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狂暴(5更)

公路上,兩輛軍車一前一後,一輛轎車在中間,奔駛著。

轎車內,坐著鈴木幸子與鈴木鋼,兩人神情嚴肅,不斷觀察外麵。

還有一位女記者,佐藤娟子,那位追問嶽鋒《草帽歌》,寫的到底是不是倭國的美女。

開車的是鈴木家族中的一位高手,橫路十七的弟弟,橫路十九。

封千花沒有來,不是不想來,而是特高課內臨時有緊急任務,鈴木幸子命令她去完成。

鈴木鋼雙手緊握著“修羅刃”,眼光十分陰沉。

鈴木幸子知道他的心思,是想親自用唐刀,砍下嶽鋒的頭顱。

佐藤娟子興奮地問:“幸子小姐,‘爆頭鬼王’真的會出現嗎?”

鈴木幸子道:“他要是男人,肯定會來。”

佐藤娟子道:“雖然是敵對國家,但我還是認為,這個世界,最有男人味的,就是‘爆頭鬼王’。”

鈴木鋼冷哼:“包括天皇陛下?”

佐藤娟子道:“陛下根本不是人。”

鈴木鋼大怒,剛要發火、拔刀,卻聽對方說:“他是神!”

這下,他沒話說了,把“修羅刃”放好。

後麵的軍車是三十位士兵,憲兵隊中的高手。

第一輛軍車的車廂內,擁擠著二十七名“囚犯”,都是華夏漢子,有穿著軍人服裝的,也有平民服裝的。

楊羽、東方敬亭、武極、武天都在裏麵。

四人遍體鱗傷,全身血水,全身腫大,無法動彈。

一位瘋模瘋樣的漢子嘿嘿笑道:“諸位兄弟,我們都要死了,何必愁眉苦臉,笑一個,笑一個。”

見沒人吭聲,他又道:“互相介紹一下,地獄做個伴。我吧,叫什麽忘記了,隻記得一家人都被鬼子放火燒死,從那時起,就瘋了。別看我像瘋子,其實,我會製造各種炮彈。諸位,就叫我瘋子吧,沒殺光鬼子之前,都叫這個名字。”

還是沒有人吭聲。

瘋子的眼光落在一位沉默的壯漢上,問:“兄弟,你先來介紹?”

壯漢橫他一眼,眼光落在瘋子有胯部,陰森森的。

瘋子嚇得怪叫一聲,捂住胯部:“算了,你不用回答,反正快死了,說不說一個樣。”

壯漢陰笑一聲,道:“老子叫羅澤威,別的不會,就會‘猴子摘桃’,特別是小鬼子的蛋蛋,一抓一個,然後……”

雙手做捏狀,用力一握,指關節發出脆響聲。

瘋子臉色一變,後退一步。

羅澤威陰笑道:“不要怕,不要怕,我隻抓鬼子的蛋蛋,因為他們欺負我媳婦。我媳婦,媳婦她……”

他的眼睛紅了,失聲痛苦。

車裏的人都沉默了。

其中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殺光倭寇,還我中華!”

其他人沒心思叫喊,隻是看他幾眼。

瘋子問:“大學生,你叫什麽?”

大學生模樣的人說:“我姓常,名興。因為宣傳抗日,被抓了。”

瘋子歎息道:“可惜啊,大學生哦!”

這個年代,要培養一名大學生,真是太難了。

東方敬亭艱難地說:“楊羽兄弟,是我連累了你,早知如此,就請你提前撤退。”

楊羽笑道:“打鬼子,犧牲就是光榮。殺死特使,讓我留名青史,足矣。”

一車的人看著楊羽,十分詫異。

瘋子問:“兄弟,你真的殺死天皇特使?”

武極傲然道:“當然,不過,是在我們的配合下。”

常興瞪大眼睛,打量著四人,道:“怪不得憲兵下死手,將你們打得奄奄一息。敢殺特使,是好漢,我佩服。”

突然,車刹住了,眾人一直趔趄,特別是東方敬亭四人,更是痛得叫喚起來。

前麵,有棵枯木橫在路麵。

轎車與最後的一輛軍車停下。

橫路十九打開轎車門,剛要下車,突然感應不對,猛地翻滾,一顆無聲無息的子彈打在方向盤,彈跳,正中鈴木鋼的脖子。

“啊……”

鈴木鋼慘叫起來,捂著脖子,猛地滾出車外。

算他運氣,這顆子彈,沒有打中要害。

鈴木幸子疾然躍出車門,機智地停靠在輪胎邊,大叫:“他來了,全部下車,八嘎,半路截殺,太狡猾了。”

她完全沒有想,自己埋伏三十六名高手,是不是更狡猾。

後麵三十位憲兵紛紛跳下車。

其實,他們不跳更好。

嶽鋒正等著他們跳呢。

路邊埋著六十顆手雷,同時,覆蓋著一層石子與粗沙。

這些手雷是從三十六名特戰倭寇身上搜刮的,都是威力很大的特種手雷。

嶽鋒見鬼子跳下車,果斷地一拉繩子。

“轟轟轟……”

六十顆手雷幾乎同時爆炸!

彈片、石子、粗沙像狂風暴雨,四射而去!

算起來,是兩顆手雷的威力“照顧”一位鬼子兵。

頓時之時,慘叫驚天動地。

三十名鬼子瞬間被彈片、石子、粗沙淹沒,全部倒在地上,全部死亡,無一能活。

就連兩位司機,也被石子、粗沙打中,全身是血而亡。

第一輛軍車兩位司機沒有被波及,但頭部全部中槍,倒臥在駕駛室之中。

這時,活下來的倭國人,隻有鈴木幸子、鈴木鋼、橫路十七,還有佐藤娟子。

四人被衝擊波撞得有些懵懂,死死抓住輪胎。

鈴木鋼嘶啞叫道:“八嘎,八嘎,還沒有到預設陣地,他居然就敢偷襲?為什麽,為什麽,誰給他這個膽子?”

橫路十九抽出手槍,道:“別說沒用的,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活。想辦法殺了他,等待我大哥帶三十五位高手來救援。”

鈴木幸子冷靜地說:“不用等,他們全都死了。”

橫路十九驚叫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大哥是絕頂高手,肯定不會死的,不會的。”

鈴木幸子淡淡道:“我知道他的風格,不殺死所有人,他是不會罷手的。”

佐藤娟子叫道:“怎麽辦,我隻是記者,也會殺我嗎?”

這一次,她受鈴木幸子邀請,前來拍攝處死抗戰分子相片。

這令她十分興奮,因為其中四位是殺害天皇特使的凶徒,能親眼見證他們的死刑,是一名記者極其難得的機會。

特別是,她聽說要活活燒死他們,更是狂喜。

在她看來,膽敢殺害天皇特使,燒死算是便宜了,應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哼,支那豬,敢殺特使?

她甚至有一個野望,親手點燃人形“蠟燭”。

理想太豐富,現實太殘酷。

現在,她是待死的魚兒,不再是行刑手。

山坡上,嶽鋒舉著狙擊槍,盯著轎車。

鈴木幸子等人伏在輪胎後,是打不著的。

不過,他自有辦法。

他瞄準油箱,連開兩槍。

雖然電影中,打中油箱會爆炸,但現實是,子彈打中油箱不會爆炸,除非有曳光彈,而且距離足夠遠。

但有一種效果,就是嚇人。

佐藤娟子瘋狂大叫:“漏油了,漏油了,要著火爆炸了!”

她猛地跑出來。

一聲槍響,佐藤娟子額頭中彈,頓時栽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嶽鋒並非有意殺她,隻是,轎車邊突然飛跑出一人,自然而然就殺了,一時沒有想到是佐藤娟子。

她算是死在嶽鋒槍下,最冤枉的人。

但從某方麵來說,也不冤枉。

她再也不能點燃“人燭”,隻能到地獄去“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