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神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姬堯嫿有些蠢蠢欲動。

“自然是假的。”不用慕輕歌回答,奚千雪就已經肯定的道。

“假的?”姬堯嫿有些詫異。

奚千雪點頭道,“這裏嚴格來說,都還不算神墓的墓室,又怎麽會有神格?神殿中的記載,神格脫離之後,也隻能被困於墓室左右,不可能離得那麽遠。”

“所以說,這裏隻是一個虛幻的神格,目的是為了引起入墓之人的互相殘殺。”姚星海幾不可查的點頭結論。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姬堯嫿問道。

“破陣。”慕輕歌簡單的回答。

她沒有幹預其他人的打算,進入神墓之中,大家的目的一樣,從某種程度來說,都是競爭者,她還沒有心地善良到幫自己的對手去解開難題的地步。

慕輕歌仔細觀察起來,沒有參與到神格的爭搶之中。

這個陣法,沒有迷幻,也沒有讓人喪失心智,隻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幻化出一個虛假的神格出來,就引出了眾生萬相。

慕輕歌在仔細尋找陣眼所在,其他六人則默契的將她圍在中間,密切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找陣眼之事,他們插不上手,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讓慕輕歌能全心投入解開禁製之中。

這時,那虛幻的神格,居然朝他們飛來。

神格如巴掌大小,菱形晶瑩,散發著淡淡光暈,凡過之處,都會拖拽出一道長長的尾巴,宛如流星。

不同的是,流星是火光,而它是銀光如焰。

姬堯嫿雙眸一縮,罵道:“這神格見我們不上當,居然想把人引到我們這裏。好狡猾!”

果然,在那虛幻的神格之後,那些本在廝殺的眾人,都朝他們衝過來。

之前,這些人還在忌憚他們這幾個青英榜上最強之人。可如今,卻都紅著雙眼,不顧一切的想要將他們砍殺。

其他人來勢洶洶,六人立即戒備,手中兵器隨時出手。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慕輕歌卻站起來,抬起右手,雙指間射出一道金光,打中了那在空中不斷飛來飛去的神格。

哢嚓!

一聲脆響,從空中響起。

那被慕輕歌打中的神格停滯在半空中,碎裂成細碎星光。

突然間,整個空間開始顫抖起來,眾人震驚之中,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姬堯嫿等人,再次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時,四周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而之前的青山綠水,也變成了白雪皚皚。

“那神格竟然是真的!”姚星海猛地反應過來,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聳肩,“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那麽舍得,用真的神格作為陣眼。”

“太精密了!誰能猜到,那四處引誘人們廝殺的神格,就是陣眼?”奚千雪也同樣驚道。

之前,他們還在推測,那神格不過是被禁製虛幻出來,引誘入陣的人自相殘殺的。誰能猜到,那神格竟然是真的,而且還是那個陣的陣眼!

“輕歌,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姚星海不由得問。

他是真的佩服了,佩服慕輕歌對禁製的了解,佩服她為何好像是無所不知一般。

“氣息。”慕輕歌的回答依然簡單。

並非是她故意賣弄,而是因為解除禁製也是一種對於道法的感悟,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很難說清楚。

就像姬堯嫿,他完全不懂禁製,任憑慕輕歌再如何解釋,還是不懂。所以,他關注的,而是四周的荒寂。“其他那些人呢?”

“陣法被破,估計又被傳送到其他的陣法禁製之中了。”贏澤答道。

“這裏究竟有多少禁製?我們要何時才能到頭?”魏謨琍皺著眉,說出了他進入神墓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他這句話,還真是難住了包括慕輕歌在內的所有人。

陣山上的禁製,就好像是迷宮,又好像是套環。進入了,解開,才能走下一步。而這下一步,又會意味著無數分岔路的不同。

到底何時才是終點,誰能說清?

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闖陣。

“現在隻能接著往下走了。”姬堯嫿道。

魏謨琍卻看向奚千雪。

奚千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關於陣山中的禁製,神殿中並沒有明確的記載。唯一提及的,除了說陣山是進入墓室最近的路之外,就是陣山中的禁製,千變萬化。”

“那現在呢?我們四周並無禁錮的感覺,也沒有什麽蠱惑心智的東西,這個陣法,又是什麽意思?”姬堯嫿一臉茫然的道。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慕輕歌身上。

慕輕歌負手在後,遙看雪峰,淡淡的道:“繼續走。”

六人一行,沿著雪峰的山脊,不斷向上攀爬。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

姬堯嫿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眼神中有些疑惑。

突然,他雙眸倏地一縮,大聲提醒:“不好!這些雪花會蠶食我們的靈力!”雪花蠶食靈力之後,即可消融,化為無形。

每次一點點的靈力蠶食,讓人根本難以發現。等到發現時,恐怕會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被蠶食一空。

若不是姚星海及時發現,恐怕他們都會無聲無息的中招。

“看來,這個陣的陣眼就是我們了。”慕輕歌停下步子,轉身看著幾人道。

“我們是陣眼?”贏澤詫異反問。

其他人,也投來了疑惑的眸光。

慕輕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盤膝坐在雪地之上,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又開始了複雜的計算。

陣法禁製,就是一種利用天地法規的精密計算。

好似不同的方程式,可以得到不同的結果,而解開方程式的方法,也絕不會隻有一種。

一旦通曉了道理,要解開隻是時間問題。

慕輕歌接觸禁製,十分偶然。若不是司陌,她也不會對陣法禁製感興趣,若非她的煉器術血脈一開始無法自動覺醒,她也不會另辟蹊徑,專研陣法禁製,為自己煉鑄的兵器加持。

熟練,再加上對道的理解,這讓慕輕歌對禁製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在這陣山之中,對於別人來說是磨難,對於她來說,則是一次十分好的學習機會。她每解開一種禁製,就是她對禁製的一種成長,也就意味著她學會了一種新的禁製。

如果不是因為時間有限,她都很想花個幾年時間,好好在陣山中研究這些陣法禁製。

“我明白了!”推演,在慕輕歌的眸底褪去。她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她站起來,對幾人解釋:“這個陣法,是靠這些雪花蠶食我們的靈力來進行運轉。一旦沒有靈力供給,就會停止,不攻自破。”

“那我們要等到這些雪花蠶食掉所有的靈力才能出去麽?”奚千雪問道。

姚星海搖頭,“不用,我們可以封閉六識,將靈力暫時封印,造成靈力枯竭的假象。”

這個辦法不錯,六人同時按照姚星海的話準備起來。

不一會,幾人隻感到眼前一花,場景再變!

眼前,不再是白雪銀山,但是,卻是刀光劍影!

“我去!偷襲!”姬堯嫿險險避開,朝他而來的刀刃,驚叫了一聲。

在他們麵前,居然都是密密麻麻,亂飛舞的各種刀刃。仿佛,他們進入了刀山之中,踩在了萬刃之下。

“輕歌,我們幫你擋著,你安心找陣眼!”姬堯嫿喊了一聲,五人默契的將慕輕歌圍在了中間。

一陣破一陣,一環接一環。

當六人有些狼狽的從刀山中逃出,又進入了火海裏。

不過進入陣山短短兩個時辰,他們就經曆了數十種禁製,大大小小,有些暗藏殺機,有些凶險畢露。

一個月,過去了。

不知還有多少人,被困於陣山之中。又不知,已經有多少人,已經喪命在陣山的禁製裏。

慕輕歌六人,經曆了一個月的時間,經曆力量上萬種禁製,即便是恢複力再驚人,此刻也都有些神情疲憊。

尤其是慕輕歌,解開禁製,是一件極度消耗靈識的活。

若非她的靈識在神策中卷的淬煉下,早已經變得很強悍,恐怕早就在這過程中崩潰。

他們已經在這山脊上走了許久,卻依然看不到山頂。

“輕歌,現在是怎麽回事?我們是走出來了,還是沒走出來?”姬堯嫿忍不住第三次發問。

沒有危險,沒有陷阱,也沒有幻象。

但是,他們卻走了好幾日,也無法到達山頂。

“我感覺,我們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一般,永遠也走不到頭。”姬堯嫿感歎了一句。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心中的惆悵與他也差不多。

“原地踏步?”慕輕歌呢喃了一句,看向山脊外的萬丈懸崖。

突然,她雙眸一縮,緊皺了幾日的眉頭,徹底鬆了下來。

她轉眸看向五人,勾唇淺笑:“這是最後一關了,你們跟緊我!”說罷,她縱身一躍,就像懸崖底部跳了下去。

“輕歌!”奚千雪著急喊了一聲,也跟著跳了下去。

剩下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一一跳下了懸崖。

然,當他們跳下之後,去發現並不是下墜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向上吸的感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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