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看,你錯在哪裏了?”馬強看著郭銀問道。

“那個……我不該不聽軍令,擅自出擊。”

“還有呢?”

“還有……我不該打贏……”

“誰說你不該打贏,是你不該明明知道無法殲滅敵軍且敵軍餘部可能會對我方其他城池造成極大威脅的時候打了一個暴露己方戰略的蠢仗,如果你能打出殲滅戰,一戰全殲了顏良的騎兵,我立刻升你為軍長!”

說著,馬強伸手從衣袖中抽出一份文件丟到了郭銀的臉上說道“你自己看看吧,顏良發現內黃有強兵在,立刻發覺了我軍戰略意圖,分兵兩路,一路急速回援,使得我軍提前發動包圍戰,不但沒有殲滅文醜,還讓他逃回大部,顏良的騎兵更是一路向東,糜爛我冀州數百裏,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說完,馬強拉著青橙揮袖而去,隻留下了郭銀和散亂的一份份戰報文件。

“夫君~~你別生氣啊,小馬哥~~”

走出牢門,青橙不斷的撒著嬌,馬強歎了口氣,幹脆將其抱在懷裏親吻了起來。

四周的軍士知趣的轉過了身子,將馬強二人包圍起來,護在身後,防止外人窺視。

“這麽多人呢!”

“這是懲罰你的,讓你隨意幹涉軍政,以後再敢犯,就不是這樣的懲罰了。”馬強說完惡狠狠的舉手準備打青橙的翹臀。

痛痛痛~~~

馬強的手仿佛被鐵鉗鉗住了一般,不斷喊著疼,隻見他的手被還害羞臉紅的青橙死死的抓著,這怪力……夫綱不振啊!!

郭銀到底也沒被這樣放出來,馬強也沒處理他,而是準備等各將領都到齊後當眾宣判。

敵軍退去,夏天也到了,為了防止屍體腐爛導致的瘟疫,冀州各地都在緊急處理四處可見的屍體和廢墟。

長安動亂的消息,也終於隨著商隊傳回到了冀州。

“李儒居然代替了賈詡的曆史責任……這曆史慣性到底有多強?”馬強摸了摸下巴,然後看了看蔚藍的天空,生怕哪天突然來個隕石天降,把自己這隻蝴蝶直接拍死在地上。

“明公叫我?”剛剛進來的賈詡聽到馬強在說自己的名字,抬頭問道。

“啊,沒,不是,那個……文和你坐,我在看剛剛得到的情報,董卓死了,王允和呂布殺的,結果卻還沒開心幾天就被李儒帶人反殺了回來,這事情鬧的。”

馬強打了個哈哈遮掩了過去。

“這事情的確挺突然的,不過在下想呂布會不會到袁紹那去,畢竟他可是帶走了董卓的首級啊。

明公,這是整理出來的此戰我冀州的傷亡統計和預測今年糧食絕收、欠收的田地數量。”

賈詡將一份文件遞給馬強,馬強打開看了一圈,用筆記下幾個數字,然後點頭說道“袁紹容不下他的,等著吧,呂布一定會給我們驚喜,嗯……各地百姓的人員損失居然高達三萬多,大都是中山國的……哎,我們對中山國方向的確是過於輕視了。

不過最要緊的還是這糧食,此次作戰,我軍消耗了不少糧草,我們的存糧還能堅持多久?秋收之後,按照現在的收成預估,明年又可以堅持多久?”

“情況不樂觀,按照現在的估算,中山、魏郡兩地幾乎全境絕收或欠收,雖然城池被攻破的不多,但軍糧、民糧都有損失,恐怕很難支撐到秋分,大概會有半個月的缺口。

另外即使支撐到了秋分收割,我們明年也沒有足夠的糧食支撐大軍出戰,除非……減少民間的糧草供應。”

冀州的糧食依舊是管製的,因此如果減少民間糧食供應,軍糧自然就有了著落。

“不行,現在民間的糧食供應已經是緊巴巴的程度了,如果再減少,會有百姓餓死的……那我們和其他諸侯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馬強閉著眼睛思索著還能從哪搞一些糧食,現在到處都在打仗,兗州、徐州必然是沒法供應了,並州袁紹自己都不夠吃,那就隻有幽州了。

可是根據情報顯示,幽州的劉虞正在不斷招兵買馬,想再大量收購糧食,要麽價格會奇高,要麽,就要付出一些代價。

“明公,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馬強聽到賈詡這樣說,頓時笑道“我就知道文和是有辦法的,快說!”

“幽州!”

馬強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想過幽州,但劉虞自己也在招兵買馬,恐怕很難給我們糧食了。”

“卑職要說的正是這一點,從幽州各方傳來的消息看,劉虞招募的兵馬在短短兩個月內已經超過了十萬人,並且招募速度還未下降。”

“十萬???”馬強嚇了一跳,這劉虞這麽猛的嗎,以後要叫劉十萬了!

“明公勿要驚慌,這十萬人大都是一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或者牧民,而且軍械奇缺,現在到劉虞那當兵已經成為幽州百姓農閑後吃飯的去處了,與其說是兵馬,不如說是流民。”

馬強抓了抓臉,這劉虞……搞什麽啊。

“但劉虞此舉極為危險,十萬人現在是一片散沙的流民,但隻要有良將,就可以變成一隻鐵血雄師,明公,不能再有婦人之仁了!劉虞必須盡快鏟除!”

“可我們出師無名啊,世人都知道我和劉虞關係不錯,這隨意攻伐,我擔心世人輿論啊。”

名聲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但有的時候還真的很重要。

“明公手裏有報紙這個輿論利器,為何不用?”賈詡笑著說道。

馬強看了一眼賈詡,他沒想到賈詡居然這麽快就想到了初級輿論戰的打法。

不對,這賈詡怎麽突然對幽州這樣上心了?

“文和,是不是閻忠給你寫信了?”馬強猜測的問道。

賈詡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恩師的確寫了密信給我,希望我勸明公早日發兵幽州。”

“為什麽?你們雖然是師徒,但現在也是各為其主啊。”馬強不理解的搖了搖頭。

這些名士不是最講究什麽忠孝廉恥嗎?

或者……西涼名士其實不太在乎這東西?

嗯……想想曆史上賈詡的表現,很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