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戰起 四
1939年1月3日，乳山市。
朱子明帶著李武的一團，直接占了乳山市。可謂是，誌得意滿。乳山市是山東的一個臨海的城市，南靠海陽，北接文登。
“大哥，這回，俺們二旅可以說是出了個大風頭啊！”李武操著方言，笑道。
“那是！就咱們二旅如今拿下了一個縣城呢！”朱子明笑著回答，隻有奮勇殺敵，他才會覺得，他還有一些作用。如今獨立師越加壯大，可他出身於土匪，當了少將旅長，內心多少有些不安。
“這個好消息，俺已經告訴二當家的了。”李武又道。
“嘿嘿，做得好。”朱子明拍了拍李武的肩膀，一次大勝，總歸讓他內心的不安少了一些。
……
淶陽
“什麽？你說二旅直接占了乳山市？”周衛國聽見士兵念了電報，驚訝，隨後稍微沉默了一下，道，“立刻命令二旅，退出乳山市，固守海陽！”
“是！”傳令兵不明白為什麽，他也不需要明白為什麽，但是，他隻要會傳令就可以了。
“衛國，這是為什麽？”李衛民聽了周衛國的命令，見傳令兵出去了，問道。
“本來咱們攻擊就不是為了往外擴張，而是為了有效的殺傷敵人。”周衛國道，“雖然大哥他們打下了乳山，可，咱們並不具備守乳山的條件。乳山靠海，鬼子海軍一來，二旅傷亡就會十分慘重。所以，我才讓他們，立刻撤出。”
“原來如此。”
……
“啥？你說啥？”李武看著傳令兵，懵逼。
“報告團座，師座命令，我旅應立刻撤離乳山。”傳令兵敬禮，回答。
“大哥，你說，這二當家的，是個啥意思？”
朱子明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管啥意思，這是軍令，我們就得執行！傳令下去，立刻撤出乳山，固守海陽周圍。”
“是！”傳令兵隨即就跑著走開了。
“大哥，真的撤啊？”李武不太甘心，乳山不是一個重鎮，隻有一個日軍大隊防守，之前先打了盤石店鎮，而後又以閃電戰，奇襲了乳山市。奪下乳山市，二旅可謂是士氣如虹。一時間，士氣大漲。
“撤！”朱子明回答道。
“可兄弟們要怎麽想？”李武道，“俺們辛辛苦苦打下了乳山，連一天都還沒過呢，就要撤走，讓手底下兄弟們怎麽想嗎？”
朱子明歎氣，他在沉默的時候也已經想明白了，乳山並不好守，一旦鬼子的海軍出現，那，他們即便想撤，也沒有那麽容易了，隨即，他道，“乳山好拿不好守，趕緊讓兄弟們撤出。否則，等鬼子的船來了，咱們要走，也挺難的。”
“誒呀，原來是這麽個樣子！”李武拍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立刻就去督促！”
“去吧。”朱子明無奈的笑了笑，當了正規軍後生活有很大的改變，即便他是一個旅長，也要參加軍事訓練。可作為一名正兒八經的東北爺們兒，朱子明是不會慫的。哪怕和新兵一起，他也是參加訓練的。哪怕他訓練成績確實不如有的士兵，他也從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都快40了，這點包容的態度，還是有的。
當朱子明望向遠處的海麵，歎氣，這大好河山，何時能完完全全的沒有戰爭，沒有硝煙。可不一會熱，朱子明就眯起了眼睛，他好像，看見了許多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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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拿了望遠鏡，望向海麵。視野內，密密麻麻的都是鬼子的戰艦。
“嘶！鬼子是瘋了啊！”朱子明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就見到了戰列艦上的火炮，開火了。
“要遭！”朱子明暗道一聲，隨即就隱蔽了，在乳山市，他們根本還沒有建立什麽像樣的防禦工事。
不一會熱，鬼子戰艦上，戰機、轟炸機也起飛了。
“來人，快點去呼叫咱們的空軍支援！”朱子明大聲道，可他不知道，他這一呼叫支援，直接造成了獨立師的巨大損失。
……
“師座，乳山市已經打起來了，鬼子的戰列艦直接轟炸了乳山。”一名士兵對周衛國道。
“二旅沒有撤嗎？”
“還未來得及撤退，鬼子就來了。”
“二旅長還有什麽其他消息嗎？”
“二旅長呼叫了空軍支援！”
“什麽？”周衛國站起身，呼叫空軍支援或許是朱子明的下意識反應，可，呼叫了空軍支援，就代表了，朱子明有要在乳山守衛的打算，可，乳山真的不好守。隨後，周衛國揮揮手，朱子明等人，血性是從來不缺的，可，有的時候，確實缺了一點大局觀，“告訴空軍，不要和鬼子硬碰硬，要周旋，掩護二旅撤退就可以。”
“是！”
“告訴二旅，立刻撤回海陽固守！”
“是！”
……
當戰列艦裝備的火炮炮彈落在乳山市內，隨之而來的，就是陣陣爆炸。還有頭頂嗡嗡的飛機聲，以及，鬼子轟炸機投下的炸彈，有要直接摧毀乳山的趨勢。
乳山瞬間成了一座修羅地獄。鬼子的火炮轟炸密集，轟炸機投下的炮彈也十分密集。可以說，鬼子憋了十多天的氣，都想要在這一次撒出去。
……
“哈哈哈，支那人這次沒有炮台對付我們的戰列艦了！”一名日軍少將大笑道，“這一回，我一定要讓支那人付出代價！”
“嗨！”
“命令，空軍部隊，轟炸一切可轟炸之物。”
“嗨！”
……
朱子明從泥土裏，抬起頭，耳中還有嗡嗡的聲音，還有點暈，剛剛一顆炮彈離他不算太近，直接轟了一堆土在他身上。
當他再看向乳山市的時候，基本，已經麵目全非。
許多百姓坐在街上哭喊，不懂得隱蔽，抱著親人的屍體，或者殘骸。看見這些，朱子明後悔了，後悔帶著兵魯莽的占了海陽。
“大哥，大哥！”李武的聲音傳來，有些焦急。
“這兒！”朱子明大聲道。
“大哥，二當家命令我們立刻在空軍的支援下撤出乳山！”李武大聲的道。
“好，老三，你趕緊去集合兄弟們，咱們撤！”朱子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哪怕他現在有火炮團，有直屬的偵察營，在日軍飛機與戰列艦麵前，頭沒有什麽用。
“是！”
隻是，朱子明總覺得，對不起乳山的百姓，如果不是他們，乳山的百姓就不會二次受到這樣的傷害。
可，“誒。”朱子明最後還是化作一聲長歎，沒有再說什麽。
…
“隊長，鬼子戰機都在看著沒動呢！”邱翱的耳中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