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脫險(二)

聽了宮野浩二的話,楊陽歎氣,“連他們都打不過的敵人,那恐怕真的是十分厲害了。”

汪斯曼皺眉,的確,玄生與玄葉在她看來,也是十分精英的人物。

“誒,近衛君,你就先休息,我去問一下他們。”宮野浩二歎氣。

“嗯。”

……

犬養健摸著茶杯,聽著宮野浩二的報告,眯著眼睛,“就是說,近衛君以及他的護衛都沒有看清楚暗殺者的臉了?而且是一個照麵就被人家製住了?”

“嗨!”

“那麽,他們是怎麽避過致命傷的?畢竟,汪先生以及他的護衛,可都是一刀斃命,傷口基本都在心髒與頸部。”犬養健淡淡的問道。

“這一點在下也問過兩個護衛,他們的回答是,畢竟是練家子,在十分危險的時候稍微躲了一下致命傷害。”宮野浩二回答道。

犬養健點點頭,這一點,他的護衛也能夠做到,“這麽說,基本是沒有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嗨!”

“這樣啊,就難辦了。”犬養健笑了笑,“等抽個時間,我也去拜訪一下近衛君吧,現在麽,先加大南京城內的排查力度,既然刺客留過血,那就說明受了傷。”

“嗨!”

而此刻,南京某處。

“三哥,現在陽子他們的病房守衛森嚴,而且守衛的全都是日本人。”楊大力開口,“這一次汪精衛雖然死了,但是陽子他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劉三點頭,歎氣,“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用這種冒險的方式,之前的策略,明明應該不需要這樣的。”

幾人搖頭,他們也並不知道。

“這點兒,我有個推測,陽子在接近汪斯曼的過程中,或許,假戲真做了。”李常開口,“成立大典那天,陽子替汪斯曼擋了子彈。”

“什麽?”幾人大驚,這件事情,他們並沒有打探到,楊陽他們也沒有主動說過這件事。

“這件事是老趙告訴我的。”李常道,“也因為這樣,汪斯曼對於陽子十分上心,是真的接近了她,而陽子,或許也是真的動了感情,覺得這樣不對,所以想要盡早完成任務。”

“誒,孽緣。”劉三歎道,“這小子,等救回他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頓,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還將隊友也拖下水。也不知道玄生與玄葉是怎麽會同意這樣的計劃的!”

“劉隊長,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事情都發生了,即便他們此次自傷,可隻有他們三個人活了下來,日本人一定會起疑心的。”李常皺眉,“隻是,如今他們三人重傷,即便我們能混進去,也帶不出他們來。”

“所以我們要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劉三想了想,“至於怎麽吸引?想來汪兆銘死後,鬼子一定會再選一個人繼續汪兆銘的位置,這個時候,我們或許可以再刺殺一次這個人,然鬼子把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來,畢竟,在鬼子看來,我們的目標很明確,我們就是之前刺殺汪兆銘的人,這樣一來,陽子他們也就安全了。”

“不錯。”

“三哥,那咱們就這麽做吧。”

“嗯,這幾天大家還是稍微低調一點,等打探好消息,再做計劃。”

“是!”

“李團長,這方麵的情報,就麻煩你多注意一下了。”

“好的,我知道。”

“然後,等有了目標,大家再摸一下地形,製定計劃,務必給陽子他們恢複的時間。”

“是!”

……

楊陽躺在**,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啊,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嗬,左右兩邊都有了傷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替你挨的這槍,就算是抵消此次的債務吧。”

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楊陽又歎口氣,心中不免傷感,說實話,這一次的計劃,漏洞很多,可玄生與玄葉還是陪他執行了,這兩人,才是陪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很多話,他也不知道怎麽說。

在被宮野浩二問話後,楊陽也請求將兩人移動到和他同一個病房,宮野浩二也應了。

“又歎氣?”玄生嘀咕,手術醒後傷口發疼,你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當然,玄生與玄葉在被問過話後,也暫時算是排除了嫌疑,否則,可不會有這麽好的待遇。

“估計又在感歎他那逝去的愛情。”玄葉回答,“誒呀,肚子好餓!”

“我也餓。”玄生歎道,兩人的傷口都在腹部,雖然沒有傷到重要內髒,但還是傷到了腸胃,所以兩人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進食的。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請進。”楊陽用著日語開口,他不太知道,會是誰在這個時候再來看他。

“近衛君。”門推開進來,卻是汪斯曼。

楊陽沉默了一下,聽見聲音,他就知道是誰了,可汪斯曼,應該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你怎麽來了?”

“為什麽不能來?”汪斯曼笑了笑,“在南京,近衛君還有其他朋友嗎?近衛君受了傷,我作為朋友,自然是要來看著照顧的。”

“多謝。”楊陽開口,“辛苦。”

汪斯曼放下食盒,看了看玄生與玄葉,“生桑和葉桑,恐怕就不能吃飯了。”

“誒。”玄生與玄葉長歎一聲,“事實上,我們很餓。”

汪斯曼失笑,“感受到餓,就很不錯了,至少,你們還活著。”

兩人點頭稱是,隨後,汪斯曼又開始給楊陽喂飯。

……

梅機關辦公處,影佐禎昭看著坐在他麵前的幾個人,都是南京偽政府中國民黨的中堅人選,就從威望上來說,他更傾向於陳公博。

陳公博坐著,還是相對傷感的,對於汪精衛,他還是十分複雜的。說實話,他原本並沒有要投日本的,可,汪精衛是在對日和談後,談好了一切條件,才告訴他這件事,是汪精衛與陳壁君怕陳公博反對。

可事實上,這麽多年,陳公博一直致力於黨內的團結,可汪精衛竟然直接與日本和談。汪精衛在國民黨內的聲望也是不低的。這一舉措,讓他十分震驚,可震驚之餘,隻能不斷反對,反對之餘,又無奈之下,隻能跟著汪精衛走了。因為,他一直是汪精衛的心腹。而如今,汪精衛死了,他更不知何去何從。繼續一條他原本就反對的道路嗎?還是繼承汪精衛的遺誌?

事實上,並沒有太多的可選擇項,就比方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