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鋒他們一路沒停的回到了鄉下的村子,見到了臥病在床的娘,看到張劍鋒回來,他娘高興得直抹眼淚。

“鋒兒,你這天都去幹什麽了,不見回來也沒捎個信回來,我還以為你在外邊出了什麽事情呢......”

以往張劍鋒在天津碼頭當苦力的時候都是隔三差五的回去,這一次一連好些天都沒音信,可將她急壞了。

“娘,你也別擔心,我這不就是好好的回來了嘛。”張劍鋒也沒細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害怕自己的娘為自己擔心。

“好,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看著因為在碼頭當苦力而曬得皮膚黝黑的的張劍鋒,他娘也是心疼不已。

“在碼頭幫人扛活挺累吧,你看都曬黑了,實在不行就回來吧。”

張劍鋒雖然有心事,但還是擠出了笑意露出了大白牙搖搖頭:“不累,而且我最近重新找了一個輕鬆的活計,以後不用在碼頭扛貨了。”

“去做什麽?”聽到張劍鋒找到了輕鬆的活計,他娘好奇的問。

張劍鋒沒敢說自己去保安隊當兵了,隻是含糊其辭的說自己和李鐵柱找了一個看家護院的活,一個月也有五六大洋。

“以後給人家看家護院,就不比在碼頭扛活隨時可以回來,家裏我會讓二叔幫襯著點,有時間我就回來。”

張劍鋒始終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臥病在床的娘,雖然平日裏有自己的二叔幫助照應著,自己也時常的回來,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

“你安心的去,家裏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娘安慰張劍鋒說。

“你什麽時候去?”

“我今晚就要走。”張劍鋒開口說。

“這麽急?”

“東家催得緊。”

“那吃了晚飯再走吧,讓你二叔將家裏的老母雞殺了,咱們娘兩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哎。”

張劍鋒也不知道自己進了保安隊什麽時候能再回來,所以也是答應了下來。

張劍鋒擔心自己走了後臥病在床的娘沒有人照顧,所以又去找了自己的二叔,仔細的交代了一番。

“鋒兒,你娘有我照應著你放心,你好好的給東家看家護院,有時間就回來看看。”

張劍鋒的爹和他二叔在中原大戰的時候被部隊拉了壯丁,要不是張劍鋒的爹拚命的救了他一命,他二叔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雖然他二叔撿了一條命,但是腿被炸瘸了,現在隻能留在家裏種莊稼,因為對張劍鋒的爹救命之恩的感激,所以他爹去世後,他二叔就一直幫襯著他們家。

張劍鋒將自己積攢下的大洋全部交給了自己的二叔保管著,又給家裏劈了一摞柴火,給水缸裏挑滿了水。

吃過晚飯後天已經擦黑了,這才收拾好了換洗的衣物,準備回天津城。

張劍鋒出門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他娘的聲音:“鋒兒,出門在外自己好好的照顧自己。”

“娘,我知道了。”張劍鋒應了一聲後,關上門走出了家。

張劍鋒告別了自己的二叔,然後就去了自己的發小李鐵柱的家,匯合了李鐵柱和陪他們回來的那名偵緝隊警察,連夜的往天津趕。

他們抹黑回到天津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在偵緝隊警察的幫助下,在偵緝隊裏睡了幾個鍾頭。

匆匆的吃過早飯後,張劍鋒他們就跟隨著偵緝隊長吳長義趕往城外的保安總隊的營地

偵緝隊長吳長義要帶他們去的保安總隊是天津的特殊的武裝警察力量,為了防止幾年前的天津“便衣隊”暴亂事件再次發生,所以天津保安總隊現在規模也是在不斷的擴大。

現在天津的保安總隊下轄三個大隊,每一個大隊又下轄七個中隊,每一個中隊一百二十人,武器配備和駐紮平津地區的第29軍相差無幾。

天津的保安總隊分駐天津及其周圍,協助維持治安,人數多達兩千餘人,是天津的一支重要的武裝力量,直接歸屬天津市政府指揮。

天津保安總隊雖然是地方的武裝警察力量,但是現在日本人不斷在平津地區挑釁,所以保安總隊的訓練一切都是按照軍隊的執行,也是時刻準備著保衛國家,抵禦外敵。

張劍鋒他們還沒靠近保安總隊的營地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了震天的喊殺聲,這些殺氣騰騰洪亮而富有穿透力,不由的讓人骨子裏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張劍鋒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吳長義說他們進入了保安隊,那些道義會的人就不敢找他們的麻煩了。

想到自己可以成為保安隊的一員,張家峰就不由的充滿了期待,要是有一天能夠去找道義會出口惡氣,那就再好不過。

“來人止步!”

張劍鋒他們距離保安總隊還有幾百米的時候,遠遠的就被幾名持槍的守衛大聲的喝止了。

看到這些手裏端著步槍,穿著威風凜凜的軍服的保安總隊隊員,李鐵柱的目光也變得火熱了起來。

“鋒哥,他們那衣服可真威風。”

李鐵柱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變成保安總隊的一員了,以後自己回到村裏,看誰還敢小瞧他。

偵緝隊長吳長義上前稟明了來意後,張劍鋒他們才在一名背著槍的保安隊員的帶領下,進了營地。

這裏隻是保安總隊的一個營地,圍牆內幾排瓦房一字兒排開是保安隊員們的住處,瓦房前的一大塊空地上,幾百人正在出操,練拳的,舞刀的,圍著空地跑得大汗淋漓的都有,號子喊得震天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老吳,哈哈哈,咱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吧。”

看到吳長義他們到來,很快就有一名拎著一把刀把上纏繞著紅綢的方臉中年人笑著大步走了過來。

此人就是天津保安總隊第二大隊長張硯田,他和偵緝隊長吳長義當初一個戰壕裏並肩作戰過,有著過命的交情。

吳長義也笑著迎了上去,兩人來了一個兄弟間的熊抱,算是打了招呼。

“老張,人我帶過來了,這一次又要麻煩你了。”吳長義笑著說。

保安大隊長張硯田對著吳長義的胸口捶了一拳,笑著說“老吳,你這是什麽話,咱們誰跟誰啊。”

“咱們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中午咱們出去弄兩個菜整兩盅?”保安大隊長張硯田攬著吳長義的肩膀說道。

吳長義旋即道:“老張,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要不這樣,晚上你到我哪裏去,我請你喝酒。”

“行,把人交給我吧,你先忙去吧。”

保安第二大隊長張硯田也知道偵緝隊長不比他們整天隻需要訓練就行了,偵緝隊可忙多了,所以兩人寒暄了幾句,也沒多挽留吳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