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劍魔
劍閣開啟以後。眾弟子都知道。在那寶劍之上會映射出。劍閣之中秦石所經曆的畫麵。
嗡嗡嗡。
三聲輕顫之音。寶劍上方的空間被撕裂開。其中有熒光浮現。朦朧朧的畫麵映入眼簾。
在那片混沌而黑暗的空間中。眾弟子感受到最多的便是死寂。而這種死寂足足持續了半柱香時間。兩道身影才仿佛打破空間一般。從黑暗的盡頭迎風而入。
兩道身影。一名是年邁的老者。一名是俊逸的青年。老者自然是風沙。他走在秦石前麵。在劍閣當中。有無上威壓。所以繞是他域境圓滿。也不得不放棄飛行。從地麵行走。
“開始了麽。”
眾弟子看見其中的畫麵。都是屏住呼吸。
“嗯。接下來。就看這秦石。究竟能從劍閣中領悟出何等劍術了。這也決定著他在劍道上的造詣。”
然而。在眾弟子滿懷期待時。一旁的張渾老眼渾濁。突然冷笑一聲：“小子。我倒想看看。你最後是怎麽出醜的。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方青在。怕是也難保你閉關弟子一位。”
劍閣之中。
在這陌生的空間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遠古之處。天地混沌之時一般。他始終跟隨在風沙身後。天穹上不斷朝下方傳遞出凶殘威壓。讓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沉重無比。
“小家夥。劍閣當中。是集合我劍宗之中。曆代三十六位宗主的精血所成。現在我們所在的是第一層。也就是我們初代宗主的精血。而往後每一層。都會在原有基礎下。多增添一位宗主的精血。所以威壓隻會更強。不會減弱。你跟在我後麵。前二十層。你盡量保留實力。我帶你直接突破上去。”風沙回身衝秦石叮囑一句。當得到秦石的回應以後。他才高舉手中的巨劍。
“劍閣通天。開劍之道。”
那枯手上。突然有金光乍現。旋即。本來的黑暗。在金光掠過之處。直接形成一條小路。
那小路。隻能容得下一人。小路開啟之後風沙才衝秦石示意：“我們走。直接去第二層。”
跟上風沙的步伐。沿著小路行走大約上千米。秦石這才看見通往第二層的通道。
那通道。和劍閣入口一樣。是一處詭異的劍氣陣。
在那劍氣陣外。秦石眉頭不禁一皺。那劍氣陣上所透露的氣息。竟然是連當初宗規祭壇。九十九層劍氣陣都要強悍的。
兩人剛入陣。在劍氣陣的上空。突然閃爍起幾道如鬼魅之眼的光暈。然後。那鬼魅之眼。突然眨了眨。砰砰砰。
數道劍光。猛的擊出。
每一道劍氣。都十分真實。讓秦石的黑眸一沉。
但突然。一隻枯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旋即風沙極為巧妙的躲閃。仿佛將這劍氣陣的規則倒背如流。每一步都剛巧將落下的劍氣躲開。一直到第一千多道劍光之外。兩人這才抵達到第二層的通道口處。
“我們走。”
風沙喝聲。收起巨劍。和秦石踏入第二層。
一入第二層。秦石的胸口一沉。如風沙所言一般。上方落下的威壓明顯倍增。而且是完全兩股不同的力量。
秦石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繼續這樣疊加下去。那等到第二十層以後的威壓。會達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你也不用太緊張。前二十層度過以後。你的身體也會慢慢適應。而且你也不用給自己過高的要求。從第二十層隻要能在前進幾層。找到合適自己的機會以後。就開啟對劍道的領悟就好。至於三十層往上。如果沒有把握。最好不要去砰。”
聞言。秦石聳了聳肩。看著他那副模樣。風沙先是一愣。旋即不禁苦笑：“算了。和你小子說這些也是白說。不過你定要記住無論如何不要逞強。如果真的被劍閣劍氣傷到根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
秦石點點頭。他雖然對這劍閣武學很有興趣。但還不至於為了這武學做自殘的事。
“那就好。”
風沙也相信。秦石自己有數。兩人沿著第二層繼續前行。有風沙在前方為自己引領。秦石確實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很快。兩人突破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
最終。一直到第二十層。
轟。
然而。剛步入第二十層。秦石朝前邁出一步。在他身後卻突然響起聲巨響。他呆滯的回身望去。隻見從風沙周身處。黑暗的空間中。莫名的浮起數把靈劍。靈劍牢牢的將風沙阻絕。
“這是怎麽回事。”看見這幕。外界的弟子都是怔了怔神。
“是劍閣反噬。”一些資曆較深的弟子喊出聲來。道：“劍閣引領。當達到某種程度以後。劍閣之中便會做出反噬之力。禁止引領者在繼續前行了。”
“有這種事。”
“嗯。不過。二十層。已經很不錯了。劍閣反噬會根據和引領者的默契度來斷定。一般在劍宗資曆較深的長老。能夠達到十層左右。像張渾三名太上長老。差不多能有十五層左右。而就算是宗主在內。也就隻有第十九層。”
“能達到第二十層的。全劍宗隻有風沙前輩。他當年做了兩千年的劍閣使者。所以劍閣對他的默契度遠遠超出常人。”
“接下來。就要看這小子自己了。”
“也可以說。這小子的劍閣之行。現在起才是剛剛開始。”
張渾老眼閃過厲色：“哼。沒有風沙。接下來我看你。究竟能夠往上走幾層。”
風沙被困於劍陣中。老眼不禁閃過無奈。道：“小家夥。看來我就能陪你到此了。”
“多謝前輩。”
秦石並未因風沙被阻攔而露出半點失望。二十層於他而言已經很知足了。感激的衝著風沙抱了抱拳。
看見秦石的動作。風沙感到欣慰和滿意。能做到這種知足常樂之人。並不多。秦石能做到。這一點也說明。秦石將來的前途無量。
“切記。劍閣之內。莫要逞強。如果遇到麻煩。將你的劍宗令牌捏碎。那樣劍閣自然會將你排斥出去。”
“捏碎令牌。我不也等於放棄了劍宗弟子的身份。”
“一個身份。和你的性命相比。你覺得哪個更重要一些。”
聞言。秦石淡淡一笑。他並未回應風沙。
或許於很多人而言。世上是沒有什麽能和性命、和活著相比更重要的。但是對秦石來講卻不一樣。當然。一個劍宗的身份。甚至說是閉關弟子的位置。他都不在乎。他早就說過。他是不會接手劍宗的。
隻是。他看重的。是方青的選擇。他現在都能想象到。如果他失敗張渾那陰邪的嘴臉。張渾、蘇輒等人。一定很樂意看他出笑話吧。
所以光衝這一點。若是不到迫不得已。他都不會選擇將令牌捏碎。
不過他未回應。是不辜負了風沙的好意。
“去吧。”
風沙和藹一笑。示意秦石不用管他。
秦石點點頭。旋即衝著風沙又鞠了個躬。這才收斂麵龐上的淺笑。回身望向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第二十一層。這裏的威壓已經強悍如斯。不過正如風沙之前所言一般。經曆了前二十層以後。秦石已經明顯適應了很多。所以步伐也並未因此而緩慢多少。
他打了個指響。用靈魂力在指尖凝造了道金色火焰。這樣讓他勉強能夠看見前方百米的空間。
就這樣。他一直摸索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
“吼。”
突然。一聲狂吼之聲。令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當即。一道凶殘的鬼影。從側方猛的衝他撲來。
他反應極快。但就算如此。當身軀朝後閃退時。黑袍仍是被那鬼影劃開了個口子。當他低頭望向黑袍上的口子時。其切割麵之平滑無痕。讓他忍不住的倒吸口冷氣。
要知道。他的黑袍外。是有靈力護佑的。但剛剛那鬼影出手時。那靈力屏障竟然連半點防禦作用都沒有起到。
“好銳利的攻擊。”
秦石定了定神。衝那鬼影望去。想要看清楚那鬼影究竟是什麽生物。
他敢斷定。那鬼影定不是人。因為從那鬼影之上。他除了凶殘的靈力之外。感受不到半點人性和生機。
在外界。看見那鬼影。不少弟子也是一怔。
“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劍閣當中還有這種鬼怪啊。”
“是劍魔。”
當然。一些弟子不懂。卻不代表方青這些高層不懂。那鬼影剛剛對秦石發動襲擊。方青的玉眸便閃掠過幾抹驚色。
身為宗主的她。當年也經曆過劍閣領悟。所以自然對這鬼影十分清楚。
劍魔。乃是劍閣之中。常年受到三十六位掌門精血的感染。加上其中渾然天成的劍氣所形成。是一種隻有靈體沒有神智的生命體。
在他們眼中。隻懂殺戮。
隻是。在劍閣當中。這種劍魔並不多。當初方青領悟劍閣時。一直走到第三十一層。才僅僅遇到了一隻。而也是因為這劍魔。才導致她領悟之路的終結。
沒想到。秦石剛離開風沙的引領。竟然就遇到了這麻煩棘手的存在。
張渾更是一愣。旋即狂笑出聲：“哈哈。真是天都不幫這小子。我本以為他還能夠在勉強的走上一層兩層。沒想到在這第二十層就遇到了劍魔。看來他的劍閣之行。從這也就算是要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