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生命之初,道之本源……

慕輕歌沉浸在道光之中,感覺自己的神識,好似被抽離了身體,被道光帶入了時間河流,回到了太初的時刻。

那個時候,宇宙還未形成,萬物還未出現,天地未曾分開,更加沒有生命,沒有花草樹木,飛禽走獸。

一切,都如鴻蒙般,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與灰色。

那種無邊無際,令慕輕歌的神識感到自身的渺小,一種塵埃的感覺,由心底而出,不斷的洗刷著她的世界觀。

她不知飄蕩了多久,被道光帶到了何處,隻覺得渾渾噩噩之間,看到了一抹紅光在無盡黑暗中閃爍不斷。

看到那抹紅光,慕輕歌下意識的向那紅光而去,越靠近那紅光,她就覺得自己的速度變得越快。

就在她快要達到紅光之處時,突然,那閃爍的詭異紅光,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那種爆炸是真正的毀天滅地,震得她好似覺得自己的神識,化為了無數,成為了宇宙中的一部分。

她並沒有死,她還有感知,感受得到四周的一切變化。

而且,那種感知,是無比的深刻,深刻到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她就是變化的本身,一切都是她的演變。

慕輕歌此時此刻並不知道,那些台階意味著什麽。

其實,那些台階,就是意味著裏那詭異紅光靠近的距離。攀登得越高,就可以離紅光越近,受到的感知也就越深,那種身同感受會越發的清晰。

紅光爆炸,宇宙不是毀滅,而是發生了萬千變化,那些變化,就是道之本源。

慕輕歌親身感受到了天地的初開,萬物的繁衍,她化為了一粒塵,化為了一滴水,化為了一片草,化為了一陣風,一塊石頭,一朵花,一朵雲,一片土地,一棵樹,一座山,一條魚,一頭鹿,一隻豹,一頭獅……

她,衍化了萬物,好似萬物都是她,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萬物的變化,從那種規律中,那種周而複始中,摸索到道的軌跡。

這種感知,是令她震撼的。

與她之前的所有感悟都不同,在這種感知之下,她似乎可以觸碰到了道是什麽。道,不再是虛無縹緲之物,而是實實在在的被她感受著,感悟著。

‘大道萬千,卻無法逃過生死循環。’慕輕歌在心中總結了她的感悟。

生與死!

人有生命,萬物皆有生命,哪怕是一片山,一片海,都有滄海桑田,都會消失,會再生,變成新的景觀。

這是一種輪回,是一種生命延續的輪回。

每一次的滅亡,都是為了生。

每一次的生,也終究逃不過死。

慕輕歌安靜的坐在台階之上,宛如入定的老僧,絕美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她衍化出的萬千生命,在不斷的輪回過程中,讓她已經看透了生死,看淡了無常。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三日後,從第四名到第一百名的人,退出了道光,有些遺憾的離去。

他們沒想到,能夠坐到那麽高,甚至遠超了當初的北閆。但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卻隻能待三天。

臨走時,他們都念念不舍的看向那道光之中,僅剩的三人。

最讓他們忍不住多看幾眼的,便是坐在那五十二層上的妖冶紅色,那抹背影,在男人之中,或許稱不上高大。但是,此刻在他們眼中,卻是無比高大偉岸。

……

春城之中,濁禹域的暫住之地,被淘汰的濁禹域弟子們,都已經回來。那些陪同一起來的長者們也都返回。

他們在這裏等候那些沐浴道光的弟子返回後,再一並返回濁禹域。

對於濁禹域長者們的反常,濁禹域的弟子們,心中有疑惑,卻不敢相問。

本慕輕歌打個半死的季倫,從昏迷中醒來。睜開已經消腫的眼睛,就看到房中有個模糊的人影正來回走動,好像在忙著什麽。

“咳咳。”季倫輕咳了一聲,撐著床沿起來。

他弄出的動靜,讓房中的另一人聽到,猛然轉身,就看到季倫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

“季倫師兄,你醒啦!快喝點水。”房中的那人立即端起水杯,送到了季倫麵前。

季倫深深看了他一眼,卻不知道他此刻還未完全消腫的臉,在別人眼裏看起來,是多滑稽。

接過水杯,他將杯中的水喝下,將水杯丟給那人,才冷冷道:“我睡了多久?論道如何?燕佺師兄可有替我報仇,殺了那個姓慕的混蛋!”

提到燕佺,房中的濁禹域弟子渾身一顫,臉色不禁白了一白。“燕……燕佺師兄……他……他……”

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令季倫蹙眉,心中有些不妙。“嗯?少吞吞吐吐。”

“燕佺師兄他死了!”濁禹域弟子一咬牙,將真相告訴了季倫。

“什麽!你說什麽?”季倫激動得跳起來,不顧身上的傷勢,雙手扯著弟子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麵前。

“燕佺師兄他……他死了。”濁禹域弟子,又不得不說了一遍。

季倫震驚了。

他不過昏迷了一會,怎麽醒來之後,燕佺就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季倫咬著牙問。

接著,濁禹域弟子將擂台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季倫。

聽完之後,季倫的那張腫脹的臉,已經布滿了青色,十分難看。眸光陰沉,透著深深的恨意。

燕佺要殺慕輕歌,卻反被慕輕歌殺死?

“域中的長者呢?他們這麽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姓慕的!”季倫恨聲問道。

提到域中的長者,那弟子也是咬牙切齒的道:“哼,也不知道域中的長者們在想什麽。燕佺師兄慘死,他們不僅沒有為燕佺師兄報仇,反而當著鍾山神皇的麵,說燕佺師兄是咎由自取,不怪他人。白白便宜了那慕輕歌,沒有受到半點處罰。”

“怎麽可能!”季倫瞪大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域中那些長者的脾氣,他會不知道麽?怎麽可能放過慕輕歌?

“可事實就是這樣啊!我們也很奇怪。”濁禹域的那弟子,雙手一攤,無辜的道。

季倫想了想,搖頭掙紮著下床:“不行!我要親自去找長者們問清楚!”

“季倫師兄,你重傷未愈,還是先修養好再說吧。”那弟子勸道。

可是,季倫卻絲毫不聽,他強行從床上下來,朝門外衝去。他跌跌撞撞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摔倒,或是撞上房中擺設。

濁禹域的弟子見他如此,便想要上去攙扶。

可是,他的動作卻被季倫誤以為是要阻止他去找長者,他眸光一冷,揮手就運起神力,朝那弟子打去。

而就在他提起神力之時,他不知道的是,一直潛伏在他體內的那十幾道細如發絲的神力,那被慕輕歌暗中打入的神力,在他調動自己的神力之時,突然躁動起來。

它們,就像是被點燃了火星的引線,迅速的燃燒起來。

而爆炸之物,就是季倫自身的神力!

那弟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一掌,倒飛回去,撞在牆上,吐了口血。而季倫則踉蹌出了房門。

然,隻走了幾步,他就感覺到胸口發悶,體內溫度升高,整個人恍恍惚惚,好似被放在烈日下炙烤一般難受。

沒過一會,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發脹起來。

他步履踉蹌,難受得說不出,眼前全是重影。季倫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似被充了氣般,鼓脹如球,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大。

這個變化,令他雙眸驚恐的一縮。

那種恐懼,瞬間將他包裹。他張開嘴,大叫了一聲,似乎想要求救。可是,他的身體卻更加快速的膨脹起來。

聽到他驚恐的叫聲,房中被打傷的濁禹域弟子,捂著胸口,跌撞著往外衝出來。季倫的聲音,也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意,紛紛往他的住處而來。

季倫的身體越來越大,他的眼底布滿了驚恐。

他看到了有人影外這裏趕,這是他能看到的希望。可是,不等希望來到眼前,他的身體就‘砰’的一聲巨響,原地爆炸,他體內的神力肆虐衝出,直接衝毀了這一大片宅院,波及了那些向他衝來的濁禹域弟子們。

頓時,鍾山域春城之中,爆炸聲響徹天地,而濁禹域居住之處,也被夷為平地,震驚了春城中的所有人,消息也迅速的向雪城傳遞而去……

春城之中,濁禹域的地方,出現了如此重大的變故,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鍾山神皇耳中。

然,他在收到這個消息時,卻神色淡淡,絲毫沒有任何在意,甚至,並不擔心,因為此事而有可能惹上的麻煩。他對來報信的執事道:“嗯,那就如實的告訴濁禹神皇一聲。另外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一起給他送過去。”

“神……神皇……就這樣沒了?”執事驚訝的道。

鍾山神皇那雙泛著冰藍色的眼眸,眸光流轉,落在他身上,含笑問道:“不然還有什麽?”

“是!”被他這一瞧,那執事渾身一凜,垂下眼眸,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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