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穀村大隊在張劍鋒他們反複的爭奪姚官屯車站不利的情況下,最終不得不避開這裏,準備從別的防線突破。

雖然日軍萬分的不甘心,但是他們的心裏很清楚,他們的目的是擊敗當麵的中國軍隊,沿著津浦線南下夾擊中國軍隊。

而不是在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和張劍鋒他們死磕浪費時間。

隻要他們在別的地方形成了突破,那麽死守著姚官屯車站的張劍鋒他們自然也就沒有固守這裏的意義了,會不戰而退。

當然穀村大隊在姚官屯車站這裏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在大隊的主力開始向東西花園陣地調動的時候,依然留下了一個打殘的鈴木中隊。

鈴木中隊的任務很簡單,他們不需要再次的對姚官屯車站的中國守軍進行攻擊。

他們隻需要將姚官屯車站死死的圍住,他們想困死裏麵的守軍,不讓他們跑掉,等到別的地方騰出手來,到時候穀川大隊再回頭收拾他們。

日軍的報複心很強,在遭遇了重大的挫折後,他們都會展開狠狠的報複。

在許多他們的占領區內,中國遊擊隊一旦對日軍士兵兵展開襲殺,當他們抓不住遊擊隊的時候,都會對周邊的村落展開報複性的屠戮,因此製造了許多的慘案和無人區。

日軍的主力悄無聲息的調向東西花園方向準備突破,但是鈴木中隊卻在車站的外圍開始構築陣地,開始監視姚官屯車站。

鈴木步兵中隊雖然已經被打殘了,但是好歹還有一百二十多名士兵,而且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

這些日軍分布在姚官屯車站的周圍,構建了許多的散兵坑和機槍的火力點。

而且這些散兵坑和機槍火力點可以彼此的支援,目的就是將守軍困死。

“日本人這是想幹啥?”

日落下山,天空逐漸變得暗沉沉的,張劍鋒他們沒有迎來日軍最後的一次進攻,反而發現了日軍的新的動作。

“他們這是給自己挖墳了吧。”

看到遠處的日軍在輪動著工兵鏟在挖泥土,吳大牙的嘴裏叼著一根煙,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

“小日本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有的弟兄盯著遠處的日軍,滿腹的狐疑。

日軍向來都是狂妄自大的,他們崇尚的是進攻,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在挖掩體,這有點像防禦的姿態。

“小日本就是屬老鼠的,他們走到哪挖到哪,肯定是怕咱們晚上過去摸營,嚇著了。”有老兵輕鬆的說道。

日軍構建工事的能力很強,而且死板的準守條例,他們每占領一個地方,哪怕是短時間的占領,都會不遺餘力的構建無數的堅固工事,很多老兵都是清楚日軍的這些習慣的,所以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代理連長李虎看著遠處的日軍在輪動著工兵鏟構建掩體和火力支撐點,也是一時間沒有什麽頭緒。

他畢竟是剛代理連長的,既然日本人不進攻,那就再好不過,管日本人幹啥呢。

“眼睛都給我睜大點,小心是日本人的障眼法。”

李虎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些日本人明麵上挖工事掩體,暗地裏有別的什麽陰謀。

“日本人也太囂張了,連長,我能不能敲他們幾個?”

看到日軍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挖掩體,估摸著距離也就三百多米的樣子,有弟兄忍不住躍躍欲試。

“敲吧,但是節約著點子彈。”

對於手底下弟兄的請求,李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日本兵這麽近,正好讓弟兄們練靶呢。

這名弟兄應了一聲後,就拎著他的槍借助廢墟和雜物的掩護,摸到戰場的邊緣,開始瞄準那些正在土木作業的日本兵。

天已經快黑了,視線並不是很好,不過僅僅隔著三百多米的距離,也不是太遠。

這名弟兄瞄了一會兒,對準一名趴伏在一個散兵坑裏的日軍扣動了扳機。

這個日軍本來就是一個靠前的警戒哨,露出了半個腦袋在觀察著暗沉沉的姚官屯車站情況內。

他突然看到車站內一處廢墟內突然的槍焰一閃,他頓感不秒,想要收回腦袋,可是已經晚了。

“砰!”

“噗!”

這名弟兄的槍法在實戰中已經錘煉了出來,是連裏槍法最好的幾個人之一,三百米的距離不偏不倚的正好打中了日本兵觀察哨的腦袋。

子彈在日軍觀察哨的鋼盔上留下了一個窟窿,子彈鑽入了腦袋,將腦袋內的腦髓攪成了一團漿糊。

這個日本兵悶聲不響的直接一頭栽倒在地,突然的槍聲也是嚇得其餘正在土木作業的日軍紛紛的跳進了掩體。

“噠噠噠......”

日軍架設的機槍迅速的朝著子彈飛來的方向扣動了扳機,機槍的射程本來就遠,頓時蝗蟲般的子彈就打進了廢墟,噗噗的煙塵四濺。

“轟!”

“轟!”

一個日軍擲彈筒小組也緊跟著報複性的展開了射擊,兩枚榴彈落在了開槍射擊的那名弟兄的周圍,掀起了無數的磚瓦碎屑,厚厚的揚塵飛了起來。

“操,小日本真是瞧得起老子,不就是打了你們一個人嘛,至於這麽報複老子......”

這個開槍射擊的弟兄連跑帶跳的奔了回來,邊跑邊罵著,惹得弟兄們一陣哄笑,不過他們也驚詫於日軍的報複這麽強,這邊才開了一槍,那邊的機槍,擲彈筒全都招呼過來了。

看到報複性射擊的日軍,代理連長李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日本人的彈藥這麽多,為啥不消耗一下呢?

“張劍鋒,老王頭,你們過來。”

無意間的一次對日軍的射擊,讓代理連長李虎找到了消耗日軍彈藥的方式,那就是打冷槍。

李虎召集了幾個槍法不錯的弟兄吩咐了後,張劍鋒他們就散開了,而這個時候日軍的那名中彈的觀察哨也被拖回了戰壕裏。

日軍的觀察哨的鋼盔裏已經流滿了紅白的腦漿,宛如盛了一鋼盔豆腐腦一樣,子彈正中眉心。

而聞訊趕來的日軍中隊長鈴木看到被打死的觀察哨,氣得麵色發青,他沒有想到姚官屯車站內的中國守軍竟然這麽囂張。

“八嘎呀路!支那軍,死啦死啦的!”

鈴木中隊長滿臉憤憤不平的咒罵著,要不是穀村大隊長有命令,他現在就下令進攻,衝過去將他們消滅了。

“砰!”

可是鈴木中隊長還沒罵完,突然又是一聲槍聲,鈴木中隊長旁邊的一名勤務兵胸口中彈,直接**著倒地了。

“中隊長小心!”

鈴木中隊長也及時的被衛兵撲倒在戰壕裏裏,而那名被擊中的勤務兵捂著胸口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沒動靜了。

“混蛋!”

看到自己熟悉的勤務兵竟然被當場打死,鈴木中隊長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憤怒,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噠噠噠......”

很快,日軍的機槍再次的響了起來,幾挺機槍一起掃射,顯得威風無比,可是張劍鋒他們卻在暗笑,盤算著又消耗了日軍多少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