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男人站直別趴下

“你是秦石?”

雲天子眼珠一瞪,喊出一句。

秦石?兩個字剛剛響起,場下的氣氛頓時停下半拍,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這個名字在古城裏,可是充滿了傳奇色彩,家喻戶曉的存在,三個月前的曠世戰爭,就算是現在也是百姓們家長裏短的熱門話題。

諸人全身一顫,雲鼎宗的弟子同時退後一步,麵色上同時露出驚恐和慌亂。

“他,他就是秦石?憑一己之力,斬殺咱們宗裏數百上千的精英弟子,一舉擊潰三小霸王的那個秦石?”

“那個把焚天宗的人都給招來的秦石?”

“他沒死?怎麽可能?不是說他被焚天宗的人殺死了嗎?”

亂了,徹底亂了,本來牛氣衝天的雲鼎宗弟子,望著秦石跟看見地獄修羅一樣,一個一個嚇得毛骨悚然,連大氣都不敢喘。

譚雪慧和陳遠軍同樣如此,身軀一顫。

“雪慧……你這朋友,就是當初大鬧焚天秘境,令兩宗大戰的秦石?”陳遠軍驚呆了,聲音特別誇張的喊一聲。

譚雪慧的紅袍一顫,半響沒有回話,她也不知道。

她的美眸一眨,望向手中握著的秦家令牌,上麵刻著個鏗鏘有力的秦字,這才恍然大悟的明了:“秦石……秦家,原來他就是秦石……”

“難怪……他要去雲鼎宗救人,卻能表現的如此從容不迫……”回想起剛才秦石說要去雲鼎宗時的樣子,她自愧的低下頭。

剛才她還懷疑秦石。

秦石的眉頭皺一下,被認出來後倒是令他頗為意外,但這並不礙事,本身他就沒準備放這群人活著離開這裏。

他緊了緊黑袍,黑色的眼眸瞄向雲天子,冷笑聲:“嗬嗬,雲天子長老?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算一算咱們有半年沒見了吧?”

“你竟然回來了?”

雲天子咬牙切齒的低哼一聲。

“嗬嗬,怎麽?不歡迎嗎?我想也是,我記得我當初說過,我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你們雲鼎宗的滅頂之日,你們怎麽會歡迎我呢?”秦石諷刺的笑聲。

“大言不慚!”

雲天子低吼一聲,旋即他抿下嘴角,朝旁邊的弟子揮揮手,斥道:“愣著幹嘛?一起上,他不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嗎,怕什麽?”

一群弟子對視眼,眼神中有些古怪。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這話騙誰呢?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能隨手一揮,就將封靈境巔峰的人給轟飛出去?

但長老發話,他們麵麵相對,無可奈何下隻能硬著頭皮往上湊。

一個領頭的弟子抄起手中的兵器,衝著眾人喊聲:“大家別怕,他再怎麽厲害,不過就是個被逐出離火宗的喪家犬,咱們這麽多人,雲天子長老也在,一起上,肯定能殺了他。”

得到呼應,越來越多的弟子被慫恿,將信將疑的抽出銀戈朝秦石衝上去。

密林間,漫天的銀戈閃爍,一顆一顆古樹的枝葉間,散下的枯黃落葉在刃尖上斷裂,璀璨的月光留下斑駁的光點。

“秦公子!”

譚雪慧有些擔憂的捏緊拳。

在月光的籠罩下,秦石不溫不熱,黑袍隆緊後,環顧一圈朝他衝上來的雲鼎宗弟子,笑一聲:“嗬嗬,天真不是你們的錯,但你們卻要為你們的天真付出代價。”

“精神攻擊!”

一抹精神力,無形間在秦石的識海中探出,形成透明的氣浪瞬間籠罩住雲鼎宗的弟子。

“額啊啊——”

“好痛!額!救救我!”

這群人被精神氣浪籠罩,狂野的腳步戛然停頓,一個一個瞪大了眼,強烈的痛感卷入他們的腦海,手中的兵刃砰砰摔在地上,噗通的倒在地上。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三十個,直至全部。

眨眼間,一秒,不,可能不到一秒,三四十名的雲鼎宗弟子,無一不是眼神渙散的摔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抽搐。

“這……”

譚雪慧小嘴張了張,驚呆了。

陳遠軍更是嚇壞了,抱住譚雪慧朝後挪動幾步。

“你做什麽?”雲天子瞪大眼,眼皮不自主的跳動下,這一幕實在太誇張了,一人之力一下秒殺三四十人?

就算是宗主在,也未必能做到吧?

“嗬嗬,雲天子長老,現在該到你了。”秦石坦然的笑一聲,好像剛才殺人的不是他一樣,旋即目光凜冽的轉向雲天子。

嗖!

他身軀一晃,在原地消失。

雲天子一愣,眼前的空間一震輕微的蕩漾,裹著黑袍的少年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好快!你要幹什麽?”

“嗬嗬,討債!”

冷笑一聲,秦石露出森然的牙齒,旋即隻見他單手成指,指尖處匯聚起黑色繚繞的迷霧,迷霧延綿的擴散開,成一個卍字。

卍劍成刃,一擊刺入雲天子的小腹。

空間瞬間扭曲一下,牽動著狂野的颶風,將密林中的落葉卷起三米過高,不斷發出颯颯的甕聲。

砰!

一股驚濤駭浪的靈力滾滾匯聚,最終形成一點,雲天子的小腹抽搐下,整個人直接入泄氣的皮球,砰然倒飛。

雲天子倒飛出去,秦石穩健的落在枯黃的葉子上,旋即他連瞧都不瞧一眼,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自信,甩動下黑色的手袖就轉身朝石廟走回。

轟隆!

他剛走到石廟門前,身後一聲驚世駭俗的巨響。

伴隨著巨響,是狂野的勁風,在密林間卷起滾滾狼煙,隻見雲天子的身軀飛出上百米,撞到十幾棵古樹,在大地上留下個碩大的天塹,直接斷氣。

“咕嚕……”

一擊,僅此一擊。

這是什麽概念?徒手一擊?

秦石覺得,對雲天子動用幽冥劍,那簡直就是對他的恥辱,一個小嘍囉根本不配令他拔劍,他的劍在等著對付林凡。

譚雪慧和陳遠軍癡傻的愣在原地。

秦石撇了撇發絲上沾染的枯葉,見兩人的模樣有些尷尬,笑道:“嗬嗬,別發呆啊,看見本少這麽神勇,難道你們不準備說點什麽?”

譚雪慧率先回過神,隻見她隆起紅袍,竟噗通跪下:“秦公子……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之前多有冒犯,望您莫怪才是。”

“哎,譚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秦石心裏一驚,眼疾手快的拉住譚雪慧,趕忙擺擺手道:“你要是這樣,可就生疏了,我是真把你們當朋友!”

“朋友……?”

譚雪慧有些顫抖,眼底閃過絲絲的動容。

“嗯。”秦石答應一聲,他是真的欣賞兩人,更欣賞兩人之間的勇氣和故事。

之後他沒再說話,獨自的回過首仰望下夜空中的皎月,皎月正懸掛在夜空的中央,看來已經差不多到子時。

在月光的包裹下,他沉默一會,獨自呢喃聲:“差不多,該去找詩蘭那丫頭了,再過一會估計她非要把黃家給炸了不可。”

想到這,他衝兩人擺下手,裹緊黑袍後朝著八寶鎮走去。

“秦公子……等一下!”

這時,陳遠軍突然攔住秦石,之後拉著他走到石廟外的樹林裏,故意和譚雪慧拉開些距離。

秦石頗為意外,找一棵古樹靠在上麵,將黑色的手袖背到身後:“陳兄弟,怎麽了?”

在月光下,陳遠軍顯得有些淒涼,他低著頭猶豫下,聲音很小的道:“秦公子,我能看出來……雪慧對你有好感,你讓她跟著你吧!”

“你說啥?”

秦石眼睛一瞪,一時半會沒回過神。

長籲一聲,陳遠軍哽咽一聲:“我很愛她,但我就出身貧寒,無權無勢無背景,雪慧跟著我隻會吃苦,過不上好日子……但跟著你,就……”

話音未落,秦石揮手將他打斷:“胡扯,你他媽放屁呢?你當譚姑娘是什麽?是店鋪裏的貨物嗎?你不要了說扔就扔?”

“我他媽開始還挺看好你,真他媽的丟人!”

越說越氣憤,秦石怒斥一聲:“陳遠軍,你他媽記住,你是個男人,天塌地崩都不能彎的男人,你沒錢沒權沒背景,就給我混到有錢有權有背景。”

“然後,給她過好日子!”

一番話,如古墓晨鍾般落下,陳遠軍的眼神有些驚訝。

“去荒鎮吧,在那裏混出個樣。”

秦石頓一下,抬起手拍在陳遠軍的肩膀上,道:“記住,你選擇她,她就是你的責任,男人自己可以哭著累著,但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累。”

說到這,秦石的腦海裏,閃過一道碧藍色長發的倩影,迷離道:“我同樣有我深愛的女人,為了和她在一起,不管多苦我都願意捱。”

說完話,秦石起身離開。

陳遠軍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無言。

“對了,謝謝你的烤魚,很香!”

秦石朝前走著,抬起手朝身後晃了晃,徹底的消失在密林裏。

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陳遠軍沉默了,他並不知道,就是今天,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直指最後見證了影響千萬年的天地命盤。

譚雪慧走到他身旁,很溫柔的挽住他:“夫君,你和秦公子說什麽了?”

沉默一會,陳遠軍搖搖頭,隻是回過身輕輕的抱住譚雪慧,吻在她的額頭上,仰起頭望向夜空皎潔的月光,回想起秦石對他的所言所語。

“雪慧,我會照顧你好,給你最好的生活。”

“嗯,夫君,我信你……”

“走,我們去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