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魯山的苦

“秦石!”

羽月三人驚喝出聲。

秦石自己也是慌了,他隱約的能夠感受到,在那鼎爐的火焰之中,所有透露出的力量,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是足矣焚天煮海的力量,就算是在三大太上長老麵前,也就隻有張渾才能夠帶來的威壓。

“這老家夥,好強!”

秦石繃緊神經,下意識的朝後閃掠而開,不過他太過於異想天開了,那鼎爐火焰仿佛黏住他了一般,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躲閃,都會窮追不舍的逼近。

羽月驚慌的低喝:“魯山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

“桀桀,什麽意思?這小家夥心性之狠,竟想要連續廢我徒兒兩隻手臂,那我自然是讓他嚐嚐因果之報!”那枯影聲音尖細,十分刺耳的冷笑道。

聞言,羽月臉色猛的一沉,那枯影的話語已經十分明顯,就是想要廢了秦石的雙臂,秦石此次是隨他來到的天香閣,若是在這裏被廢了雙手的話,那他肯定是難逃其咎的。

“該死的!”

羽月神色緊張,突然做出個大膽的動作,盡管他很是清楚,如今的他還不如秦石,不過仍是上前一步,用他自身的肉軀擋住秦石。

秦石黑眸一凝:“羽月!”

羽月突然回身,不給秦石機會的笑著打斷:“是我將你拉來這裏的,我若是眼睜睜看著你被廢雙手,那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我做不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

秦石心中升起感動,他確實沒料到這羽月會為了他如此拚命。

莫說羽月,就是他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在那鼎爐之焰中完好無損,如果這一擊真的擊中羽月了,恐怕他就算是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嗯?”魯山皺了下眉,譏笑了聲:“嗬嗬,羽月,你真是和你師父一樣,一樣的沒長腦袋,那既然你想要替他受罰,我成全了你便是!”

“老家夥,我的徒兒,可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轟隆隆!然而突然,天香閣上,一道虛空裂口,一把利劍從上而落,如流星撞擊地球一般,猛的刺進那鼎爐之中。

哢嚓!

頓時,那鼎爐就被震碎了,劍擎負手而立的擋在羽月身前。

“劍擎?”看見劍擎,魯山的老臉明顯不太自然起來,旋即嘴角猙獰的揚起:“嗬嗬,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跑來我天香閣?怎麽,難道是忘記我們的約定了?”

劍擎冷笑聲:“自然是不會忘,你以為若不是怕你觸犯了宗規,我會願意來你這狗屁天香閣嗎?”

“你……!”魯山頓時眼冒怒色。

秦石上前,一把將羽月抓到身旁:“你沒事吧?”

“沒,沒事。”

羽月逞強的搖搖頭,口中說著沒事,卻小腿都在哆嗦了,這倒不是他膽子小,隻是在那魯山恐怖的威壓下,怕是換做任何天巔境的弟子,都會情不自禁的露怯吧?當然,秦石是個例外。

上下探測下,確定羽月沒有傷勢,秦石才安心不少的點點頭,跟著他黑眸異樣的衝魯山望去,問道:“這老家夥,是什麽人?”

“這一位,是天香閣的看守者:魯山長老,他在劍宗的地位也是極高,絲毫不比張渾三位太上長老的資曆要底,隻是他常年隱居在這天香閣中,不去過問宗內世事,所以才罕為人知。”羽月沒有隱瞞的長歎一聲。

“不過,他的實力,卻是極高的,就算張渾三人在他麵前,有時候都要放低積分身價。”

聞言,秦石認可的點點頭,這一點他是非常相信的,光是剛才那威壓就不比張渾三人任何一人要弱。

“這劍宗之中,真是藏龍臥虎啊。”

秦石不禁想道,旋即問道:“那,他和你師父之間是怎麽回事?看樣子,他和劍擎長老之間,好像有著很深的仇恨啊,弄得像是不共戴天一樣。”

“哎……”一提到此事,羽月眼神都不自然了,苦笑的搖了搖頭:“不共戴天倒是說不上,不過我師父和魯山長老之間,確實有著極為深的怨恨,當然與其說是怨恨的話,倒不如說是很深很深的誤會吧。”

“怎麽回事?”

“當初,我師父進入劍宗的時候,魯山長老正是旺年,在劍宗的地位就是極高,所以我師父就拜入到了他的門下。”

“什,什麽?”秦石大吃一驚:“拜入門下?那豈不是說,劍擎長老是他的徒弟?”

羽月無奈的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當初拜入在魯山長老門下的,一共有三名弟子,不過……說來到頭,魯山長老也挺可憐的,這三人當中,一人是我師父劍擎,後來在劍宗取得極高地位,另外一人,你也極為的熟悉,你猜猜是誰?”

“誰?”

秦石好奇起來,他才進入劍宗數日,竟然還能有他極為熟悉的人?

“嗬嗬,蘇輒。”

“什麽?”秦石驚起身,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蘇,蘇輒?怎麽可能?他不是張渾的弟子嗎?”

“這就是魯山長老的可憐之處,嗬嗬,其實,蘇輒當初先是拜入魯山長老門下的,是和我師父同期入門之中,年紀最小的弟子,也是魯山長老最得意的弟子,蘇輒的天資很是驚人,僅僅用了不到半年時間,他就從新弟子之中脫穎而出,三個月進入外宗,三年入內宗,十年之內,問鼎內宗之內,前百弟子,這種成就,是在劍宗之中,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當初,我師父年長蘇輒百年光景,在修為上卻沒有半點優勢,這也是讓整個劍宗都驚歎的,當初大家都稱蘇輒為鬼才,甚至連當初的方青長老,都十分的器重他,也有過幾次考慮,說要立他為閉關弟子,但卻不料後來這蘇輒,突然做出件令所有弟子不恥的事……那就是……背叛師門!”

“背叛師門?然後,他又拜入張渾門下了是嗎?”突然,秦石好似是抓到了什麽一樣,問道。

羽月點頭道:“在百年前,一次劍宗弟子年終測試賽中,蘇輒無疑的取得當年入門弟子的冠軍之位,並且是以秒殺之力取勝,驚豔了全場……而也是那一次,在魯山自豪之時,蘇輒突然站出來宣稱,他要退出魯山門下,並且拜入到張渾門中。”

“這豈不是辱沒師門?劍宗怎麽能忍?”秦石捏緊拳。

“確實是,不過這畢竟是宗門之中,師徒之間的約束性相對小些,何況他要拜入的是張渾門下,張渾當場就站出來張開懷抱的歡迎他,那誰還敢發出質疑之聲?”

“宗主呢?魯山長老呢?”

“宗主,畢竟是一宗之主,她的話不能亂說,這種師徒之間的事情,本就不是她所能管轄的,至於魯山長老,他當時就頹廢了,畢竟是蘇輒親自要退出的,他還有什麽理由去阻攔?那一次事,對他打擊很深。”

秦石不由望向這魯山,沒想到這老家夥還有這種經曆?不由,他心底剛才的怨恨也減少幾分。

“這老家夥,倒也真是夠可憐的了。”

但馬上,他又問道:“不對啊,那你師父,和他之間是怎麽回事?”

羽月眼神微微的渙散了幾分,長歎道:“說起這事,就離不開剛才魯山長老的第三位弟子了,之前我是和你說過的,當初和我師父同門的,一共有三名弟子。”

“嗯,是。”秦石記得:“不過,和這第三位弟子有什麽關係?”

“這第三位弟子,名為梅天嬌,是位絕世美人,當初驚豔了整座劍宗,如果說蘇輒在武道上的天賦,是足矣震撼天地的,那梅天嬌的煉丹之術,就是天地之奇。”

“她精通煉丹之道,深得魯山長老的精傳,對了,忘了和你介紹了,魯山長老是名煉丹師,這天香閣八成的丹藥,都是出自於他手之中。”

“哦?”

這消息,若是震撼,這天香閣中的丹藥,任何之一,都是驚天之物,沒想到有如此之多都是出自眼前這位老家夥之手的?

那功夫,確實了得。

不過秦石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這些和劍擎與魯山之間的恩怨並無瓜葛。

“當初,蘇輒叛門,魯山長老備受打擊,不過好在還有我師父和梅天嬌師姑在,他老人家也算是日益恢複起來……”

“不過,有一次外出任務,那一次任務十分艱險,派出的正是我師父和梅天嬌師姑……結果……在那次任務之中……梅天嬌師姑,為了保護我師父他……喪命了。”

“啊?”秦石愣了下:“有這種事?”

“嗯……”羽月十分無奈,道:“也是因為那一次,魯山長老回來大發雷霆,直接將我師父他逐出師門……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梅天嬌師姑的死,我師父他也十分內疚,自責啊,梅天嬌師姑和我師父他……他們之間,是有婚在身的……隻不過,沒有通知任何人。”

“我現在還記得,我師父兩人外出執行任務之前,兩人還約定好了等到任務結束,回到宗內就向魯山大師表明心意,求他成全……”

突然,秦石黯然了,這魯山長老確實夠可憐的了,一名弟子叛離師門,一名弟子不幸喪命,唯一存活的弟子……卻又是他的傷疤,這老家夥,命夠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