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邢墨鳶的狠話

看著言莫言的動作,諸多弟子紛紛歎息,一切終於要畫上句號了,他們看著經過三年以後,神色淡漠而蒼白的言莫言,就能夠知道這三年他過的並不好。

他隱忍三年,隻為今日。

那是個古稀之年心中的怒意,是鄧凱無力也無法承受的。

轟!

那交織的巨網團團將鄧凱包裹,在巨網中鄧凱周身的空氣都扭曲起來,一層一層如粉碎機一樣的力量衝擊呼呼的向鄧凱逼近。

“去地府,為那上千名的弟子懺悔吧。”言莫言枯手虛探,掌風如雷,衝著在那巨網裏的鄧凱轟下。

轟隆!

這一擊極強,鄧凱劇烈的抽搐幾下,若不是有巨網封鎖著他,恐怕光是這股巨大的衝擊力,就足以將他震飛出上萬米去。

轟!

那掌風的餘威,將萬米後的山峰都給震碎,一個巨大的掌印深深的烙印進山峰裏。

噗!

鄧凱胸口都塌陷了,肋骨斷裂,那鮮血染紅了半邊老臉,全身氣息和秦石剛剛一樣,變的極為微弱。

他恐慌的瞪向言莫言:“不,不,你怎麽能殺我,我現在才是符魔會的首席,你不過是個喪家之犬,你怎麽可能贏過我!”

他神識到了崩潰的邊緣。

“頑固不靈。”言莫言失望的探上前,再一次的虛影巨掌緩緩升起,巨掌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輝,十分的神聖。

鄧凱慌了,他拚命的掙紮,衝著遠處的邢墨鳶哀求道:“邢墨鳶,快救我,我不想死!”

但聽聞他的吼聲,邢墨鳶在遠處縮了縮脖,非但沒有上前,反而退後幾步,這一下叫鄧凱憤恨的罵道:“邢墨鳶,你畜生!你不是說過,我們是盟友嗎?你現在竟然過河拆橋?”

盟友兩字一出,邢墨鳶臉色陰沉,他馬上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

“這事,和邢長老也有關?”

眾弟子開口議論,輿論這東西非常可怕,邢墨鳶連忙鐵青下連。

開玩笑,在他看來,鄧凱今日已經是必死無疑,旁邊還站著個宇文殤,現在他自己也是自身難保,他可不想把自己連累進去,厲聲道:“鄧凱,你別血口噴人,誰和你是盟友?我若知道三年前,是你陷害了言莫言,那我一定不會支持你坐這個首席,你就是個沒有人性的冷血畜生!”

“你!”鄧凱萬沒想到,邢墨鳶會在這個時候倒戈,突然間失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行行行,邢墨鳶,你好樣的,但是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出去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不可能,那些自己造的孽,你早晚都要還,隻是我的來的早一些,早晚會輪到你身上,我今日是在劫難逃,但是你別急,馬上就會到你,我在下麵等著你!”

聽著那怒吼聲,亂域仿佛都陷入沉寂。

“鄧凱,你太功利了,三年前你不做,那符魔會的首席之位,早晚也是你的位置,我早就準備離開亂域,你怎麽樣陷害我我都不想計較,隻是那上千名弟子的性命,你不該利用。”言莫言淡漠的揮出手,巨掌終是爆射。

轟!

在巨掌下,鄧凱心神俱碎,接連體內所有的靈脈全部被束縛住,他就像是被捆在十字架上一樣,被那足矣驚動天地的虛影巨掌擊穿。

轟!

鄧凱死了,他全身都粉碎了,被那巨掌一掌擊穿在大地上,大地凹陷下去一個深達近千米的溝壑。

盯著慘淡的一區,和那驚世駭俗的天坑,諸多的弟子們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咕嚕一聲。

秦石正處於在突破之中,否則他定會為此大驚,那個他在其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鄧凱,就這樣被言莫言兩掌拍死,這落差感估計又會讓他壓抑許久。

看著言莫言勝出,付軍幾人也是說不上來的喜悅,這三年來他們霧盟真是隱忍了太多,沒人能夠理解他們這種大仇得報的心情。

付軍躍到言莫言身前,尊敬中帶有幾分期許:“師父,你贏了,那就回到外域吧,霧盟需要你啊。”

幽青幾人同樣上前:“是啊,霧盟需要你。”

但對這要求,言莫言並未答應,隻是看著那幾番折騰,已然變得狼狽不堪的符魔會,失神的搖搖頭:“不了,我說過,今日一過,我就離開亂域,這裏終歸是不適合我,隻不過是為了個首席之位,已經害了上千名弟子的性命,這種錯誤不要再延續下去了。”

“但這不怪您啊!”付軍不甘心道。

言莫言苦笑道:“這世上,哪有怪不怪?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就是有責任,這是不能逃避的事,這一次有鄧凱,下一次又不知是誰,在這欲壑難填的地方,總會有人為了功利瘋狂,我也老了,想最後過幾年清淨的日子,不想在參與這種爾彌我詐了。”

看著那瞬間滄桑幾年的老者,付軍幾人張了張嘴,最終卻是啞然,許久後付軍才連續退後幾步,噗通的虛空跪在天穹上,咬牙道:“那師父,您自己要保重啊,以後徒兒就不能在您身邊了,霧盟交給我們您盡管放心,我們會將您的精神泓陽光大,不會給你丟臉!”

“好,好,好啊。”言莫言欣慰的扶著胡須,眼角也是閃過幾分淚光,他就拿付軍幾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

宇文殤從遠處漠然的搖搖頭,他知道言莫言的心意已決,也沒有在上前勸說什麽。

他了解言莫言,言莫言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性格,他真的不適合呆在這個充滿陰謀的亂域,與其讓他在這裏做一屆首席,倒不如放任他離開,做一個閑雲野鶴,或許會更加合適。

何況,身為九咒符魔師的他,無論在這人界中走到哪裏,都會受到萬眾的擁護與追捧,不會有事。

不再多想,宇文殤長歎一聲,旋即在他清澈的眸心間,突然閃爍起幾分凶力之色,那剛剛平息下來的一區,在這厲色下又變的嚴峻起來。

“好恐怖的壓迫感,怎麽回事?”

被那股怒意籠罩,眾多的弟子心弦繃緊,忍不住屏息的朝宇文殤望去。

邢墨鳶背後猛的驚起寒意,仰起頭,一雙凶力如魔的目光狠狠將他刺穿,讓他心底咣啷一聲:“宇,宇文殤,你要做什麽?”

“嗬嗬,其實剛才鄧凱說的不錯,你以為你說幾句好話,就真能將自己摘出來嘛?就能洗刷你造下的罪孽嗎?”宇文殤聲聲如宏的冰冷道。

被那聲波衝擊,邢墨鳶額頭流出虛汗:“你,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聽不懂?”宇文殤並不意外,五指緩緩的張開,轟一聲那自我領域如巨山一樣牢牢的將邢墨鳶壓製:“聽不懂沒事,那我來提醒你一下,金鷹老道!”

“金鷹老道?”四字一出,邢墨鳶臉色蒼白的慘絕人倫,一抹恐懼之色再也克製不住的浮上麵龐:“你,你都知道了?”

宇文殤的眼神如利劍一樣,肅殺開合:“不然,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天過海嗎?”

“我……!”

被戳穿,邢墨鳶喪失底氣,他連狡辯都沒去狡辯,賊眼在旁邊環顧一圈,腳掌突然間就用力,衝著遠處爆射出去。

“想跑?”宇文殤的俊臉突然一變,手掌衝著邢墨鳶虛空握緊,那巨大的威懾力直接壓製住邢墨鳶。

轟!

外域最高貴的長老,九天之境,就這樣被宇文殤一擊給震住,看見這一幕無數弟子們心裏感到一陣寒意。

這宇文殤,簡直就像是不敗戰神一樣,總管整個外域的上萬人,恐怕聯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域境,實在是太強大了。

邢墨鳶被控製,驚慌失措的嚎叫:“宇文殤,你要做什麽?你不能殺我,我是外域的大長老,如果你殺了我的話,那亂域不會放過你!”

但對於這叫罵聲,宇文殤從始至終都那樣的坦然自若:“嗬嗬,你覺得,我是那種能夠被威脅住的人嗎?”

“你……!”邢墨鳶的心一落千丈,對於那個三年前的瘋子,他實在是太了解了。

“你派金鷹老道剝離賢惠的靈魂,那我可以認為是內域的要求,不和你計較,但是你將他封印在獸場青樓,讓她承受了三年非人的羞辱和痛苦,那麽你必須死!”宇文殤的聲音越來越狠戾,五指攥的越來越緊。

砰!

光是那壓迫力,直接將邢墨鳶的血脈震碎,滾滾的血跡從他毛孔湧出,那滄桑的身影馬上化為血人。

“去還債吧。”

宇文殤痛恨的搖搖頭,他和秦石是一種人,孔賢慧對他就如沁雪心三女對秦石來講一樣,那就是他的逆鱗,而像秦石這種人,龍之逆鱗那是不可觸碰的地方。

而觸碰者,唯有死。

邢墨鳶在劇烈的壓製下,已經喘不上來氣了,他痛苦的掙紮幾下,而也是在這個將死之際,他突然間放聲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這一天還是來了,宇文殤真沒想到,你最終會成長到這一步,但是你以為你達到域境,能夠擊殺我就能夠替你那女人報仇了嗎?真是可笑。”

“嗯?”聞言,宇文殤的臉色上出現幾分變化,沉聲道:“怎麽,臨死還想要放下幾句狠話嗎?”

“狠話?”邢墨鳶痛苦的搖搖頭,蒼白的臉龐上卻閃過幾分罪惡的嘴臉:“你太小看我了,雖然我邢墨鳶本性不善,這輩子也確實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做人最基本的骨氣我還有,我眼看著壽元將至,早死晚死也都是死了,這些年我還真就看淡了,生死之事其實嚇不到我,我隻是想好心的提心你一句,你的那個女友,也將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