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柔率軍到了三皇山腳下,駐紮在三皇山上的華雄也得到了消息。

和老羅說的不一樣,華雄並非胡軫的上官,反而是胡軫的下屬,但老羅有一點沒說錯的是,這華雄的確是個能征善戰的勇武之將,隻是因為跟隨董卓晚了,故而排名在後。

“隻有兩千輕騎?”華雄摸了摸下巴笑道“這倒是個功勞,五百騎兵隨我下山,其餘人馬緊守城寨,待賊軍近了,萬箭齊發,另點起狼煙,傳報廣武、滎陽和虎牢關!”

閻柔在山下看著山上的城寨,不由暗暗稱奇,三皇山說是山,但卻自帶一個大山穀,這山穀內就是敖倉,說白了,敖倉的城寨就是整個山穀的四壁

這城寨以天然的山石為依,建造而成,如要強攻,恐怕不死傷數千人,難以攻克。

正一邊看,一邊讓邊上的參謀畫成圖紙,以便後續作戰,一邊尋找安營紮寨的地方。

此時突然鼓聲大作,就看到華雄帶著五百騎兵從山上奔了下來。

“關東反賊!也敢窺我敖倉!吃我華雄一戟!!”華雄哇哇大叫,手持戰戟帶頭就對著閻柔衝來。

三皇山雖然不高,卻也是高地,騎兵從高處往下衝,實在是占了大便宜,而閻柔的騎兵都是停止的,一時間速度也提不上來,這一下就要吃大虧。

閻柔見狀不敢硬拚,喊道“左右分衝!騎射對敵!!”

華雄隻見麵前的騎兵隨著蒼涼的號角聲,快速向左右分開向自己衝來,赫然有要包圍自己之勢,便知道對麵也是一員騎兵上將。

但騎兵一旦衝鋒起來,就不是想停就停的下來的,華雄也跟著分兵,自己帶著兵馬緊緊咬著閻柔不放。

閻柔帶著烏桓騎兵先是對華雄射了一箭,卻見這些騎兵清一色穿著戰甲,就連戰馬都有當胸,軍士手裏拿的也是盾牌、戰戟,麵對自己這邊的騎弓毫無畏懼,在後隊的更是拿出已經上鉉完畢的弩箭還擊,不由氣的罵道“這董卓到洛陽到底是發財了,一出場就是甲騎!”

董卓當然發了財,漢靈帝這些年收斂的錢財可不全是自己享用了,還有很大一部分變成了戰甲軍械躺在了洛陽武庫中,這些都是他準備用來收回涼州的,尤其是騎兵具裝這塊,準備的特別多,畢竟要收回涼州,主要就得靠騎兵。

後世有一種誤解,就是皇帝之類的當權者修園子就肯定忽略武備打造,這主要是我大清自有國情鬧的,但其實在我大清修園子的時候,腳盆雞在東京也在幫明治蓋宮殿,江田島海軍兵學習更是每塊磚頭都是英國運來的,花費不知幾何,如果當年是李中堂打贏了,我們現在大概知道的就是老佛爺節衣縮食辦海軍了……

閻柔見距離已經不到五十步,放回騎弓,舉起長槍對著為首的華雄就刺,華雄戰戟頓時和閻柔的長槍撞到了一起。

鐺的一聲,二人錯馬而過,也不糾纏,繼續衝鋒砍殺。

等閻柔率軍殺了個對穿,就看到敖倉之上箭矢齊刷刷對著自己,隻要再往前奔跑百餘步恐怕就要進入敖倉的射程了,嚇得急忙勒住戰馬,吹響號角,讓鮮於銀一起退出戰場。

華雄這一次衝殺也不好過,他發現這支騎兵從將到兵的戰力都很嚇人,幾乎每一個士兵都有自己這邊伍長的戰力,甚至還有幾個像軍官的人自己一戟居然推不下去,反而配合刺殺的自己手忙腳亂,真的是活見鬼了。

華雄看著閻柔沿著三皇山斜著撤出戰場,也不追,而是下馬看起了被閻柔留在戰場上的屍體和戰馬。

“這個是……”華雄看著一匹戰馬上的馬鐙,不由眼前一亮。

這是一副雙馬鐙。

馬強此次出戰董卓,各種之前藏著的裝備都拿了出來,這其中自然有雙馬鐙。

雙馬鐙就是一張紙,一捅就破,華雄一看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怪不得那些軍士馬上功夫都那樣好。

不過這樣的好東西,也隻能先放著,畢竟要打造和裝備都需要時間,華雄隻是收集了數十副用在了自己和親衛身上,連上報董卓都沒做。

在他的腦子裏,還沒有這種軍械能改變一個勢力戰力的概念。

在後軍的馬強得到了閻柔的戰報和地圖,遞給賈詡看,問道“文和你看看,董卓在滎陽布置了不少兵馬,恐怕沒那麽好拿下啊。”

賈詡看了一會,眼珠動了動,笑道“要取滎陽,不難。

這胡軫性格急躁,對人還無容人之量,楊定眼光短淺,華雄則隻有匹夫之勇,葉華無名下將,隻要針對這些人性格設計,便可破之。”

嗯嗯嗯,知道你是毒士,快說快說。

馬強一臉熱切的看著賈詡,賈詡輕指地圖說道“明公當年和董卓仇恨不淺,如果有機會能取明公性命,胡軫恐怕什麽險也願意冒。

明公可先令一軍在廣武之東下寨,再令一軍於敖倉之東下寨,另派一軍,打上明公旗號,多攜器物,借夜色直撲虎牢關。

到虎牢關後,可佯裝詐城,但要露出破綻,然後強攻不得而退兵,退兵時要多遺軍械戰甲等物資,胡軫立功心切,又從狼煙中知曉廣武、敖倉依舊在己手,必會大膽進軍追擊。

明公到時候一路撤軍到卷縣,卷縣有河流阻礙,我軍可不斷浮橋,讓賊軍過河,半渡而擊。

卷縣之東有一小城,名為扈城,可讓趙雲埋伏此處,等賊軍到卷縣,以騎兵相攻。

兩麵夾擊之下,胡軫必然大敗,到時再乘機取城,易也!”

馬強聽得連連點頭,有軍師就是方便。

當下,便令郭金率一營於廣武,林海率一營於敖倉,再令趙雲埋伏於扈城,令閻柔借著夜色直撲虎牢關。

虎牢關和敖倉隻有五十裏,閻柔的騎兵到達關外時天還沒亮。

“好了,就在前麵了,走,我們要裝的像一點。”閻柔對鮮於銀笑著說了幾句羌語“你看,我這話還算地道吧?”

鮮於銀豎起大拇指笑道“真的是絕了,反正我聽不出區別。”

閻柔看向月色下的虎牢關,吸了口氣道“走!詐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