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正在大發脾氣,李儒和田儀這時一同求見,董卓吸了口氣,讓二人進來。

待二人入內,董卓苦著臉說道“悔不停爾等忠言!如今關東十餘州郡反叛朝廷,該當如何啊!”

李儒道“關東雖反,但洛陽有八關之險,橋瑁等人各懷心思,並不難破,太師無需擔憂。”

董卓歎了口氣,坐下說道“我隻恨我的一番好意,終是被辜負了。”

田儀看董卓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拿著一份文書遞上說道“太師,關東反賊難破八關之險,但現在白波軍已經攻破了河東,這才是我們的肘腋之患啊!”

“什麽?”董卓剛剛坐下的屁股又給彈起來了。

他一把接過文書,然後轉身就看起了輿圖。

河東郡就是董卓之前駐紮的地方,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走後,居然被一群山賊給偷家了。

還好自己孝順,把家人都遷移到了洛陽,否則這玩笑就開大了。

河東郡距離洛陽隻有一條黃河,真的比較起來,的確比關東諸侯威脅還大。

“這些黃巾餘孽,當真該死!你們二人覺得該如何辦?”

李儒拱手道“白波軍雖隻是賊寇,但卻不能放任不管,當派大將率軍攻伐,不求全殲,隻需保我洛陽側翼安穩即可。”

董卓點了點頭,看向田儀說道“那就讓牛輔跟著你去如何?”

田儀拜道稱諾。

“另外還有涼州的韓馬兩人,他們一旦得知關東變動,必然會率軍來攻,當早做防備。”李儒又指向輿圖上的涼州說道。

“恩……長安的確需要派一上將……我賬下隻有李傕、郭汜算是有大將之才,你看何人可去長安?”

李儒嘴皮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其實在李儒心裏,最適合去長安的應該是呂布或者徐榮,呂布在李儒看來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雖然呂布能打,但畢竟是外人,還不如在此時丟到長安去。

至於徐榮,李儒反正覺得,徐榮比李郭二人能打。

“李、郭二人都是我軍大將,關東反賊將至,不可輕動,樊稠果勇,可以用之。”

董卓想了想,覺得也行,便道“那便讓他去長安鎮守吧,和他說清楚,要是長安有失,我要他的腦袋!”

李儒手指在輿圖上畫圈說道“如此我軍西北兩方便可安穩,西南的劉焉素來有不臣之心,但其子嗣均在洛陽,太師隻需封張魯為漢中太守,便可穩定西南。”

一個詔書的事情,董卓表示沒問題。

李儒手指繼續移動說道“關東賊子要攻我洛陽,有三條路可走,一條為孟津,一條為虎牢,一條仿黃巾舊事走南陽,依我之見,我軍隻要守好這三地,便可安枕無憂。”

董卓看了看,點頭道“好,明日朝堂之上,我便下令調兵!”

李儒一聽,不解的問道“調兵之事,為何要問朝堂諸公?如有人和關東賊子通報消息,那該如何?”

董卓哼了一聲,笑道“我就是要那些人看看我董卓的厲害,省的那些人三心二意,蠱惑人心!”

——平原

“標下太史子義見過明公!”

太史慈穿著戰甲,背上背著兩把小戟,美須長髯,體長麵秀,顯得英武不凡,馬強看的連連點頭。

二十四名將,已經收集到三個了,今晚得和青橙慶祝一下。

“子義你來了就好,如此玄甲軍也就可以正式成軍了,現在董卓亂國,正是好男兒持三尺劍,建不世之功的時候,我期待子義沙場建功!”

太史慈見馬強一臉和善,又當真和之前說的一樣讓自己成為一軍之主,不由心中有些感動。

太史慈可不是什麽白身黔首,他出身大戶,從小學的一身文武本事,當了東萊的奏曹史,二十一歲的時候,為報答郡守知遇之恩,前往洛陽截獲了刺史的文書並且將其毀壞,然後才亡命遼東,如今一轉眼,也過去了快四年了。

馬強讓太史慈在邊上等待,然後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對邊上早已等待的不耐煩的盧植拜道“盧尚書!”

盧植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後拉著馬強到了邊上低聲問道“弘農王當真在此處?”

馬強點點頭,然後說道“尚書也知,先帝一向喜愛當今陛下,但弘農王畢竟是親子,先帝也擔憂會有不忍言之事發生,故而傳密詔給我,讓我派人潛伏於洛陽,無論兩位皇子何人落難,都要救其出洛陽。

密詔在此,尚書可看。”

說著,馬強真的拿出了一張詔書。

盧植急忙打開一看,發現上麵寫的和馬強說的一樣,不由信了。

能不一樣麽,這玩意就是段英故技重施,讓張臶幫忙偽造的。

“好,那快帶我去見弘農王!”

馬強讓人帶著太史慈去軍營,然後帶著盧植來到了平原中學。

盧植看著這間一直隻是傳聞的學堂,不由有些好奇。

“弘農王在此上學?”盧植問道。

馬強搖了搖頭說道“我勸過,但殿下不願意上學。”

“那殿下在?”

“是裏麵,走吧!”

盧植跟著馬強走進學堂,一路來到學堂最後麵的研究區,然後到了研究區深處的一個道觀。

“看,殿下!”

隻見道觀內,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正在擦拭神像,那小道士擦了幾下,好像聽到了什麽,回過頭一看,正好看到盧植,不由嚇的手裏的抹布都掉了。

而盧植,則是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

堂堂弘農王,昔日的大漢天子,在這玩啥呢?

“殿下說他就想當道士,我覺得殿下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的職業規劃,也挺好,就同意了,剛好我們學堂都是道觀改的,倒也好安置。”

當然,馬強如此安置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絕對是平原國錦衣衛最多的地方,沒有自己同意,別說劉辯,劉備也逃不出去!

……應該吧……

“盧……盧尚書?”劉辯看著來到自己麵前的盧植,有些欣喜,又有些膽怯,最後低著頭喊了一聲。

“微臣見過殿下!”盧植又喜又怒,先對劉辯拜了一下,然後跺腳道“如今大漢正在水火之中,天下諸侯紛紛起兵勤王,殿下正應登高一呼,怎能在此做……做道士?”

劉辯頭更低了,不敢再說話。

“盧尚書,現在讓殿下出來,真的是對殿下好嗎?”馬強走上前,摸了摸劉辯的腦袋。

在他人眼裏,劉辯也許是弘農王,在馬強眼裏,這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