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知不知道他會煉丹，我不知道。不過，在換玥域中，又有什麽事是能瞞過神皇的？區別隻是在於，咱們神皇在不在乎而已。”四少玩味的笑著。

五少一愣，頓時點頭。“不錯，咱們神皇深不可測，他的心思，旁人難懂。”

換玥域的人，被鍾山域的接待弟子帶到了一個獨立的洞府前。

這洞府，外觀看上去，與一般的宅院一樣。同樣有著圍牆，朱門綠瓦。門中，也有天井前院，花廳水榭。

不同的時，再更進去一些，便是在靈脈上開鑿的洞府，可以在此修煉。

十個人，一人一個房間，鍾山域準備得很好。

臨走時，他對換玥域十人道：“煒毅域的弟子，昨日也到了，就差濁禹域的人。等他們到了之後，會有人來通知諸位一起上雪城。”

交代完畢之後，那名鍾山域的弟子便先行離開。

離晁對宣嬙道：“老七，就你一個女子，你先選吧。”

在他說這句話時，慕輕歌的眼神直接遊離到了另一邊。不過，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就算看到了，也隻是意外她在欣賞風景。

宣嬙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直接走向了她挑中的房間。

等她挑好之後，離晁又看向慕輕歌道：“老三，你的資曆最淺，這一次，我們讓你。去挑喜歡的房間吧。下一次，可就要按照排序來了。”

他半開玩笑的話，讓慕輕歌啞然。

自然，她也不會拒絕，當然也不會矯情，隻是隨意走向了一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什麽精心挑選的過程。

兩人選好之後，其他人也都跟著選了起來。

就像離晁說的，他們都是按照排序來選，也免去了不必要的爭執。落在最後的莊山，自然是住進了別人挑剩下的房間。

其實，這些房，布置都一樣，也沒有什麽可挑選的。

鍾山域的春城之中，即便有靈脈提供給修煉者，那神力的濃度，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們在換玥域的少宮。

所以，說是挑選房間，實際上也都是大家各自找一間看著順眼的房罷了。

安頓好後，離晁對眾人道：“濁禹域的人還未到，我們可能還需在春城住上幾日。這幾日，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切記我們換玥域的人不主動惹事，也絕不會怕事。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四神域論道，一切都以這個為主。”

眾人紛紛點頭。

八少不滿的道：“這濁禹域，每次都是他們最晚。”

九少看向他笑道：“這次可能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濁禹域離鍾山域最遠，可能是路上耽擱了。”

“最遠就該早點出發，他們每次故意最晚才到，不就是為了擺架子麽。”八少依然憤憤不平。

“好了。其他域的事，我們不要多議論。這裏是鍾山域，可不是咱們的換玥域。”離晁警告了一句。

這個提醒，讓八少和九少的討論結束。

一路從換玥域趕來，即便是乘坐了空舟，還是有些困乏的。

十人各自都返回自己的房中休息，互不幹擾。

慕輕歌在房中修煉了一會，覺得精神不錯，便打算出去走走。離開房間前，她突然問道，大祭司，慕族的舊址在哪？

不久，大祭司的傳音，在慕輕歌腦海中響起。慕族舊址，是在西神陸。

西神陸！

慕輕歌抿了抿唇，她又問：我進神陸以來，看到的都是以神域為尊。難道，當年的慕族也是一個神域之主？

神陸，的確是以神域為尊。如今的神陸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在當年慕族所掌控的神域，是四海神陸中所有神域最強大的。魔族單兵能力太強，唯有慕族培養出來的弟子，才能夠與魔族單兵作戰。大祭司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懷念和向往。

他沉默了一會，才對慕輕歌道：如今的慕族舊址早已經廢棄，我說的這些，少主是很難體會的。或許，等有一天，你親自登上了那個廢棄的神域，你就能感受得到慕族先祖們的強大了。

我知道了。慕輕歌說了一句，結束了與大祭司的對話，推門而出。

她心中有些鬱結。她不知道當年的慕族與魔族有什麽樣的糾葛，打過多少次仗，又有多少慕族的人，死在魔族手中，又有多少魔族的人死在了慕族手下。

現在，大祭司他們對她的要求，隻是奪得慕族少主之位，帶領慕族遺臣，重回故地，重塑慕族輝煌，替慕族先祖報仇雪恨。

若是有一日，他們，或是神族讓她與魔域為敵呢？

慕輕歌猛地搖頭，眸光堅定無比。誰也不能命令我！我也永遠不會與阿陌為敵！誰若逼我，我便先殺了誰！

吐出心中濁氣，慕輕歌重拾心情，向外麵走去。

她走到房間外，看向其他的房間，都還大門緊閉。看樣子，大家都還在修煉之中。沒有打擾，慕輕歌獨自走出了大門，想要逛逛這鍾山域的春城。

可是，當她剛走到門外的街上，看到一人時，就愣住了。

那人，隻是從她眼前一閃而過，但是，她卻看清了他的長相，還有神態。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慕輕歌心中驚駭無比，她思緒一轉，便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然，她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莊山的聲音。

“老三，你要去哪？”

慕輕歌不得不停下腳步，轉眸看向莊山，對他道：“莊山師兄，我修煉結束，打算出門逛逛。”

莊山頜首向她走來，對她道：“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同路？”

他發出了邀請，慕輕歌也不好拒絕。

隻是，她依然若有所思的看向之前那人離開的方向，眸中的神色有些不確定。會是他麽？不，他不可能出現在這。是人有相似，還是我看錯了？

“老三，你在想什麽？”察覺慕輕歌的心不在焉，莊山問道。

慕輕歌收回思緒，將疑問放在心中，對莊山搖頭道：“沒有。剛才好像碰到一個熟人，但是又不太確定。”

莊山點了點頭，對她道：“你才飛升沒多久，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在換玥域中。按說，是不會有什麽熟人的。不過，也有例外。或許，是你認識的人，也飛升了，然後加入了鍾山域中。”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隻不過，這是按照常理來推斷的。

慕輕歌微笑搖頭，沒有去解釋太多。

那個熟人，可不會是鍾山域的弟子。

“我們走吧，或許隻是我看錯了。”人已經走遠了，再糾結也沒有什麽用，慕輕歌索性放下。

反正，若真的是那個人，她不去找他，他也自會來找她。

不急！

不急。

“好。”莊山點了點頭，與慕輕歌並肩而行，朝著春城中的街市走去。

兩人都是閑逛，並沒有什麽目的。所以，也隻是順著街道隨意的走著，欣賞這鍾山域這邊的風土人情。

城中，住著的都是可以修煉的神人。

隻是，有些天資不夠，在修煉上難有寸進了，便過起了凡人的生活。修煉，也隻是每日循例而已，不再是追求變強的所需。

換玥域居住的地方，離城中最熱鬧的市集，還有一段距離。

反正現在也無事，所以兩人也隻是緩步慢行，十分悠閑。

“這鍾山域，我這次也是第二次來。”莊山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轉眸看向他，認真的聽著。

“上次來鍾山域，是為了處理一些事物，倒是沒有空閑時間閑逛，所以，我對這春城也是陌生得很。”莊山笑道。

“莊山師兄長時間都在換玥域中麽？東神陸如此之大，四海神陸更大，師兄為何不常走動？”慕輕歌問道。

莊山笑道：“我修煉，並非是為了追求那無上的力量，所以，曆練也好，機遇也罷，對我的吸引力不大。反而，我喜歡換玥域那種安靜的生活，簡簡單單，平平靜靜。”

“修煉不是為了變強？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慕輕歌一愣，笑道。

莊山莞爾，他突然伸出手，落在慕輕歌麵前。

慕輕歌眨了眨眼，抬眸看向他。

莊山道：“你是煉丹師，定然會看脈。”

慕輕歌點了點頭，明白了莊山的意思。她伸出手，雙指搭在莊山的脈門之上。才聽了一下，她就猛地睜大雙眼，鬆開了手。

“師兄，你的脈象”

“破碎不堪對麽？”莊山平靜的收回手，整理著衣袖。

慕輕歌抿唇點頭。莊山的脈象的確有問題，與常人不同。若是常人有如此脈象，恐怕早已經爆體而亡，而莊山居然活到了現在。

“我修煉，是為了活著。”莊山淡淡的道。“我一出生，雖然有著天賦不錯的神格，可是，我的經脈卻是破碎的。如果無法救治，我活不過百歲。百歲，不要說對於神人，就是神陸上的凡人，輕易都能活過這個年紀。我不想死，所以隻能自救。”

“自救。”慕輕歌呢喃的道。她沒有想到，一向給她溫潤感覺的莊山師兄，居然患有如此隱疾。

莊山點了點頭，“是的，自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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