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致命的表情

廣場上,雲壘帶著百名情報科行動隊的戰士,站在高處,眼光如炬,一手抓著駁殼槍,警惕對方狗急跳牆。

一隊隊人赤著腳從他們麵前走過。

日特自然明白,肯定是腳露出破綻,但不能不脫鞋襪啊,不脫的肯定是日特,當場擊斃,脫了還有機會。

雲壘雲淡風輕,眼光輕輕地“掃射”。

突然,他發現了一位矮壯的漢子,大腳趾與二腳趾分得較開,還有一點羅圈腳。

他不動聲色,讓他離開。

這位日特鬆了一口氣,以為沒有露出破綻。

其實,雲壘是不想打草驚蛇,畢竟還有其他日特呢。

一千二百人,很快就走了一圈。

雲壘等人找出二十二位,而按封千花的預測,應該是二十九位,還差七位。

他舉起手,向陽台打著手勢,說明情況。

封千花一看,道:“團長,雲壘找出二十二位,還差七位。”

楊森雖然知道原因,還是忍不住道:“太厲害了,隻走一圈,居然就找出二十二位。”

嶽鋒笑道:“我說過,這些日特隻是小蝦米。”

司馬倩問:“還差七位,怎麽找呢?”

楊森看向封千花。

封千花思考著,尋找新的辦法。

嶽鋒不想浪費時間,貼近她的耳朵邊,輕聲說:“突然之間,讓他們敬軍禮,敬的標準的,就有日特嫌疑。”

封千花明白了,低聲道:“我一直疑惑,為什麽我派出去的人,都被你識破,原來還有這種簡單的辦法。特高課輸給你,一點都不冤枉啊。”

嶽鋒笑道:“心服口服吧。”

“徹底服了,不得不服!”封千花笑了。

司馬倩側著耳朵:“你們嘀咕什麽呢?”

封千花笑了笑,叫來唐漢山,叮囑一番,讓他去廣場找雲壘,同時,注意日特狗急跳牆,讓唐漢山在一邊鎮壓。

很快,唐漢山就到了廣場,將辦法告訴雲壘。

雲壘十分聰明,馬上明白了,暗自佩服封處長的厲害。

他一百位行動隊員細細說了觀察辦法,讓每人觀察十二人。

隨即,雲壘走到擴音器前,大聲道:“諸位,下麵,我叫大家做什麽,必須馬上做,而且保護姿勢不動。否則,格殺勿論。再說一次,擅自變動姿勢者,就是日特,殺。”

這時,一隻鴿子從空中飛過。

唐漢山舉槍一射,“呯”,鴿子應聲而落。

廣場上的大吃一驚,看向唐漢山,隻見一位和尚手持雙槍,像一位怒目金剛,不由暗驚。

那些日特想反抗也沒用,凡是到廣場的,都被嚴格搜了身,不可能藏在武器。

如今是死是活,隻能看運氣了。

雲壘突然喝道:“敬禮!”

他連續說兩聲“敬禮”,第一聲是國語,第二聲是日語。

日特們神經特別發達,反應快,馬上舉手敬禮,姿勢特別標準。

這一舉手,他們就知道不妙,但到底哪裏不對,說不出來,隻是覺得壞事了。

可是,也不能放下手來,或者改變姿勢。

對方說了,必須保持不動,否則就是日特。

雲壘、唐漢山及一百名戰士的眼光“掃過”,很快就確定六人。

這六個家夥姿勢實在標準,中指直指太陽穴,完美的細節。

雲壘向陽台打姿勢,表現確定六人,還差一人。

司馬倩不解:“還差一人,在哪裏?”

楊森瞠目結舌,簡直無法想象,敬個禮,就能找出六個,太厲害了,不可想象。

嶽鋒笑問:“封處長,這最後一名,怎麽尋找?”

封千花思考一下:“這最後一名,應該是漢奸,是向導,而且特別冷靜,極其狡猾。既然他如此冷靜,那好,我們先抓那二十八位。”

楊森問:“這豈不是打草驚蛇嗎?”

嶽鋒道:“不,是‘打草不驚蛇’!”

楊森愕然:“什麽意思,哪有打草不驚蛇的?”

封千花笑了:“如果我下令抓人,將那二十八位全部逮捕。那麽,無辜的人就會露出各種表情,那麽驚訝,要麽恐怖,要麽如釋重負。但最後那位家夥極其冷靜,所以,他不會露出任何表情,仍然會不動聲色。”

楊森不知道自己第幾次瞠目結舌了,居然利用“表情”抓敵人,這已經不是神奇,而是神異了。

廣場上,雲壘很快接到命令,也領悟到了。

他帶著行動隊的人不動,仔細觀察,而請唐漢山帶著楊森的兵馬分成二十八組,裝著巡查,先悄悄走到二十八位日特身邊。

雲壘看清楚之後,舉起右手猛地向下砍去。

唐漢山高聲道:“抓人!”

頓時,二十八組人立刻出手,四人一組,將日特扭住。

雲壘不管被抓日特,而是與一百位行動隊的兄弟,緊緊觀察著其他人的神情。

日特發現不妙,知道反抗無用,隻能咬毒自盡。

死亡之前,他們不明白哪裏露出破綻。

四周的人一看,神情各異,驚異、慌亂、恐懼、如釋重負,等等,不一而足。

雲壘與兩位兄弟,一共發現三位臉無表情的男子。

一位是四十多歲,一位五十多歲,一位三十多位。

怎麽會是三位?

雲壘不管了,命令隊員將這三人抓了。

隨即,他命令廣場上的人原地休息,但不能離開,他帶領行動隊的人,押著那三位男子離開。

很快,三位男子被押到一間房子,由嶽鋒、封千花、楊森一起審訊。

三位男子不斷叫冤枉。

當然,沒人聽他們的。

嶽鋒笑道:“楊將軍,你說,這三人哪一位是日特,或者全都是呢?”

“先讓我來判斷?”楊森眼珠一轉,大聲道,“判斷什麽,都拉出去斃了。”

五十多歲的男子大聲叫道:“不,我不是漢奸,不是漢奸!我是商人,是做生意的。”

四十多歲的男子叫道:“我不是日本人,不是日本人啊!”

三十歲的男子吼叫:“我的父母被鬼子殺了,我怎麽可能當漢奸呢?”

嶽鋒與封千花相視一笑,已經有了答案。

楊森一看兩人的表情,連忙說:“找到了,哪個是日特?”

司馬倩哈哈大笑:“還不明擺著嗎,答案就在他們的話裏麵,我都知道了呀。”

楊森苦苦思索一會兒,還是想不出頭緒:“是哪個,到底是哪個?”

司馬倩忍不住了,指著四十多歲的人:“當然是他了。”

四十多歲的怔住了:“為什麽是我?”

司馬倩冷笑:“你剛才說自己不是日本人,對嗎?”

四十多歲的男子道:“是啊,這有問題嗎?”

司馬倩喝道:“凡我國人,均對鬼子恨意滔天,豈有稱鬼子為日本人的,要麽說鬼子,要麽說日寇,要麽說倭寇。隻有日本人,或者鐵杆漢奸,才自稱是‘日本人’!”

四十多歲男子長歎一聲,低下頭。

封千花另外兩人:“你們在廣場上,看到日特被抓,為什麽麵無表情呢?”

五十多歲的男子說:“當時,我正在計算,遲出城了,貨物運不出去,會損失多少,沒留意抓不抓人。”

三十多歲的男子說:“我麵癱,一直都沒有表情。”

什麽,麵癱?

眾人哈哈大笑。

嶽鋒指著四十多歲男子:“帶他下去,好好審訊,想不定有意外收獲。”

四十多歲男子叫道:“招,我都招。城中,還有四位內奸,五年前就來的,潛伏很久了。”

楊森大喜:“拔出蘿卜帶出泥,發財了。”

嶽鋒看著另外兩人:“他們的話,不能輕易相信,也要審訊。如果的確是無辜,派一輛軍車助商人運貨。至於麵癱這位,送他到醫院,為他免費治療。”

商人與麵癱者大喜,向嶽鋒鞠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