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士兵在村子裏肆意的追逐屠戮著手無寸鐵的百姓,無數的百姓被射殺倒在血泊裏,看到這些驚慌失措逃竄的百姓,這些猙獰的日軍發出了快意的狂笑。

“和這些狗日的拚了!”

一些剛從前線轉移到這裏的輕傷員們自發的拿起了武器,同這些禽獸不如的日軍戰鬥。

“噠噠噠!噠噠噠!”

日軍的歪把子輕機關槍發出了咆哮聲,刮風似的子彈朝著這些衝出屋子的傷兵們掃射。

這些傷兵們被打得渾身亂顫,汩汩的鮮血從槍眼裏冒了出來,很快就倒了一片。

聽到外邊爆豆子般的槍聲,不時的有流彈打在圍牆上煙塵四濺,孟淑蘭也是緊張萬分躲在了窗戶底下,渾身抖如篩糠。

“日本人過來了,你們快走啊!”

看到日軍朝著這麽撲了過來,有一名胳膊還打著繃帶的軍官臨時的組織起來了二十多名有武器的傷兵守住了院子的門口

“淑蘭,快走。”

孟淑蘭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一名熟識的醫生拉著跌跌撞撞從後門轉移。

一群驚慌失措的醫護人員奔出了後門,但是迎麵就撞上了幾個麵色猙獰的日軍朝著這邊過來了。

這些日軍士兵看到孟淑蘭他們這一群人,當即舉槍就打,在砰砰的槍聲中,人群中有人中彈倒下,鮮血飛濺到了孟淑蘭的臉上,孟淑蘭的腦袋一片空白,以為自己要死了。

“從左邊跑!”

在慘呼和尖叫中,一群人跌跌撞撞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嘰裏呱啦亂叫的日軍士兵一邊射擊一邊追上來,嗖嗖的子彈不斷從頭頂飛過,不時有人中彈重重的摔倒在地。

可是現在誰也顧不上別人了,這些手裏沒有武器的醫護人員就像是一群無助的羔羊遇到了一群餓狼一樣,成為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看到身後越來越多的日軍追了上來,孟淑蘭他們不得不分開逃命。

孟淑蘭和幾個女醫護人員本就體力不如其他人,才跑了幾分鍾就累得氣喘籲籲了,而後邊的槍聲越來越近,她們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快躲屋子裏來。”

一戶躲在門縫看外邊動靜的百姓看到孟淑蘭她們幾個女醫護人員從門前跑過,打開了門招呼她們進屋子躲避。

孟淑蘭她們實在是跑不動了,而且到處都是槍聲和日本兵,她們幾乎想都沒想,就轉身鑽進了這戶百姓家的院子。

院子的大門從裏麵上了門栓,孟淑蘭她們一群人躲進了屋子裏,這是一戶三口之家,當家的則是一個黝黑幹瘦的男人,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恐懼的躲在他母親的懷裏。

“大門都關好了,那些日本人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來。”

看到受驚嚇得小臉慘白的孟淑蘭她們幾個,這個幹瘦的男人手裏拎著一把鋤頭躲在窗戶邊觀察著外邊的情況,邊轉頭安慰屋子裏的眾人。

雖然孟淑蘭他們躲進了屋子,但是外邊卻到處都是槍聲和慘呼聲,日本人正在村裏到處瘋狂的追逐著手無寸鐵的百姓和醫護人員。

聽到外邊那時不時傳來的慘呼聲,孟淑蘭她們幾個蜷縮在一起,渾身都在發抖,害怕到了極點,同時也為那些分散跑的醫護人員擔心,希望她們能夠逃出去。

孟淑蘭她們雖然從天津城發生戰鬥的時候就自發的組織起來去傷病營照料受傷的士兵,在戰鬥的間隙給士兵們送水送飯,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是她們一直待在安全的區域,現在日軍突然的出現在麵前肆意的殺戮,她們這才親眼見識到日軍的凶狠模樣,對於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的她們來說,感覺到了恐懼和絕望。

聽到外邊此起彼伏的槍聲和慘叫,有誌願過來幫忙的女學生已經嚇哭了,低聲的抽泣起來。

孟淑蘭雖然心裏也是惶恐不安,但是看到嚇哭的小姐妹,還是不得不強自鎮定的拍著她們的肩膀安慰。

“會沒事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孟淑蘭在安慰著自己的小姐妹,但是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們。

現在日本兵出現在了這裏,難道是防線已經崩潰了嗎?孟淑蘭不敢去想象,她隻能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不要出現這樣最壞的結果。

“嘭嘭嘭!”

正當孟淑蘭她們忐忑不安的躲在這戶百姓家裏的時候,突然外邊傳來了粗暴的敲門聲。

“是日本人!”

幹瘦的男人從窗戶的縫隙中朝著外邊望去,當即嚇得雙腿發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轉頭看到蜷縮在哪裏滿臉恐懼的孟淑蘭她們和自己的女人孩子,他迅速的奔到了角落裏掀開了儲存糧食的地窖蓋板。

“你們快躲進去。”這個幹瘦的男人催促著孟淑蘭她們。

外邊的日軍已經開始用槍托砸門了,驚慌的孟淑蘭她們急忙的往地窖裏躲。

地窖潮濕又陰暗,孟淑蘭她們鑽了進去,一股子黴味竄入了肺腑,可是在生死關頭,她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孟淑蘭她們鑽進去後,幹瘦的男人又將那個滿臉害怕的孩子和自己的女人送入了地窖。

可是地窖本就不大,藏下孟淑蘭她們這麽多人後,已經容納不下更多的人了。

“你們躲在裏麵不要出聲,我去應付那些日本人。”幹瘦的男人蓋上了蓋板,又將米缸挪過來放在了蓋板上遮掩。

他的這一切剛做完,幾個端著刺刀的日本兵已經用槍托砸開了院子的大門,殺氣騰騰的闖了進來。

這個幹瘦的男人想著自己是平頭老百姓,雖然部隊在打仗,日本人追殺傷兵和醫護人員,應該不會對自己這個老百姓怎麽樣,所以開門出去,想要支開這些日本兵。

可是他低估了這些日本兵的凶殘程度,當他打開屋子的門想走出去的時候,日本兵已經進入了院子。

還不等他開口,日本兵已經舉起了手裏的步槍,對著他扣動了扳機。

“噗噗!”

如此近距離的開槍,子彈直接打穿了這個幹瘦男人的身體,然後侵染著鮮血的子彈打得身後的門框木屑紛飛。

聽到外邊傳來的槍聲,嚇得躲在地窖裏的孟淑蘭她們渾身一顫,那個農婦急忙捂住了想要開口的孩子的嘴巴。

日本兵跨過了倒在門口的幹瘦男人的屍體,闖進了屋子裏,發現沒有其他人後,翻箱倒櫃的尋找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後揚長而去。

而在村子裏,麵對日本兵的圍追堵截,上百名傷兵和百姓,醫護人員被日軍圍住成了俘虜,然後他們被驅趕到了一麵牆下。

“射擊!”

看到這些滿臉惶恐的百姓和傷兵,降職的鬆井廣野一揮手,架在旁邊的日軍機槍手就開槍了。

在呼嘯的彈雨中,這些被驅趕到一起的百姓和傷兵渾身騰起了血霧,很快全部被射殺倒在了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