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發立刻提出了一直在他心裏的問題“先生，這氫氣比空氣輕，可以讓飛艇上升，但如何讓他下降呢？”
“哎呀，這個我知道，你放掉幾個氣囊裏的氣不就行了，這就和我在熱氣球上關火一樣。”甘始立刻搶答了起來，說完看著顏發，一副你學了這麽久怎麽腦袋還怎麽笨的表情。
馬強點頭道“甘道長說的的確是個法子，但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叫做“空氣房”。
首先你們應該都知道什麽叫大氣壓，隨著高度的增加，大氣壓是逐漸降低的，那麽囊內氫氣就將膨脹，如果所有的氣囊都裝滿氫氣，那麽到了空中，必然會膨脹到裂開。
因此，氣囊首先不能充太滿，需要留下一定的彈性空間，其次需要留一部分氣囊，最好設計為內外囊的方式，內為空氣囊，外為氫氣囊，然後就可以利用這兩個氣囊的氣體比例還調節上升或者下降了。
其實不僅僅是在天上是這樣，水底也是如此。”
空氣房技術的另外一個應用就是潛水艇了，不過這對馬強就更沒有實用價值了。
他拿潛水艇去打誰啊？敖廣還是波塞冬？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當天亮時，滏山上傳來的戰報是八個軍堡群已經被攻破了三個，袁紹似乎火藥不足，沒有再這樣硬炸，而是改為了圍攻。
呼……
火藥不足就行。
——滏山下
袁紹看著手裏的清單，隻覺得心隱隱作痛。
一夜時間，居然用了快四千斤的火藥。
之前聽那一聲聲的爆炸聲挺爽的，現在才知道，這哪裏是爆炸聲，這都是錢丟水裏的咕咚聲啊。
這都是錢啊！
你說這些人怎麽就不知道省點！
“明公，這火藥雖好，但消耗也實在太大，剩下幾個軍堡，還是用掘子軍吧。”許攸上前勸了一聲，順便給了個台階給袁紹。
袁紹輕咳了一下，哼道“講那些賊兵的頭顱分為兩批，分列在滏山軍寨前和鄴城外，讓這些賊兵知道反抗天兵的下場！”
“諾！”
用頭顱恐嚇敵軍，這是古代軍隊常用的做法，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楊鳳！”
“在！”
“你率五千精騎，去四周打探敵情，順便看看農田情況，我路上看著麥子成熟就在這兩日，倒是便宜了我們。”
“諾！”
“其他兵將，紮營修整，明日攻打滏山！”
“諾！”
“那個……子遠啊，你和我來一趟。”
許攸笑著應了一聲，不管邊上冷著臉的沮授，屁顛屁顛的跟著袁紹走到後麵。
沮授看著許攸那臉麵，不由想念自己的好朋友田豐了。
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賬後，袁紹對許攸說道“若非實戰，不知這火藥如此不經用，子遠，得你走一趟，回太原督造火藥，最少要再準備二十萬斤，否則此戰我這底氣不足啊……”
二十萬斤，其實也不多，也就五十噸左右。
放在後世，一輛超載卡車齊活！
但在漢末這個手工作坊年代，還是需要一定生產力的。
許攸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應了一聲，雖然不能在前線立功，但這事情要是辦得好了，可不比在前線功勞小。
“對了，還有糧草，我讓吾兒袁熙在涉縣看守，他年幼無知，你到了涉縣多查看一番，勿要有什麽差錯。”
袁紹共有四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三子袁尚，幼子袁買。
大概是因為自己年少時候沒有得到家人關愛，袁紹自己是極為重視家人的，對幾個兒子都算用心用力，**的也都不錯。
可別以為袁紹把幾個兒子都重用是什麽錯誤，這事情是需要站在當時的視角去看的，曹操不也是啟用一大堆曹氏、夏侯氏將領麽，大家都是用人唯親，因為在那個亂世，真的是隻有這些親戚才是最可靠的人。
要說袁紹到底哪裏錯了，大概就錯在他輸了官渡之戰吧。
否則後世人對他的評論，必然會是另外一番局麵。
許攸聽了袁紹的話，知道袁紹擔心糧草，笑著安撫道“我軍糧草囤於涉縣，四周均為崇山峻嶺，山民都難以跨越，何況大軍了。
他馬子玉兵馬再強，難不成還能飛不成？”
袁紹的嘴角扯了一下。
可不是能飛麽，你難道忘記了公孫瓚的事情了？
不過他也明白，那什麽球的東西隻能坐兩三個人，要是被兩三個人燒了涉縣，那他自己就大義滅親把這不爭氣的老二割了！
這邊袁紹讓許攸回去要火藥，那邊的馬強則開始審閱新的火器。
但查看過一遍後，馬強發現和半年前相比，無論是火槍還是火炮，並沒有出現大的進步。
“小馬哥，我看黑火藥這條道是不是已經走到頭了？”嶽陽看著皺著眉頭的馬強試探的問道。
“黑火藥的潛力的確不大……好了，你等等吧，我會叫上幾個火藥工程師和我一起研究升級的。”
“小馬哥，要麽用哪個什麽甘油？”
“不行，那東西太不穩定了，軍隊用那種武器，你讓軍士怎麽安心打仗？”
即使是加了各種雜物的硝化甘油也會在受潮或受壓等情況下有滲出的危險，最終導致爆炸，軍隊的這些武器大部分時間都是存放在倉庫的，馬強可不想以後每天都擔心自己哪個武庫又爆炸了。
一邊想著改進火藥的事情，馬強一邊帶著獨立師踏上了當誘餌的道路。
就在太行山一線的袁馬兩軍打成一鍋粥的時候，兗州為核心的河南也正式開始了秋季大混戰。
首先是曹操，於十月一日起發文質問陶謙三大罪，罪一為不起兵反董，罪二為自封官職，罪三為攻殺同僚，隨後起兵攻徐。
嗯，曹嵩雖然退休了，但也算是同僚。
曹操一出兵，一直在防備曹操的陶謙立馬得了消息，然後這個年紀一大把的徐州牧立刻把救命稻草盧植抓了出來，獻出佩劍，由盧植全權負責此戰調配。
盧植也知道事態緊急，下令劉備三兄弟立刻從小沛起兵，自己帶著曹豹、臧霸等徐州兵馬到琅琊迎戰。
第二次兗徐之戰，正式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