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閆的話一出口,頓時讓西神陸的三人臉色驟變。

原本,他們來時,神情中都帶著幾分傲慢,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

可是,被這北閆有意無意的這麽一說,驟然間,三人的情緒就起了變化。

有那麽一瞬間,慕輕歌真的覺得北閆這張嘴是故意的!

說起北閆,他是鍾山域的小神皇,但是修為卻隻是靈洞境八層。被他調侃的顏烈是聖人境就不說了。就連西神陸來的三位,可都是修為與他相當的人。

當年那對慕輕歌就諸多看不上的雉戮,如今也是靈洞境九層,另外另個,都是靈洞境八層。

北閆這樣調侃,是真的不怕他們會找他麻煩,還是如顏烈說的,仗著有冥瞳?

慕輕歌眉梢輕挑了一下,眼神有些玩味。

“北閆,你瞎說什麽?”站在雉戮後麵的一人,出聲指責。

‘他是軒策域的小神皇,無宥。’初念及時的傳音道。

有她在身旁,真的是解決了慕輕歌這誰都不認識的尷尬。

北閆笑道,“瞎說?我可沒有瞎說。難道魔族大軍集結在西神陸的外圍,這是假的麽?消息,可都已經傳遍了四海神陸了。我也是為你們好,早點完事,你們也好早點回去,萬一真打起來,你們三位小神皇不在,豈不是很可惜?”

“北閆,你不要仗著有鍾山神皇庇佑,就可以口無遮攔。你要知道,這裏是樓蘭島,不是東神陸。你若是禍從口出,你身邊的冥瞳可是救不了你。”雉戮身後的另一人,也冷聲警告。

‘他就是穀風域的小神皇,汲裴了。’初念傳音道。

如今,慕輕歌已經清楚了這些小神皇,誰是誰,各自對號入座。

“我隻是好一提醒,怎麽就變成了禍從口出?”北閆詫異的道。那表情,十分的無辜。

慕輕歌想了想,傳音問:‘北閆是鍾山域的小神皇沒錯,但聽他們的口吻,莫非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初念幾不可查的點頭,也傳音回答,‘北閆是鍾山神皇的親侄兒。他父母在很多年前就隕落了,也算是鍾山神皇親手帶大的。’

慕輕歌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為何北閆口無遮攔,其他小神皇也隻是口頭警告。

‘據說,鍾山神皇十分疼愛這個侄兒,對他視如己出,而且很是護短。曾經,北閆出遊時,被碎星域當時的小神皇欺辱。鍾山神不顧身份,居然親臨碎星域,一掌劈死了碎星域的小神皇,之後冥瞳才得以上位。這樣的過節,也不知最後兩家怎麽談的,非但沒有成為死敵,反而讓北閆和冥瞳私下交好起來。這個冥瞳性格孤僻,倒是與你們換玥域之前的那位餘崖有些像,卻與北閆成為了好友。’初念用簡短的話,向慕輕歌解釋了北閆的事。

慕輕歌聽完之後,心中有數。

對於鍾山域和碎星域的陳年舊事,她並不感興趣。隻要搞清楚,這些小神皇中,誰和誰是一夥的,又是什麽態度就行了。

雉戮對她有敵意,在剛才的眼神碰撞中,慕輕歌就心中清楚,這些年過去了,這個雉戮依然看不起她一個下界飛升的人,成為了神域的小神皇。

顏烈那邊,更是不用說。而無宥和汲裴二人,自是和雉戮一夥的。

北閆與冥瞳就不必說了,但目前看北閆的態度,倒是有些模棱兩可,不知是敵是友。另外三人倒是可以直接忽略。

而她,目前在眾人眼中,當然是和初念是一夥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

這裏不過十一人,便已經分成了五個小團體。可見,人心之複雜,利益之下,更加難測。

北閆一臉的無辜,令無宥和汲裴二人難以反駁。

雉戮的注意力,暫時從慕輕歌身上移開,看向北閆冷冷的笑道:“不過是些魔族宵小罷了,他們也隻是裝裝樣子,你以為他們真的敢與我們西神陸開戰?”

“你在說笑吧?”北閆失聲笑道。“魔族這一代的魔君,可是號稱神魔大陸第一人,他若是真的要與西神陸開戰,難道還會怕不成?”

‘第一人?’慕輕歌嘴角飛快的劃過一道笑意,心情十分愉悅。

“哼,什麽第一人。都是他們魔族自己吹噓的。”雉戮不屑的冷哼。那傲慢的姿態,十分的令人反感。“慕族之輩,凶殘成性,那魔君更是以殘殺聞名。他這凶名在外,靠的可不是什麽真本事。”

“那為何我聽說,前不久咱們神陸不少神皇,都跑去刺殺魔君,結果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甚至還有人嚇尿了。咦,對了,好像西神陸的四位神皇也都去了吧。怎麽樣,幾位神皇可還好?”北閆說著,又露出關心的表情,看向汲裴,“聽說穀風神皇斷了一臂,如今可好些了?”

‘哈哈哈哈哈哈——!’慕輕歌在心中大笑不止。

這北閆真是很得她好感啊!

說的話,都十分得她的心,而且說的都是大實話!

“北閆!”雉戮怒喝一聲。

無宥和汲裴二人也是怒視他,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啊?”北閆一臉無辜的應了一聲。

雉戮道:“你若是再敢胡說,我定要好好教訓你!刺殺之事,是為了神族安寧,誰知道那魔族卑鄙無恥,居然設下陷阱,害得我神陸神皇受到大挫。這個仇,我雉戮遲早是要找魔君討回來的。”

他的話,令慕輕歌的眸光玩味起來,眼神冰冷。

“哼,就憑你?”顏烈不屑的哼了一聲。

雉戮抬眸看向他,兩人的視線碰撞出一番火花。

這二人,都是狂妄自傲的人,彼此的看不慣,恐怕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已經結下了。如今再見,也不會因為別的什麽,而化幹戈為玉帛。

“顏烈,你找死。”雉戮低聲道。

顏烈眼神輕蔑的道:“到底是你找死,還是我找死?”

‘不用爭了,你們兩個都找死。’慕輕歌在心中默默的道。

“哎呀!真是的,怎麽鬥起了嘴皮子?你們到底還比不比了。按照老規矩,各自挑戰,勝者為王。”北閆站在兩人中間,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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