火，那找個屁啊……
得想個辦法讓淳於瓊自己把糧倉暴露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