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巨熊很開心，它渾身上下充滿了玩弄獵物的快樂。
淩凡也很開心，這頭熊就像炎炎夏日裏的一瓶冰可樂，讓他覺得異常舒爽。
“出來吧，小樹，麻花。”
等到足夠靠近這頭變異巨熊，淩凡才放出他的契約獸。
隻見淩凡身後的兩個光球旋轉著飛到半空，化為一大一小兩個圓圈。
大的圓圈裏隱隱顯示出無盡的鋼鐵森林，小的圓圈顯示的畫麵則是一座巨大的冰川上一個小小的冰晶王座。
小樹和麻花從圈圈裏掉了出來，麻花剛好落在淩凡的頭頂，小樹則落到了地上。
“嗷？”
小樹和麻花出現的一瞬間，黑岩巨熊渾身一抖，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看它的逃跑姿勢，很有種“屁滾尿流”的感覺。
隻是麻花的攻擊已經到來，冰霜在它身上各處浮現，然後蔓延開來，明顯減緩了它逃跑的速度。
它的身上冒出蒙蒙的土黃色光芒，無法消除冰霜，卻使冰霜的蔓延速度變慢。
“這是一隻高星召喚獸，它的等級已經提升到很高了。”
“麻花也不能馬上冰封住它。”
淩凡做出判斷。
經過一夜的廝殺，高星數的變異獸等級提升得很快。
“這頭熊，至少有40級。而麻花，現在才20級。”
如果說0級和20級的差距是一條普通海溝的話，那麽20級和40級的差距就是太平洋東西兩岸的差距。
而一頭至少40級的高星數變異獸，現在可以說是橫行無忌，能屠殺現階段絕大多數的聚集地。
這隻變異巨熊皮糙肉厚，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黑色岩石鎧甲，散發著一層薄薄的土黃色光芒，抵擋住了麻花的極地領域，沒有馬上被冰封。
“小樹，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淩凡感覺這隻長相呆萌的艾德曼合金魔樹人，此時有點小亢奮？
小樹大跨步邁出，十多步就拉近了距離。
接著他雙腿屈膝一蹬，整個樹就像火箭一般衝向那頭倉皇逃竄的黑岩巨熊。
“嘭”
一聲巨響，小樹一記大頭槌，狠狠撞在了黑岩巨熊龐大的軀體上。
黑岩巨熊被頂翻在地，它的岩石盔甲像玻璃一般龜裂。
“吼”
黑岩巨熊咆哮一身，掙紮著站起來，岩石盔甲“啪嗒啪嗒”得從身上掉落。
它很強壯，身體堅韌，頂住了小樹的第一下衝擊。
“吼吼吼”
黑岩巨熊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凶性被激起，準備放熊掌一搏。
它人立而起，在眾人頭上投下一片陰影。
2米5高的小樹在它麵前就像一個小孩一般。
黑岩巨熊渾身土黃色光芒像水一般流動，最後凝聚在熊掌上，一層層岩石凝結，本就巨大的黑岩熊掌變得更加巨大。
“吼”
熊掌如泰山壓頂一般向小樹狠狠拍下。
小樹很剛烈，直接就揮出了兩記樹拳，迎上了黑岩巨熊排山般的巨掌。
一些人閉上了眼睛，好似不忍心看到這呆萌的樹人被拍扁。
樹拳和熊掌接觸的一瞬間，人們感覺地麵晃了一晃，其實這隻是巨大力量對撞帶給他們的錯覺。
“嘩啦啦”
小樹的拳頭勢不可擋，猶如強效碎石機，石塊飛濺，樹拳氣勢不減，印在了失去岩石保護的肉掌上。
“哢嚓嚓”
隻聽一聲聲脆響，整個巨熊上肢的岩石一片片碎裂掉落。
粗壯的熊上肢扭曲，搭拉在身體兩側。
小樹一擊的威力，恐怖地令人頭皮發麻。
“嗚嗚~”反抗的勇氣已經變得像身體一樣殘破，黑岩巨熊頓時哽咽了。
小樹一點也不憐香惜熊，一雙鐵手化為三棱刺，給黑岩巨熊加了幾個三角形窟窿。
熊血飆射，剛剛露出嘲諷表情的熊臉，此時布滿了絕望和悔恨。
一層冰晶爬上了它的熊臉，它的表情就此冰封。
淩凡沒有讓小樹和麻花繼續攻擊，黑岩巨熊就這樣變作冰雕立在那裏，在陽光下閃著光彩。
人群驚呆了，懵逼了，混合著還留在臉上的恐懼，那表情真的是相當精彩。
如果有畫家把這個場麵描繪下來的話，沒準會被評為史上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諸如“最直擊人心的畫”，“他的畫，體現了人性的複雜”，“他擁有無與倫比的洞察力”之類的評語會讓他的畫價值連城。
…………
“這頭熊，硬接數千道攻擊，沒受一點傷，現在……”
“這可是一擊就殺了幾百人的變異獸啊！”
“我實在做夢嗎，這頭變異巨熊，就這樣被宰了嗎……”
“你們看它的表情，真的好人性化，好精彩啊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讓你看不起人類，說到底不過是一頭畜生。”
“人類，真的能強到滅殺這種恐怖的怪獸嗎？”
“一定可以，現在，活生生的事實不就擺在你的麵前嗎？！”
“他是契約獸使嗎，這是他的契約獸嗎？”一個契約獸使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契約獸——一隻水箭蛙。
淩凡沒有讓黑岩巨熊立刻化成冰渣，而是暫時成為一個冰雕的意義就在這裏。
那就是喚起人類萬物之靈的驕傲，讓他們相信人類可以擁有的力量。
淩凡知道自己本身的意義就在這裏，他可以滅殺異種之王，變異獸領主，甚至抵抗一整個獸潮。
但如果人類的意誌都消亡了，他再強大也沒用。
淩凡要讓每一個人都相信，人類可以擁有多麽強大的力量。
而他就是領路人，他就是那顆無盡黑暗中的啟明星。
……
淩凡向巨熊冰雕走去，人們紛紛讓開，人群中分開一條路。
淩凡走著在人群讓出的通道中，接受著人群投來的感激，敬畏，崇拜等等複雜的眼神。
隱在這些目光中，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神，被淩凡敏銳地感知到了。
“無論什麽時代，都有這種惡心的老鼠。”
“你們最好不要來惹我。”
淩凡心裏波瀾不驚。
戰鬥了200年，又重生歸來，淩凡現在的心態已經跟普通人大不相同了。
他早就深刻理解了文明升格遊戲的本質，那就是殘酷的種族鬥爭，贏了就滅了對方的種，失敗了就被對方滅種。
所以對他來說，人已經沒有了善惡之分，都是人類種的一部分，隻要能殺變異獸和異種，那就是人類種的戰力。
但如果誰想阻擋他的腳步，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些人滅殺。
因為種內競爭本身也是升格遊戲的一部分，惹到他的人，都是進化路上的失敗者，而在這個遊戲裏，失敗者隻有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