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魯忠早早的就來到交易所門口等開門。

他回去後一晚上沒睡著,隻覺得閉著眼睛都是那屏幕上不斷翻滾的數字。

這種坐在冰鑒房內動動手指頭就能賺錢的感覺讓他的多巴胺大量分泌,他現在恨不得住在交易所裏。

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人。

比如羊越。

羊越三人回去後盤算一番,發現昨日賺到了平日需要一個月才能賺到的錢。

這樣的賺錢速度,即使是他們這樣的豪門子弟也是激動的不行。

誰會嫌賺錢多呢。

這要待上一個月,再把賺到的錢買平原的瓷器什麽的去兗州販賣,一來一回,他們帶來的錢豈不是可以翻幾番。

四人又湊到了一起,互相拱手打招呼,然後也沒人去雅間了,都站在交易所大廳看著屏幕,等待開市。

魯忠突然發現,羊越三人今天都穿著大紅色的衣袍,而交易所內,穿紅色衣袍的人比往日多了太多。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因為屏幕上是以紅色代表上漲,綠色代表下跌的緣故。

炒股的人喜紅厭綠,這一點古今倒是一樣。

“我準備孤注一擲,等會把所有錢都買鹽業,你們呢?”羊越一邊看著屏幕上昨日的收盤價,一邊說道。

“我看昨日的遠洋捕撈漲得最慢,但仔細想想,如今各處皆亂,這吃的可比黃金啊,昨夜我特地去買了個魚罐頭品嚐了一番,雖然不能算珍饈美味,但也別有一番滋味,故而我準備買遠洋!”王匯手裏已經有鹽業了,他準備多股經營,防止風險。

“哎!那為何不直接買罐頭廠?我等會準備買罐頭廠,冀州即將發生大戰,罐頭此物極方便做軍糧,必能大賣!”鄭鵬奇怪的問道。

“哎!如今外麵不太平,罐頭運輸中容易損耗,不如遠洋捕撈來得安穩。”王匯反勸了起來“水泥廠其實也不錯啊,此物修路修城都是上好材料,馬使君喜歡建設水利道路,官府采購必然不少。”

“哎,我現在就擔心冀州的動亂會不會影響到我們青州這邊,聽聞公孫瓚和馬使君可是有仇的啊!”

“怕什麽?不行我們動員一些泰山兵出戰,他公孫瓚在幽州都打不贏馬使君,何況在我們青州了!”

我們青州??

你們泰山郡不是兗州地界麽。

魯忠突然發現,這幾個兗州人,怎麽比自己這個青州人更加關心起青州的安危來了。

第二個交易日開始了。

這一次,湧入股市的人更加多了起來,昨夜股市的消息傳開後,不少人都後悔買少了,買晚了。

正和後世那句話一樣,股票漲了你知道買了,鼻涕到嘴邊了你知道甩了,當風口來了,人人都是股神。

馬強作為被後世收割過好幾次的老韭菜,自然是知道股市的真相,更理解管理者的想法。

慢牛可以,瘋牛不行。

因此,從第二個工作日開始,漲停被限製在了五個點,瘋狂的股市很快就把鹽業的股價推到了21錢,這才過了不到一刻鍾,就宣布漲停。

邊上的魯忠興奮的直揮手,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要了鹽業集團的股票。

這樣漲停的日子,他巴不得永遠持續下去才好。

第二個工作日,馬強沒有繼續待在交易所,他知道今天一定還會是漲停。

還有太多的人在跑步入場。

馬強要開股市,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割韭菜。

其實也沒什麽韭菜可以割,現在一手已經要兩千多錢,可以買一頭肥豬了,對於這個年代的百姓來說,實在太貴了,就好像後世的某酒的股票,一手股票都可以娶個媳婦了。

你問一個農夫是要媳婦還是要股票,你看他怎麽選。

馬強的股市,從一開始,就是富人遊戲。

他的目的是綁架,把整個青州的有產階級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就和後世的燈塔國一樣,燈塔國幾乎所有有資產的人都有大量資金在股市上,因為美股的主要買家不是個人,而是機構,比如養老金。

所以隻要美股一跌,燈塔國上上下下都要急的跳腳。而隻要美股一漲,所有人都高呼MAGA。

為了不讓股票跌下來,燈塔國可以做任何事。

刺史府內,馬強終於得到了甘始的最新消息。

甘始也是不容易,青州在冀州的情報站並不多,主要集中在渤海郡,因此甘始落地後並沒有找到支援,多虧了他機智帶上了潘鳳這個武力保障,這才一路有驚無險的找到了渤海郡的情報站,將消息發回到了青州。

“韓馥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這下我們有介入冀州局勢的理由了,我已經發電甘始,讓他立刻將韓馥父子安全帶回到平原。”馬強將電報遞給郭嘉,讓他給眾人傳閱。

“現在冀州的局勢對袁紹極為不利,河間等地有多縣反叛袁紹,公孫瓚統領兵馬五萬,號稱十萬,分兵兩路,一路由其弟公孫範帶領,以易縣為根基,正在攻打河間,一路他自行帶領,已經攻下了修縣,正在往南進發,他應該會從界橋往北,進入巨鹿郡,順漳水逆流而上,攻打鄴城。”

郭嘉看完後,也將自己對冀州戰局的分析說了出來。

馬強聽著郭嘉對未來戰局的預測,發現和後來的曆史幾乎完全一樣。

……到底是誰在開掛。

但話說回來,古代的行軍路線推測起來的確不難,在沒有機械動力前,糧道最好走水路,因此古代行軍打仗都是順著水流打的,如果避開河流走路,敵人的確是一下子找不到你,但你也得做好望梅止渴的準備。

“界橋……公孫瓚和袁紹決戰,恐怕勝利者會是袁紹啊。”

界橋之戰,這在後世太有名了,馬強想不知道都難。

“這二人一個兵強將勇,且有騎兵之利,一個兵多將廣,且有冀州之資,實在是難分伯仲啊。”賈詡笑著說道“不過無論這二者誰勝誰負,我軍都可從中取利。”

“韓馥要是來了,正好可以讓朝廷發布詔令,宣布袁紹的州牧之位無效。”段英的臉色有些陰狠,當年雖然是楊家害的他們段家家破人亡,但邊上看戲的袁氏一族,他也沒有一點好感。

“嗯,董卓想來是願意的,也不知道現在的長安是什麽情況了。”

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又有山關隔絕,馬強和長安的情報往來並不順暢。

“袁紹昔日號召群雄討董,如果要和他交戰,我軍必須要拿到大義才可,隻是朝廷詔令,恐怕有人會說我們和董卓狼狽為奸啊!”

馬強知道段英什麽意思,段英私底下已經好幾次勸馬強把劉辯推出來了,但馬強卻覺得火候還不夠。

和當年紅星營相比,馬強已經逐漸成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斷。

“大義……韓馥不就是大義麽,韓馥好心讓冀州給他,他卻恩將仇報,想殺韓馥,吾等助韓馥,如昔日秦國助重耳,再加上朝廷詔書,已經足夠了。”

段英聽明白了馬強話裏的意思,隻能按下心中所想,準備下次有機會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