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麵前, 我可以做個無堅不摧的大人,可在你麵前,隻想做個撒嬌賣萌求抱抱的小孩兒。

——《小灰灰日記》

洛宴禮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低聲誘哄:“別哭了。”

“哥哥回宿舍洗個熱水澡就好, 乖。”

陸慕傾非要攙扶著他,一同到了男生宿舍樓下。

此時,整棟樓都是空的,高三生都到了教室開始奮發學習。

而男生宿舍沒有限製女生進入。

宿舍大爺隻是輕飄飄地掃了他們一眼, 好心地提示了一句:“注意安全。”

陸慕傾紅著臉, 幾乎要把自己的腦袋都藏起來。

第一次闖進男生宿舍,體驗有些新奇。

還有些不好意思。

洛宴禮沒忍住笑了聲:“沒事, 宿舍裏沒人, 哥哥不會吃了灰灰的。”

陸慕傾:……她才沒想太多。

洛宴禮的宿舍在五樓,兩人爬著樓梯上去, 四人間的配置,但是槿安一中的男生比女生較為少,所以一個宿舍隻有三人。

陸慕傾跟著他進去後,眼神沒敢胡亂看,怕有什麽隱私問題。

紅著耳朵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

洛宴禮捏了捏她的耳垂:“這是哥哥的床,坐著休息會兒吧,沒什麽不能看的隱私。”

“哥哥先去洗澡。”

他打開衣櫃, 拿了身幹淨的新衣服, 又拿了條毛巾和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宿舍裏就有單獨的浴室。

裏麵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依稀從門上還能窺見些許人影。

陸慕傾立刻別開眼睛, 不敢再看。

哥哥的**很幹淨整潔, 像他這個人一樣。

被子和床單都是學校發的, 藍色格子的,愈加顯得清冷,最惹人注目的,當屬躺在**的那隻小香香玩偶。

她三歲,哥哥五歲那年抓娃娃抓的。

一轉眼,竟然十多年了。

可依舊看得出,主人公把它保護珍惜得很好。

陸慕傾把小香香拿起來,看著她脖子上的粉色圍巾,笑眼彎彎戳了戳它的臉。

軟軟喊了一聲:“香香。”

“你想不想灰灰呀?”

下一刻,便按了按它的腦袋點著頭,似乎是在說,想呀。

她正樂此不彼地玩著,忽然一聲略微低啞的嗓音伴隨著水聲傳來:“灰灰。”

陸慕傾把小香香放下,走了兩步到了浴室門前,“哥哥,怎麽了?”

少年足足沉默了將近十秒鍾,都沒有說話。

“哥哥,你沒事吧?”小姑娘擔憂的聲音響起,他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

少年如高山白雪清冷淡漠的臉上,不知是被水蒸氣熏染的,還是不好意思的。

低沉而克製地開口:“幫哥哥拿個——”

“拿什麽呀?”

耳朵不知何時已經紅的滴血,洛宴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深處異樣的情緒,啞聲道:“**。”

砰的一下——

像是有什麽火樹銀花在她腦海裏綻放開,陸慕傾站在原地,好幾秒都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哦,哦,好。”

小姑娘臉頰比三月盛開的桃花還要粉,手腳都快要不協調。

差點摔倒在地上。

滿腦子都是——

哥哥讓她拿**。

拿**。

耳根子一直在發燙,卻也知道他在等著,陸慕傾立刻打開了他剛才的那個衣櫃,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疊著,擺放得很有規律。

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用兩根手指頭捏著邊緣的布料,像是什麽燙手山芋似的。

腳步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浴室門前:“哥……哥哥。”

“你的……褲內。”

“哦不,**。”

哢噠一聲,浴室的門開了,從縫隙處深處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像是漫畫裏彈鋼琴的男主角的手。

指骨勻稱,指尖修長圓潤,指甲修剪地幹淨而整齊。

手背上還有幾滴水珠在流淌,誘人至極。

她一看就莫名地紅了臉。

把手裏的東西飛快地遞給了他,腳底像是生了風一樣逃竄到了**坐著。

心跳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呼吸也有幾分急促。

怎……怎麽回事。

陸慕傾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性感低沉不似往日裏清冽的嗓音,以及那隻修長勻稱的手。

她牽過。

觸感溫涼,像是上好精致的玉石。

沒等多久,洛宴禮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漆黑柔軟的頭發還滴答地落下幾滴水珠,身上氤氳著些許水汽,霧蒙蒙一片。

漸漸的,他的麵容開始清晰。

白襯衫的扣子沒有扣到最上麵,露出白皙深邃的鎖骨,和性感微凸的喉結。

唇瓣經過水蒸氣的濕潤,變得緋紅昳麗,莫名地讓人有些口幹舌燥。

勁瘦有力的腰身也完全被顯露出來,長腿一步步地走近她。

陸慕傾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地一直盯著他看。

仿佛全身上下,一處也不願意放過。

尤其是,格外地在腰身下麵的位置,停留了兩秒。

穿……穿著她剛才拿過的,嗯。

洛宴禮在浴室裏經過一番心理建設,才能麵上雲淡風輕地走出來,除了耳根子還有些微紅,看不出絲毫破綻。

“在看什麽?”

少年嗓音還有些微啞的磁性,莫名地撩人心弦。

輕微俯下身,仿佛那陣清冽好聞的味道撲入鼻尖,伴隨著炙熱的呼吸,仿佛灼燒人的靈魂。

“沒……沒有。”

陸慕傾下意識地後退,卻忘記了她正坐在**,一不小心竟直接躺下了。

尷尬了。

掙紮著剛要起來,少年高大的身軀忽而躺在了**,好巧不巧的,手臂直接隨意搭在了她的腰上,眼眶還泛著紅,極為勞累地說了句:“我睡會,灰灰。”

下一瞬,竟直接閉上了眼睛。

本就一夜未眠,強撐著洗完熱水澡,已是疲憊不堪,眼皮不停地在打著架。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臂恰好摟住她的腰肢,幾秒後,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陸慕傾:……

她試探著拿開他的手臂,卻怎麽也移不動,最後幹脆放棄了掙紮。

莫名地,一陣困意襲上腦海,昨晚陪著溫漾哭了一晚上,今早上六點鍾爬起來也已經是極大的自製力了。

幹脆,不管不顧地閉著眼睛,任由他抱著睡著了。

兩人這一覺,仿佛睡了個天昏地暗。

一直到中午,高展和許燃回來時,一打開宿舍門,看到**躺了四條腿,驚地直接叫出了聲。

慢慢走近,高展“啊”的又喊了一聲,還雙手捂住嘴,又慌裏慌張地捂住眼睛。

“我——我什麽也沒看到!”

陸慕傾最先醒過來,頭腦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恍然間才意識到,眼前是什麽場景。

簡直欲哭無淚。

她擺了擺手搖著頭:“不——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越解釋越說不清,亂糟糟一片。

陸慕傾心死如灰,又偏頭看了一眼已經睜開眼睛的某人,一副春光滿麵的模樣,睡足了覺,跟吸食了小妖精精氣似的。

陸慕傾瞪了他一眼,又掐了他胳膊一把,用眼神示意他,小聲又急切地說:“你快解釋啊。”

少年麵容精致,鼻骨優越,隨意扯了扯唇,清冷端方中又帶著幾分冷淡慵懶。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陸慕傾:?瞳孔震驚。

“哥……哥哥!”

小姑娘憋紅了臉喊他,還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們是比雪還純潔的關係。”

“嗯,沒錯。”洛宴禮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順應著她的話點頭。

“餓了麽?去食堂吃飯。”

他話題轉移地如此自然,臉上也是坦坦****,陸慕傾才意識到,是她想多了。

她點了點頭,小聲道:“有點。”

洛宴禮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黑色厚外套,隨意披在身上,穿上鞋,站在那兒,仿佛自成一道風景。

午間細碎的陽光穿過窗子的縫隙撲入他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陸慕傾站起來立刻挽住他的胳膊,下樓的時候時不時地有男生經過,她完全把自己的腦袋藏在他身後,一直到出了宿舍樓,才鬆了一口氣。

“這麽怕羞?”

少年微微偏頭,有些好笑地看著身旁麵頰粉嫩的小姑娘,微涼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臉。

軟乎乎的,還挺有彈性。

陸慕傾羞赧地跺了跺腳:“哥哥!”

“從男生宿舍出來一個女生,多奇怪。”

“不想被人當成大熊貓圍觀。”

小姑娘輕哼了聲,背著小書包往前走著。

洛宴禮眼底傾瀉出幾分笑意和寵溺,幾步就追上了她,“知道啦,小祖宗。”

洛宴禮跟她並肩著,忽而迎麵撞上了獨自來食堂的江凜。

四目對視,情敵交鋒,仿佛激**起一陣電光火石。

陸慕傾笑著跟他揮了揮手:“江凜,你也來吃飯呀。”

“嗯,你上午怎麽沒去教室?”黑白校服的少年一臉散漫不羈,眉目間還有幾分擔憂問道。

陸慕傾張了張口,一時語塞。

耳邊卻傳來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灰灰陪我在宿舍休息來著。”

一句話,卻讓氣氛突然僵硬住了。

江凜的手指握成拳頭,冷冽的目光看向他,又慢慢地,像是泄氣了似的。

隨意扯了扯唇:“某人看起來臉色蒼白,一看就很虛,是該好好休息。”

他尤為加重了“虛”這個字。

洛宴禮麵上依舊冷淡疏離,像是壓根不理會他的刻意挑釁,隻是低頭寵溺地問:“灰灰,哥哥……應該不虛吧?”

陸慕傾敢肯定,如果她敢說一個虛字,隻怕小命不保。

立刻搖頭:“當……當然不!哥哥最強壯!”

說著,還手指握成拳頭像是一般男生炫耀肌肉似的上下晃了晃胳膊。

洛宴禮唇角微揚:“嗯,江凜,我們要去吃飯,一起嗎?”

“不,了。”

江凜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轉身就走。

洛宴禮個大尾巴狼!

單純的灰灰一定是被他騙了。

江凜一走後,少年歎了口氣,麵上一副疏冷憂鬱的模樣,竟像是墜入凡間的貴公子,染上了那一分人間的憂愁。

“哥哥歎什麽氣?”

“隻怕高展和許燃要誤會了。”

“哥哥的清白都沒了。”

他眉眼低垂著,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可惜。

陸慕傾:……

裝!繼續裝!

她還沒哭呢!

小姑娘忽而粲然一笑,乖乖軟軟地靠近他:“那怎麽辦呀?哥哥。”

緊接著,語調一轉,凶巴巴地看著他,卻笑顏燦爛:“要不要灰灰,再揍你一拳?”

洛宴禮:……

小姑娘大了,不好騙了。

小時候,他一裝可憐,她就心軟。

“你舍得嗎?”

“當然呀。”

KO——洛宴禮敗。

周六的中午一般食堂裏人不多,下午沒什麽事,是小休,高一高二的同學離家近的大都回家,離家遠的也會去學校附近跟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

兩人去二樓隨意點了份飯,陸慕傾偏頭看了眼最邊上的奶茶店,排了有十幾個人,瞬間耷拉著腦袋:“哥哥,我要喝奶茶。”

“草莓小丸子。”

少女理所應當地使喚著對麵的少年,笑意盈盈的。

洛宴禮站起身來,進入了排隊大軍。

微微一偏頭看過去,就是她揮著小手衝他笑。

刹那間,仿佛有一隻小鹿撞到了心尖上。

此時,排隊奶茶的都是一群小姑娘。

見身後來了個男神級別長相的少年,不免有過來搭訕的。

“小哥哥,你來我前麵吧?”

“對啊,我們不介意插隊的。”

洛宴禮麵容冷淡疏離,端方有禮地說:“謝謝,不用了,我女朋友會介意的。”

短短三句話,讓所有搭訕的心思徹底化成灰了。

十分鍾左右,他排隊買回了奶茶,剛回到位子上,小姑娘漂亮靈氣的桃花眼眨啊眨地看著他。

“謝謝哥哥!”

她隨意地用吸管戳開,吸了一口,甜兮兮的,滿臉都是幸福。

心無設防地遞過去:“哥哥要不要嚐一口?”

對上他略微深沉的目光,才意識到——

他是異性!!!

平常跟薑橙這樣習慣了。

陸慕傾訥訥地尷尬一笑,就要收回來,卻沒想到,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

緊接著,緋色的唇慢慢靠近吸管,炙熱又灼灼的眼神卻盯著她,吸了一口。

隨著他下咽,喉結微微滾動了下。

少年微微舔了舔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嗓音低啞地說了句:“很甜。”

跟當初那天晚上一樣。

第二次了!

間接接吻!

陸慕傾心頭那隻小鹿都快要撞得頭暈目眩了,“是……很甜。”

一頓飯,兩人都默默無聲。

食堂和超市恰好靠著,小姑娘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拉著他的胳膊:“哥哥,去超市逛逛吧。”

“好。”

少年點著頭,修長有力的長腿被黑色的校服褲子包裹其中。

身形頎長,隻看背影,就讓人心跳不已。

陸慕傾隨意買了幾包零食,威化餅幹,魔芋爽,麥香雞味塊和百醇,結完賬就在外麵等他。

超市門口不遠處有個凹陷的地方,崎嶇不平。

她的目光一直在超市出來的人身上,一個沒注意,腿腳一個踉蹌,砰的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左手手掌剛好擦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刹那間,鑽心的痛感湧上心頭和腦海。

甚至見了血色。

手裏提著的零食,也盡數掉落在地上,七零八散的。

狼狽至極。

此時,有經過的人見狀,熱心地要把她扶起來:“同學,你沒事吧?”

陸慕傾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倔強地沒有露出半分脆弱:“謝謝你,我沒事。”

下一秒,就直接用右手使力,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開始撿地上的零食。

看起來堅強又固執。

仿佛一點都不疼,還對周圍幫她撿東西的同學笑著道謝。

她站在那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右手拎著塑料袋,眼睛專注地看著超市的方向。

偶爾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嬌嫩白皙的皮膚被擦破了好幾塊皮。

還流血了,看起來十分嚴重。

一直到,洛宴禮從超市裏出來,走到她麵前時。

小姑娘不管不顧地直接撲進他的懷裏,咬了咬下唇,剛才所有的堅強,刹那間,土崩瓦解。

嬌氣又脆弱地哭著,把左手手心給他看,吸了吸鼻子:“哥哥,灰灰疼。”

“摔倒了,手磕破了,疼——”

哽咽而委屈,**出所有的柔軟,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眶中掉出來。

女孩子隻有在感覺到被堅定寵愛的時候,在那個人麵前,才會卸下所有的堅硬,可以肆意撒嬌,委屈巴巴地撲進你的懷裏。

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說一句:我疼。

洛宴禮見狀,眸子裏染上了幾分痛心,立刻把人摟進懷裏,輕聲誘哄安慰著:“哥哥給吹吹。”

說著,就把她的左手微微抬高,溫熱柔和的風在手心拂著。

“還疼不疼?哥哥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陸慕傾紅著眼眶點頭,滿是依賴地窩在他身上。

少年直接把人打橫抱起,腳步匆忙而急切。

好在醫務室就在食堂後麵那棟樓的一樓。

洛宴禮跌跌撞撞地把人抱進去,敲了敲門。

還是那個熟悉的校醫老爺爺,穿著白大褂,笑得有幾分慈祥。

“醫生,你快看看她!”

清冷淡漠沉穩端方的少年,臉上急切萬分,校醫差點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立刻走過去,忙問:“怎麽了?什麽有生命威脅的病症?”

“她的手擦破了。”

校醫:……

他眨了好幾下眼睛,又用手揉了好幾遍,才看清楚。

隻是破了幾層皮,看著嚴重一點而已。

最多有一點點疼。

還以為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

“小夥子啊,老人家我的心髒,經不起嚇啊。”

“就手擦破了,抹點碘伏消消毒沒幾天就好了。”

洛宴禮抿了抿唇,臉上滿是認真而心疼:“她疼。”

校醫老爺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年頭,寵媳婦都到這個地步了。

他吹了吹胡子:“你按住她的手,我給擦點碘伏,可能更疼。”

洛宴禮照做了,看他用棉簽沾了沾棕色的碘伏,慢慢地靠近小姑娘的手,竟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灰灰乖,不疼,不看。”

像哄小孩似的哄著她。

放在心尖深處寵愛著。

陸慕傾疼得“嘶”的一聲,吸了好幾口氣。

可整個人的腦袋窩在他的懷裏,寬廣而有安全感。

好像——不怎麽疼了呢。

毛絨絨的小腦袋又蹭了蹭。

最後在洛宴禮冷冽的目光下,校醫無奈找了一塊紗布給她綁在手上。

看起來醜極了。

強迫症又有潔癖的某人,看了眼漂亮精致的小姑娘,低著頭,神情認真地給她係了個少女心的蝴蝶結。

他的灰灰,就該一直可可愛愛,無憂無慮。

少年潔白無瑕骨節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穿梭著,沒幾秒,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就形成了。

“哥哥係的好好看。”

陸慕傾眼角還有淚痕,反應過來後,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太過嬌氣。

愣是直接藏在他的懷裏不肯出來。

少女紅著耳朵,翁聲悶悶道:“哥哥。”

“剛才哭的,是不是有點丟人呀?”

“灰灰是大孩子了。”

“不丟人,在哥哥麵前,你永遠可以當個小孩兒。”他嗓音溫柔地哄,輕輕揉著她的腦袋。

陽光錯落擁進屋裏,層疊的光影把他臉部輪廓襯托得更加利落分明。

霎時間,她撞進了他淺色深邃的眸裏。

柔軟的心髒像是在棉花糖裏俏皮地打著滾兒。

作者有話說:

來晚辣!

上帝欠我一個竹馬(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