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曹操將收音機關掉,然後歎道“沒想到陳琳居然還能寫出這樣粗俗不堪的文字,當真是有趣啊。”

曹操自從九月一日後,就已經將大軍部署到了泰山和濟北交界之處的山中隱藏起來,自己則前進到了濟北,等待著時機一到,就讓大軍殺出,順著濟水殺向青州的平原、濟南二郡。

戲忠歎道“據說是大將軍馬子玉要求的。

聽一些從河北來的朋友說,馬子玉要陳琳寫完這些宣傳稿後,對著還沒有完成掃盲課程的軍士讀,如果那軍士聽懂了陳琳的文章在說什麽,那麽陳琳這文章才算過關。

據說一開始陳琳寫完,難受的都吃不下飯……不過後來寫多了,也就習慣了。”

曹操輕笑了一下,那是,總不能一直餓肚子吧,人還是要吃飯的。

“雖然粗俗,但就是這樣的文章,那些軍士才聽得懂,我曾經就聽過我們的軍士討論,說不知道我們的檄文在說什麽,隻知道使君要打大將軍,他們既然吃了使君的飯,就聽命打大將軍。”徐庶搖頭歎道“聽說河北把這種文體叫做白話文,就是大白話寫的文章,那些小說話本用的就是這種文體。”

漢朝其實本就有鬼神小說,再過幾十年就有一個叫幹寶的會寫出一本大集成者《搜神記》,但因為紙張未興,多是惜字如金,一個故事一兩百字就寫完了,和後世的水文大不一樣。(說的就是作者你!)

曹操微微搖頭,他拿起放在邊上的一份報紙,看向邊上的曹昂說道“既然河北用的效果好,我們就應該效仿之。子脩,讓你的報社多寫一些這樣的文章,然後讓人在軍中朗讀,勿要讓河北動搖我軍軍心!”

“諾!”曹昂是最為支持學習河北的人了,隻是如今諸侯聯盟,他也不敢說出什麽和河北和好的話來。

曹操又看向夏侯廉問道“元謙,冀州那邊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夏侯廉此時負責軍情刺探之事,馬強在中原部署了大量軍情局和錦衣衛的人,曹操自然也不會放著河北那些不甘於馬強的士族子弟於不顧,不讓人到河北打探消息啊。

黃河雖然難渡,但那是對大軍來說,一個人還是很方便的。

“回明公,冀州各地兵馬已經緊急往西邊調動,黃河沿岸渡口皆已封鎖,看來妙才在關中打的還不錯。”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可惜我們沒有河北的這種手段,不能及時得到關中戰況,現在我得到的妙才最新戰報還是他出函穀關的消息……

哎,馬子玉真乃神人也,如日後能破河北,我也要勸諸公用之!”

曹操感歎了一番後又道“說來可恨,要不是劉季玉那個庸才,韓遂必會起兵,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現在平白少了西南一路,也不知道這劉季玉到底是在幫誰?”

程昱撫須苦笑道“明公,事已至此,說之無用。

昱現在最為擔心的卻是荊州啊……”

“荊州?”

“劉景升本就窺視益州,希望能坐擁荊益,再得揚州,以求劃江而守。

劉季玉此次攻打漢中,漢中和益州兵馬必定要圍繞陽平、白水等地廝殺不休,那麽上庸之地就空虛了。

希望劉景升能緊守盟約,不對上庸下手,否則一旦荊州入了亂局,吾等謀劃的東攻西擾之計就徹底破產了。”

“這……希望劉景升不會如此無智吧……”

曹操的希望終究隻是希望,此時的劉表還真的就如程昱所說的那樣,在打上庸的主意。

上庸在後世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司馬懿奇襲斬孟達,讓諸葛亮之謀落空的緣故,而之所以諸葛亮會如此的希望孟達歸漢,就是因為上庸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

上庸的位置是後世的竹山縣,也就是武當山的西南麵,這裏北靠武當山,南靠大巴山,西為漢中郡,東為襄陽城,這樣一說,就知道其位置的關鍵了。

可以說,無論荊、益誰占據了這裏,都可以給對方製造巨大壓力。

最關鍵的是,上庸距離襄陽實在太近了,隻有五百裏,還有河流可以為糧道。

平日也就算了,如今漢中被益州攻打,正是機會,劉表如何忍得住啊。

即使不直接出兵……試探一下也是好的吧?

畢竟守在上庸的也不是張魯的嫡係兵馬,而是申耽、申儀兄弟。

這對兄弟……那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啊。

“季奇,此次你去上庸,如能說來申氏兄弟最好,即使不能,也無大礙。”

劉表派去的說客就是昔日說陳生、張虎投降的龐季。

作為龐氏在劉表身邊的代表,他也是荊州有名的名士,在申氏兄弟那也有一些薄麵。

“明公放心,不過……明公,此時吾等各州正是聯盟和河北對抗之時,這樣會不會?”

“哎,河北是敵,那張魯又難道是友嗎?

劉益州乃我漢室宗親,張魯攻伐於他,我豈能坐視不理?”

……

之前讓人說動甘寧等人造反的是誰啊?

龐季自然隻能在心中吐槽,嘴中應諾,然後帶人離去。

等到出襄陽時,路過鹿門山,龐季上山拜訪了一番龐德公等人,說明了此次的去意。

“哎,如今正是南北決戰之時,各諸侯卻不能萬眾一心,豈不是讓人擔憂?”司馬徽歎道。

“是啊,隻有萬眾一心,才能打敗馬子玉啊……”

司馬徽等人剛剛送龐季離去,就看到路上來了兩人一驢,其中一人躺在毛驢上,手裏拿著一個酒壺,蓋著鬥笠,前麵則是一個牽著毛驢的童子。

“醉鬼老爹,到了!快起來!”

“到了?嗯?呦,來的這麽齊整?恐怕不是來歡迎我這個老匹夫的吧?”

“黃公,你又在說笑了,我們剛剛送走季奇,你沒看到?”

黃承彥笑著搖頭道“季奇?恐怕劉使君又惦記上庸了吧?那老夫看到還不如沒看到,省得心煩啊。”

“哎,如今時刻,各地諸侯還是其心各異,我隻怕吾等的苦心付之東流啊……”司馬徽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