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陽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了眼手機。

22:30

他站在洗手池旁點了支煙,背靠著牆,白色的煙霧自他嘴邊溢出,慢悠悠的抽完一支煙他才打開水龍頭接了捧水呼在臉上。

今天是他十七歲生日,他逃課出來慶生,來了幾個社會上的人,灌了他不少酒,這會兒喝的也是暈乎乎的。

耳邊都是各種吆喝的聲音,這哪裏算唱歌,人家唱歌要錢,這裏的唱歌要命!

他一路走過好幾個房間,這種聲音聽的他腦袋都疼。

“我回來……了。”莫晨陽推開門,身子霎時頓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長沙發上的兩個人。

上麵的人還好,隻是襯衫被扯開了幾個扣子,下麵的人上身不著寸縷,褲子都被褪到了腳腕處。

他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看的更清楚了。

在上邊壓著人那個,是他的班主任。

操,這麽巧?

季思扯過扔在一旁的外套蓋在身下人的臉上,頭也抬的繼續在那人身上做著運動:“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染上了情/欲,季思的聲音沒有在講台上講課時的那種一本正經,這聲音低沉的有些沙啞,聽的人心癢癢。

莫晨陽笑了笑,關上門,隻不過他自己也進了屋。

他靠在門上,雙手環胸,對著季思吹了聲口哨,語氣輕佻:“滾床單嗎?”

季思覺得這聲音有點兒熟悉,不過他現在隻顧著發泄欲/望,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他不耐煩的嘖了聲,還未開口,就聽莫晨陽又說了句話,登時像被從頭到腳潑了盆涼水,腦子瞬間清醒,從那人身上爬了起來。

莫晨陽說:“季思。”

季思覺得自己今晚小喝的那點兒酒和身體裏亂竄的欲/火順著毛孔揮散的幹淨。

這個聲音是……莫晨陽。

那個天天跟他對著幹的小屁孩兒。

季思覺得這種情況比他走在結了冰的湖上,突然冰碎了,他掉進湖裏還讓人無措。

一直以來他都很有做老師的自覺,為人師表這四個字也不是鬧著玩的,他一直都偽裝的很好,從來不在學校亂搞,甚至還帶起了眼鏡,看起來就是個一本正經的。

現在倒好,直接被自己學生捉奸在房。

莫晨陽沒有開燈,房間裏一片漆黑,也沒人說話,隻能聽見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行了,”季思束好領帶,坐在沙發上,讓那人出去:“開燈吧。”

莫晨陽等那人出去才開燈。

突然的光亮讓季思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偏了偏頭。

他這一偏頭,莫晨陽就看到在他白皙的,遮了一半的脖子上有幾道不太明顯的紅痕,看樣子像是被抓的。

等到適應了季思才轉過頭,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莫晨陽大致在包間裏掃了眼,眼尖的就看見垃圾桶裏的套。

他看著季思,眼神變了變。

季思還是第一次這麽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算求,這都算什麽事兒!

莫晨陽的眼神讓他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個無臉怪,暗自糾結了好一會兒,他一扯領帶直接靠在了沙發上,長腿翹在桌子上,犀利的目光紮小人兒一樣的紮在莫晨陽身上。

季思在學校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看起來一副高冷樣兒。

這樣的莫晨陽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