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
聽到玄天法的話語，傲天一驚，他從來沒聽過掌門這麽誇獎一個人。
“是。”
玄天法一點頭，眼神中滿是感慨，“你剛才或許沒有察覺到，但是我卻察覺到了，這小子的靈魂之力，在之前隱晦的劃過了這一道鏡像。”
“什麽！”
聽到這話，玄天法一驚，“這怎麽可能！這可是最為上等的鏡像術！還是掌門親自施展，按照掌門的強度，根本沒人能夠察覺這鏡像，他怎麽能夠察覺！難道他是……”
“嗬嗬，不用擔心，他不是其他真武境的強者偽裝，他就是虛武境九重的小子。”玄天法笑著擺手，“而且，他不是察覺出來的，他是看出來的。”
“什麽意思！”傲天震驚道，“虛武境的目光，怎麽可能洞悉真武境的手段，還是掌門的手段！”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了。”
玄天法搖頭，“不過想想也不難，這小子應該有什麽特殊的本領，能夠洞悉一切。”
“這種手段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虛武境的人身上。”
“這些重要嗎？”玄天法目光一閃，笑道，“人人都有秘密，非要觸碰對方的秘密，再好的朋友也會變為敵人，對我們來說，這小子越強越好，他越強，我們能得到那東西的幾率，也就越大，所以不必深究。”
“話是這麽說。”傲天眉頭一皺，“可是這小子既然已經看穿了我們在探聽他，那我們怎麽確定他現在說的是真的？”
“嗬嗬，他是天才，我從未見過的天才。”玄天法笑道，“他的天才，不是某一個方麵的突出，是全方位的強橫。”
“天資，力量，進步速度，武學領悟，智慧，手段，人事關係……等等，他全都是優秀到了極致，也協調到了極致，這種人，豈會看不清眼前的局勢？”
聽到這話，傲天有些疑惑，似乎沒聽懂。
“我們強，他們弱，這一點他很明白，他幫我們做事，除了是因為之前的承諾，更多的是考量之後的結果，他知道，他隻能和我們合作，也隻能依附我們。”玄天法笑了笑，“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子，所以，他剛才察覺了我的鏡像，卻依舊這麽說，就是在表達他的意思。”
“掌門的意思是，他不但知道我們在探聽他，還知道他的探聽，一定會被我們察覺，所以故意表態？”傲天呆呆的道。
“就是這意思。”玄天法笑著道。
“這小子太可怕了。”傲天愣愣道。
“可怕，所以才可信。”玄天法笑了笑，“他能這麽表態，就已經證明他願意和我們交好，維持合作關係，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必要懷疑他。”
話語吐出，傲天更加疑惑。
“還不懂麽？”玄天法道，“說白了，以這小子的手段和本領，真要是想耍我們，那是一定能行的，隻不過他卻沒有這麽做，反而表態，這就已經證明他的誠意，不要忘了，他可是第一，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很多人想要拉他。”
傲天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終於明白了過來。
隻是明白之後，他額頭上的汗水卻更多了。
“聰明人做事，真是夠可怕的。”
“正因為如此，利益才能最大化。”玄天法笑著接口，“行了，明天一切照計劃進行，先讓太上長老給他們指點一下武學，再
給他們獎勵。”
“嗯。”
傲天一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話語落地，傲天便直接消失。
殿中隻剩下了玄天法一個人，看著鏡像上的畫麵。
“嗬嗬，好一個方恒，我真想知道，明天你見到我的時候會怎麽說。”
話語之間，玄天法手掌一揮，鏡像也直接破裂。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方恒幾人從昨天的談話之後，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現在精神都很不錯，一起聚集在了閣樓大廳中。
“嗬嗬，諸位，昨天休息的如何？”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響起，下一刻大廳中就多出了兩個人，正是玄天法和傲天。
“休息的很好。”
方恒一眾人都躬身應答。
“嗬嗬，那就好。”玄天法笑著點頭，目光看向了方恒，“方恒，你休息的怎麽樣。”
“托玄掌門的福，晚輩現在精神充足，渾身舒泰。”方恒立刻笑著回答。
“哈哈，舒泰？舒泰就好啊。”玄天法笑著道，“以後這裏你們隨便來，想來就來。”
方恒等人立刻笑了起來，紛紛抱拳。
“嗯，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接下來諸位就跟我走吧。”
玄天法笑著點頭，“我門的太上長老已經準備好，他很想見見你們。”
“是。”
聽到這話，一眾天才都是精神一震，他們期待的，終於來了。
玄天法帶路，方恒等人跟著，很快，就穿過了重重的建築，直接走過了玄天殿，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庭院之外。
這處庭院，極其簡單，看起來就如同普通大陸隨處可見的農家田舍，不華貴，不傲氣，卻透著一股安詳寧靜。
“那裏，就是我門太上長老的修煉之地了。”玄天法說道，“你們進去吧，記住，要行禮。”
方恒等人連忙點頭，武道之路，達者為先，他們這點螞蟻見這麽大的人物，當然要行禮。
很快，方恒幾人就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院門，進入了庭院之中。
一進來，方恒幾人就是一呆，入眼處，庭院中一片綠色，到處都是粗大的竹子，竹葉漫天，給人一種清涼之感。
“嗬嗬，呆在那裏做什麽？都過來坐。”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笑聲響起，方恒等人一驚，看到了竹林正中央的一個老人。
這老人須發皆白，眉毛也白，同時還很長，甚至已經拖到了地上，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見過前輩。”
連猶豫都沒有，在見到這個老人的一瞬，方恒等人就立刻躬身行禮，同時慢慢的向著這個老者走了過去。
哪怕他們看不出這老者的修為境界，隻是就從老者這份氣質，他們就知道這老者就是那太上長老。
“嗬嗬，都很有禮數，不錯。”老者笑著一點頭，手掌一揮，場間就出現了幾個石椅，方恒等人連忙做了上去。
接下來，老者就不說話了。
方恒等人更是一呆，也不敢說話。
老者的目光中帶著一抹有趣之色，就這麽來回的看著他們，他們卻都是屏氣凝神，不敢亂看。
良久之後，老者的目光看向了方恒。
方恒也看著老者。
兩人都沒
說話。
聖心幾人察覺到了這一幕，心中立刻緊張起來，不停的給方恒使眼色。
這是魂武境的至強者！對他們來說，就是神靈一般的人物，方恒哪裏能這麽看！
方恒卻是沒有理會，依舊平靜的看著老者。
“哈哈，有意思。”
突然間，老者笑了一聲，“你小子果然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麽看著我，你不怕嗎？”
“嗬嗬，為何要怕。”
方恒笑了一聲。
“理由多了，比如我是魂武境的高手，你隻是一個虛武境的螞蟻，比如我是玄天府的太上長老，你隻是玄天府的附庸之人，我一句話，就能弄死你一萬次，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的一切都毀掉。”
老者的話語落地，聖心等人的臉色也都隨之白了起來。
這老者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就憑這老者的實力身份，真想這麽做，他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嗬嗬，前輩說的是實話，可是不是沒這樣做麽？”方恒笑道，“既然沒這樣做，那我為何要怕。”
“哦？”老者笑容更大，“那我要是這樣做了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做？”
嗡！
話語之間，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從老者的身上釋放，一瞬間就讓聖心等人的身體顫抖起來。
“別以為你們是混亂陸界的天才我就不會殺你們，我想殺人，誰能阻我？”
話語吐出，聖心幾人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臉色一瞬間就變白了。
他們都能聽出這老者話語中的認真，他是真要這麽做！
“嗬嗬，那我也不怕。”
就在這時，方恒卻是笑著一搖頭。
“哦？那是為何？”老者冷笑，“你最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這就去做。”
“理由很簡單，因為前輩要是這麽做了，我怕也沒用了。”方恒笑著回答，“您都要殺了我了，我不是您的對手，那我怕有什麽用？我隻能等死。”
話語落地，聖心等人都是一呆。
方恒的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要是這個老者真要這麽做，他們怕有什麽用？隻能等死。
“哈哈，好理由，真是好理由。”
果然，聽到了方恒這麽說，這老者大笑點頭，“本來就沒必要怕，打不過就是死，死了也不是怕就能阻擋的，既然如此，那為何要怕？怪不得你小子能成為第一，就衝你這句話，你不是第一都奇怪。”
“謝前輩誇獎。”方恒笑道。
“嗯。”老者笑著點頭，目光看向聖心幾人，“至於你們幾個麽，資質都還是很不錯的，可惜，就是心性差了點，想的太多，顧忌也太多。”
聖心等人都是一愣，下一刻，他們眼中也都露出了明悟之色，苦笑起來。
他們知道老者的話是什麽意思，方恒知道畏懼是沒用的，他們卻不知道，這兩者的差距看起來很簡單，要是在戰鬥中，就完全不同。
同樣艱難的戰鬥，方恒知道畏懼沒用，就會拚死一搏，爭取那一線生機，他們卻隻會畏懼，乖乖等死，讓生機溜走。
一念之差，便是生死的區別！
“哦？看來你們果然不錯，我隻是開個頭，你們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麽了。”看到聖心幾人的臉色，老者笑著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