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麽?”大祭司厲聲向天麓者質問。

他太了解自己的師兄,他太清楚那些神人不約而同的朝這裏而來,不是那麽簡單的。

而天麓者淡定自若的表情,似乎給了他答案!

“是你!是你把少主的行蹤出賣了!”大祭司失聲道。

可是,天麓者卻淡定的緩緩開口,“這是最後的考驗。要想成為慕族的少主,隻是戰勝對手還不行,還要有足夠的能力,應付所有的突**況,扭轉局麵,解除自己的危機。他們的確是我派人引來的。今日,無論是慕輕歌贏,還是慕天蔭贏,要麵對的局麵都一樣。”

“你到底做了什麽?”大祭司追問。

他怕,怕自己師兄的瘋狂,已經將慕輕歌的身份,暴露在四海神陸之中。

“我隻是給西神陸中,四個神域,傳遞了一個消息。今日慕族的少主,會在九重天中出現。”天麓者緩緩的道。

“你瘋了!”大祭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天麓者卻緩緩搖頭,“我從未有這般清醒過。”

“不,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清醒!你難道沒有想過,這麽多神人找過來,萬一少主有什麽閃失,怎麽辦?你能承擔起這個責任麽?還是說,我們要再等萬年!”大祭司怒斥。

在他眼中,自己的師兄此刻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若是少主不合格,再等萬年又何妨。”天麓者卻不為所動的道。

“你瘋了,真的瘋了。”大祭司不斷搖頭。

他忿然轉身,向九重天走去。

他要上九重天,告知慕輕歌現在的情況。必須要在那數千神人趕到之前,全身而退。他家少主,好不容易在神陸之中,有一個能夠在陽光下行走的身份,怎麽能在今日被毀於一旦?

他要阻止一切發生,讓慕輕歌提前離開。

可是,沒等他走幾步,他就被困住,身上多了一根金色的繩子,將他綁起,無法移動。

“神煉索!”大祭司掙紮了一下,低頭一瞧,吃驚的道。

神煉索,是慕族的法器。

是用來懲治違反了族規,違反了戒律的族人。同樣的,依附了慕族的人,神煉索也同樣有效。

隻要是慕族的人,是慕族的奴,是依附慕族的人,一旦被神煉索困住,就會被封印全身修為,毫無反抗之力。

大祭司震驚的看向自己師兄,大聲道:“放了我!”

天麓者,緩緩搖頭。“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安排。”

“你!”大祭司狠狠的瞪向他,眸光淩厲無比。

天麓者緩緩走到他身邊,沒有看他,看的是那些破碎的浮石,那曾經的九重天。少頃,他對大祭司道:“再過一炷香時間,那些人就會到達這裏。”

大祭司臉色陰沉,眼中充滿恨意的看向天麓者,用威脅的語氣道:“若是我家少主有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就算拚掉我這條性命,我也會與你同歸於盡!”

他充滿恨意的樣子,引得天麓者側目。

他眼中泛起一絲疑惑,問道:“你我跟隨慕祖多年,什麽樣的天驕不曾見過?這個慕輕歌,的確讓我有些意外,但是我卻想不到,你會對他如此上心。”

大祭司冷笑道:“因為我家少主值得!我告訴你,我的餘生,不會再認其他人為主,我的主人,我認可的少主,未來的慕族之主,是有慕輕歌,也隻能是慕輕歌!”

“為什麽?”天麓者蹙眉道。

“你永遠不會明白。因為你自己不願去明白。”大祭司冷嗤了一聲。

天麓者看著他,許久,才收回視線,重新將那麵鏡子端起,眸光落在鏡子之上。“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或許,有一天我會明白你為何如此信服他。也或許,我永遠都不明白。不過首先,他要在今日活下來。”

……

九重天,浮石之上。

慕天蔭心痛如絞的看著自己的麒麟臂被慕輕歌用火燒掉,對她的恨意,已經到達了一個難以複加的程度。

那種恨,甚至讓他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傷。

他雙眼中,充滿恨意的看向慕輕歌。

而此時,慕輕歌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她眼眸中,迸發出欣喜,在心中回複:‘元元,是你麽?’

元元醒了?元元終於醒了!

慕輕歌突然間被一種巨大的喜悅所包裹。她敢肯定,剛才通過神識與她交流的人,一定就是元元。

‘是啊,娘親老大。我是元元啊,我怎麽感覺我睡了一場好長好長的覺?’元元的聲音有些懵。

‘還有,我現在在哪?’元元又問。

慕輕歌聽到他的話,是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親近。她的眼神不由得柔和起來,視線落在了手中緊握的玲瓏槍上。

那裏麵,有一個器靈空間,元元就在那裏。

器靈空間裏,一個漂亮得難以形容的少年,跪坐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裏。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不做片縷,精壯白皙的身體,全部暴露在外。好在,這裏沒有其他的人,也不用擔心有什麽不方便的。

‘你在玲瓏槍裏。’

就在元元撲閃這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量自己光溜溜的身體時,慕輕歌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在玲瓏槍裏!’元元吃了一驚。

漂亮的臉蛋,配上吃驚的表情,讓人好像去捏一下。

元元吃驚的聲音,讓慕輕歌心中一痛。她對元元道,‘元元,你現在是玲瓏槍的器靈,與玲瓏槍合為一體。’

‘我是玲瓏槍的器靈!’元元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模樣也變得無比震驚。

他的震驚,讓慕輕歌有些擔心。擔心他接受不了這個新的身份。

可是,元元卻在一愣之後,笑了起來,神采飛揚的道:‘器靈就器靈,隻要能陪在老大身邊,叫元元變成什麽都可以!’

元元……

元元的話,讓慕輕歌心中泛酸。

對於元元,她有著歉意,有著感動,還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

‘老大,我們現在在幹嘛?’在慕輕歌湧起複雜情緒的時候,元元又突然問道。接著,又撓著頭,不好意思的道:“那個,老大,可不可以給我準備一身衣服啊。”

‘我們在幹嘛?’慕輕歌嘴角勾起冷笑,抬起雙眸,眼神戲謔的看向慕天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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