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 不用刻意找什麽理由,哥哥的手想牽就牽,也隻給我家灰灰牽。(香香寵溺笑jpg.)

——《小香香日記》

夜晚的風比白日裏更大些, 教室回宿舍的這道路, 洛宴禮從未希望能再長一點。

兩人有意無意地都放慢了速度,幾分鍾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十分鍾,才到樓下。

“哥哥,那我回去了?”小姑娘仰著頭, 睫毛彎彎看著他。

洛宴禮心頭一軟, 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好,早點休息。”

陸慕傾剛走進宿舍樓時, 宿管阿姨正好經過, 看到了樓前月色下精致如玉的少年,笑意更加濃厚了些:“小姑娘, 這是你男朋友?”

“我還從未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人來。”

陸慕傾立刻急匆匆地擺了擺手:“不不不。”

“我在這學校待了也得有十年了,見過很多這種情況,小姑娘不用急著否認。”

宿管阿姨以為她是害怕早戀被發現,她狀告校長,她不由得笑了出聲,哪有那麽多管閑事呐。

見宿管阿姨不信,陸慕傾隻好硬著頭皮道:“他……他是我哥哥。”

“哥哥?”

“沒錯。”

“那敢情好啊, 到時候介紹我閨女跟他認識認識, 好久沒見過這麽帥的小夥子了。”

陸慕傾聽到她這樣說,抿了抿唇, 想解釋一下又放棄了, 隻好跑上了樓, 還留下一句:“我哥哥說不早戀!好好學習!”

宿管阿姨看著她的背影, 沒忍住笑了笑,低聲似是呢喃似感歎了句:“年輕真好啊。”

當初,她也是跟高中時候喜歡的少年一起,從校服到婚紗,一戀就是一輩子。

仿佛從他們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期中考試如約而來,經曆了第一次滑鐵盧,陸慕傾在物理上也更加用心,尤其是一到課間遇到不會的題就跑辦公室,幾乎成了常見身影。

這次是周四周五兩天的期中考試。

周六上午自習下午小休,可以出校門玩。

周五晚上最後一科考完的時候,陸慕傾伸了伸懶腰,跟薑橙一起收拾著書:“終於考完了。”

每次簡直就像渡劫。

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就是考完的那一刹那和當天晚上,不用麵臨疲憊的複習,也不用經受成績的打擊。

一身輕快。

江凜看到人走進來,散漫不羈地隨意扯了扯她的辮子:“陸慕傾,這次物理怎麽樣?”

“唔——做的還不錯,所有題都會。”

陸慕傾笑顏燦爛,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看向他。

江凜臉上的懶散逐漸消失,變得認真了幾分:“最後一題你會?”

“哥哥給我講過這種類型的題,好像高二才會碰到吧,不算難。”

“江凜,這次我可能要贏你了。”

說完,她就被八班課代表叫出去,一同去了物理辦公室數答案。

剛一進去,物理老師就用手扶了扶眼鏡,笑得皺紋都出來來,“課代表,這次有把握考滿分嗎?”

陸慕傾略微謙虛了一下:“應……應該是有機會的。”

她邊數著答案邊看了下幾道大題的最後結果,完全一樣,徹底鬆了一口氣。

多虧了宴禮哥哥上周補習的時候,給她講了同類型的這種題。

周六上午沒有老師來,完全是他們自己上自習。

有對答案的,也有寫周末作業的,更多的還是同桌間小聲竊竊私語地聊天。

以及女生都在偷偷看課外書和言情小說。

薑橙抱著沒被老師收走,僥幸逃過一劫的這本書,哭得稀裏嘩啦的,“灰灰,你說,這怎麽是本虐文啊?”

“男主死了,女主瘋了——我也瘋了嗚嗚嗚。”

薑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的眼睛和鼻子都通紅。

陸慕傾抽出一張紙給她擦了擦:“別哭了,咱們下午可是要出去玩的。”

還有洛宴禮和高展。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忙,許燃的媽媽要來宿舍看他,故而也不一起。

“我要走不出來了,嗚嗚嗚他怎麽就死了啊,前麵多甜後麵就有多虐。”

“你要不要也看看?”

陸慕傾立刻搖頭:“我從不看虐的,心裏難受,從頭甜到尾的心裏也甜甜的。”

她隻看小甜文!

十一點四十的鈴聲一響,教室裏的同學瞬間沒了身影,有拎著包回宿舍的,也有家離得近,小休下午回家的,更多的還是出去玩的。

學校門口就有公交車站,中午這一班車往往人很多很擠。

兩人手拉著手一同跑過來的時候,洛宴禮和高展正在公交站牌那兒等。

四個人約好了,誰先下課後先到校門口。

洛宴禮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給小姑娘擦著汗:“跑慢點。”

“嗚嗚嗚,我又想哭了灰灰。”

薑橙看著這一幕,淚眼汪汪的。

高展以為她是哭沒有人給她紙巾,從書包裏摸索了好一陣兒,才找出一張皺巴巴的,遞給了她:“給你!”

正當陸慕傾驚詫,他這個直男竟然開竅了的時候,下一秒就聽到高展嘟囔著:“人這麽多,在外麵哭,多丟人呐。”

陸慕傾洛宴禮:……是他們想多了。

薑橙瞪了他一眼:“又不丟你的人!”

“君子不跟小人鬥!”

高展毫不客氣地回了過去。

公交恰好在這時候來了,他們上車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人。

洛宴禮找了一個把手扶著,回過頭對小小一隻的灰灰說:“抓著哥哥的袖子。”

扶手太高了,小姑娘得微微翹起腳不方便。

陸慕傾乖巧點頭:“知道啦哥哥。”

公交車一起步,猛的一下因為慣性,陸慕傾整個人身體往後一倒,恰好撲進他的懷裏。

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撲入鼻尖,帶著幾分安心熟悉的感覺。

陸慕傾下意識地環抱住他的腰身,毛絨絨的腦袋蹭進他的懷裏,忽而抬頭看著他,無辜地說:“哥哥,是不小心沒站穩。”

不是故意占便宜噠!

洛宴禮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手握住扶手,另一隻手把她的小腦袋往懷裏更加靠近了些,低低地“嗯”了聲。

緊接著,耳邊傳來少年略微低啞的嗓音:“抱緊了。”

陸慕傾臉頰緊貼在他的胸膛,聽著強有力的心跳,手不自覺地摸上了他的腹肌。

手指剛一觸碰,就被少年溫熱的大掌握住了手腕,他呼吸錯亂了一刹那,目光深沉灼灼地盯著她。

“灰灰,你在幹什麽?”

小姑娘像是受驚的貓兒似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睛眨啊眨的,似是在想怎麽說。

她偷偷抬頭瞄了一眼,隻見少年淺色的瞳孔略微深了深,眼底翻湧著些許情緒,唇角卻微微彎了彎。

“嗯?”

他刻意拖著尾音,微微俯身,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像是不經意間偷偷擦過周遭的空氣,也讓熱意爬上耳垂。

陸慕傾忽而從耳根處傳來些許酥酥麻麻的感覺,腿一軟,整個人完全隻能依靠他支撐著。

再次又撲了上去,抱得更緊了。

還發出碰撞的聲音。

她咬了咬下唇,漂亮清澈的眼瞳看向他:“哥哥,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好了,從他的表情中,陸慕傾讀出來了答案。

她幹脆破罐子破摔,剛要開口,本來粉嫩的唇瓣被他的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立刻變得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惹人采擷。

“哥哥。”

小姑娘嚶嚀了聲,下一刻,洛宴禮有些倉皇失措地移開了手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麵上依舊端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別咬,會疼。”

陸慕傾呆呆地“哦”了聲,未等她反應過來,公交車突然到了下一站,又猛的停了下來。

她平衡性向來不太好,整個人往前就要前仰,卻被他及時拽了回來。

砰的一下,又掉進了他的懷裏。

像是小白兔怎麽也逃不出大灰狼的掌心。

“洛宴禮,是下一站嗎?”高展清亮的嗓音從後麵響起,把兩人之旖旎的氛圍打破了。

陸慕傾鬆了一口氣,就怕他再問什麽,自己剛才一時沒忍住**,想要摸他的腹肌。

洛宴禮“嗯”了聲,手臂直接摟住小姑娘的腰肢,陸慕傾小小的一隻,完全縮在他的懷裏。

身旁一個中年大叔見狀,麵帶笑容:“小夥子,這是女朋友嗎?”

“這麽恩愛呀。”

沒看到他的表情,單純從話語中,陸慕傾就已經感覺出來挪揄了,耳根子不知何時偷偷泛上了幾分粉色。

“思園廣場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

公交車播報的聲音響起,陸慕傾幾乎是迫不及待就從他懷裏探出腦袋,立刻跑了下去,像是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洛宴禮把她的動作收入眼底,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灰灰,這公交司機開車水平真的絕了——我東倒西歪的,差點吐車上。”

薑橙一下來就開始跟她吐槽著,仔細看的話,臉色還有些蒼白。

高展冷哼了聲:“差點吐我身上呢。”

“洛宴禮呢?”

“在後麵。”

車上穿同樣校服的人很多,這一班車幾乎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可唯獨在他身上,撲麵而來的少年感格外強烈,冷峻孤傲的麵容仿佛被淺黃色的陽光渲染得柔和了幾分。

像是天上月。

甚至還不少人偷偷看他。

包括校外的幾個小姐姐。

不知怎麽的,陸慕傾心頭劃過一絲不舒服。

好像是,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

但——他好像一直把自己當妹妹照顧。

幾乎是無微不至,偶爾還逗著她玩。

陸慕傾分不清這是什麽情感,隻知道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說。

宴禮哥哥隻能喜歡灰灰。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有個大冬天還穿吊帶的身材很好的女生大方地走了過去:“你好帥哥,給個聯係方式?”

洛宴禮微微扯了扯唇,眼角的餘光瞥到小姑娘緊張兮兮的目光時,本來要拒絕的話轉了個彎:“好啊。”

作者有話說:

猜猜我們哥哥給沒給呀?(叼玫瑰)

今天是短小音嚶嚶嚶

明天長起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