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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兒，不要嚇我！”身後，一個帶著隱隱顫抖的好聽聲音，出現在慕輕歌耳旁。
熟悉的懷抱，讓慕輕歌心中升起歉意。
她此時，才看清楚，在寢殿中跪了一地的人，是魔衛。為首的，正是孤崖和孤夜。不用問，她也能猜到，因為她的突然失蹤，讓司陌大為緊張，想要吩咐魔衛尋找她的下落。
而孤崖和孤夜，是知道她有一個空間的事情的，所以應該解釋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她回來了，而身後的男人才徹底安心。
慕輕歌轉過身，看向已經穿上衣服的司陌。他的墨發，還未來得及束起，隻是隨意的披散在肩背上。
這樣的司陌，其實更添了幾分俊美，少了一些冷戾之氣。
慕輕歌雙手輕撫著他的臉頰，對他保證道：“我答應你，以後不會突然消失。”
司陌緩緩點頭，珀色眼眸中的冰霧才緩緩散去。
轉眸看向跪了一地的魔衛，司陌冷聲吩咐：“都退下。”
不敢多言，孤崖和孤夜帶著一地魔衛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寢殿。
待寢殿中，隻剩下二人的時候，司陌才看向慕輕歌道：“孤崖告訴我，你有一個可以隨意進入的空間。”
“嗯。”慕輕歌點頭。她對司陌道：“這個空間，說起來你也是見證者。當年我……”她緩緩說著兩人的曾經。
其實，也並非要現在說，隻是她想要跟司陌解釋空間的來曆，便說起了他們的第二次見麵。
唔……算是第二次吧。
在她被騰鞭打得半死的時候，他並未現身，兩人也沒有交流。
與北冥老人的那一戰後，才應該算是兩人較為正式的第二次見麵！
“原來如此。”司陌靜靜的聽完，他沉默了一下，對慕輕歌道：“小歌兒，你可會責怪我忘記了與你的曾經？”
慕輕歌一愣，笑著搖頭。“這並非你本意，你也是被人暗算，我又為何要怪你？還有，即便忘記了又如何，你我現在有因此產生阻隔麽？”
司陌肯定的搖頭。“不會！見到你時，我就已經知道，你對我十分重要。”
慕輕歌莞爾一笑，對司陌道：“等你傷勢痊愈了，便有把握衝破那個封印，到時候你也會全部想起來。”
司陌緩緩點頭，珀色的眸底，寫滿了認真。
他雙眸微微一眯，眼縫中閃過一道殺意。等他身體情況解決了，也就到了他去找離鳶報仇報仇之時。
“對了，你不要先去找那個離鳶，等我。”慕輕歌突然開口。
司陌眯起的雙眼一鬆，疑惑的看向她。
慕輕歌嘴角一抽，手指戳著他的胸口悶悶不樂的道：“你已經在她手中栽過一次，就說明這個女人不簡單，你再去找她，萬一她又把你弄得失憶怎麽辦？”
就憑離鳶？
司陌在心中冷笑。
這次離鳶之所以能得逞，那是因為他身體有暗傷，無法全力發揮。等他恢複，又豈有離鳶得手的機會？
隻是，當他細細回味慕輕歌的話時，卻眸光一亮，欣喜的道：“莫非，小歌兒是在吃醋？”
吃，吃個屁！
慕輕歌很想狠狠回擊。
可是，她氣勢一滯，心底的微酸，讓她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喜司陌與別的女人有過多接觸，哪怕是去殺人也不行。
慕輕歌發現，自己在對待司陌的社交問題上，似乎越來越小心眼了。
還有那個什麽心血……
慕輕歌沒好氣的瞪了司陌一眼，“總之，你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努力提高修為，和你一起去找那個離鳶報仇。還有，你們太荒古宮怎麽那麽變態，繼位還有留下什麽能夠繁衍子嗣的心血。”
她沒有發現，自己說出的話，更像是女子的發泄撒嬌。
她在向司陌控訴自己的不滿。
司陌看著她難得的女兒家心態，眸底染上了化不開的笑意。等她發泄完了，他才道：“你跟我來。”
說著，就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寢殿中。
慕輕歌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身後，被她帶到了一座森嚴大殿。
殿中，有些陰冷的氣息，那是屬於魔域的氣息。
慕輕歌看到了在這空曠大殿之中，群獸雕像之間，漂浮著一個個的光團，它們靜靜的待在這裏，不知渡過了多少個歲月。
“這些是什麽？”慕輕歌好奇的問。
司陌總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看這些光團。
“是曆代魔君繼任時，按照祖訓，留下的心血。”司陌淡淡回答。
慕輕歌詫異的看向他。
她不過是吐槽了一句，他就把她帶到這裏，這是想幹什麽？
“你帶我來這幹嘛？”慕輕歌問道。
司陌轉眸看向她笑道：“你不是擔心我的心血麽？”
司陌說完，一招手，一個光團脫離隊伍，朝他緩緩飛來，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他手掌托著光團，將其送到慕輕歌麵前，“你看看。”
慕輕歌微微蹙眉，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還是按照他所說的那般，向那光團中仔細看了一下。
突然，她雙眸緊縮，收回視線，震驚的看向他。“空的！”
屬於司陌的那個光團裏，居然是空的，根本就沒有司陌的心血。
司陌淡淡點頭，對慕輕歌道：“我的孩兒，又豈能不明不白的從一些莫名其妙的女子腹中誕生？更何況……”
他突然停頓下來，五指用力一捏，那光團在他手中碎裂，消散不見。
慕輕歌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司陌卻用手指輕勾起她的下巴，粉櫻的雙唇輕揚，勾勒出淡淡笑意。“如今我有了你，又何須這些東西？我的孩兒，隻能由你來生。”
慕輕歌表情一滯，心中暗道，‘怎麽又說到了這個話題？’
“或許，現在小家夥已經在他娘親的腹中了。”司陌從身後將慕輕歌抱在懷中，雙手疊放在她平坦的腹部。
這句話，嚇得慕輕歌差點沒跳起來，立即反駁：“這絕不可能！”
她這激烈的反應，令司陌臉色一沉，氣息也冰冷了幾分。
“咳，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慕輕歌強扯出笑容，安撫炸毛的男人。“不是說不生，隻是還沒有到合適的時機。”
“那何時才是合適的時機？”司陌步步緊逼的問。
似乎，今日他非要慕輕歌給一個承諾。
“……”這個問題，難住了慕輕歌。什麽時候是合適的時機？她想了想自己身上的擔子，貌似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她苦惱的皺眉，心情有些煩躁的道：“總之現在不行。”
慕輕歌的情緒，讓司陌歎了口氣，他拉住她的手，與她一起走出大殿。來到殿外，司陌看著太荒古宮的紫色煙霞，緩緩的道：“以前的事，暫時被封印了。但是我知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無法強迫你。”
他的話，令慕輕歌無言以對，隻能帶著歉意的看向他。
然，司陌並沒有生氣。而是轉眸過來，看著她道：“你實在不願此刻與我成親生子，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之前答應我一件事，你可還記得？”
答應司陌的事？
兩人在虺坑時的對話，浮現在慕輕歌腦海之中。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見她沒有賴皮，司陌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記得就好。如今，我要你答應我。若是真的懷上孩子，便將他生下來。”
呃！
慕輕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司陌繼續道：“我知道你煉丹之術十分厲害，但是你要答應我，與我在一起，不許服下避子的丹藥。若是沒有，便算了。但若是不小心有了，你便要生下來，而且還要立即與我成親。”
慕輕歌眨了眨眼，仔細體會男人的話。心中急躁的想著，‘該死的！那個什麽安全期，危險期怎麽算來著？前世的生理知識，在這個異世到底有沒有用？想不起來，那就隻好不要發生關係了！’
“你也不可借此不願與我親近。”司陌的話，打碎了慕輕歌的暗自得意。
在她瞠目結舌之下，司陌十分坦然而且認真的道：“畢竟，我是一個正常男子，也會有所需求。”
“……”慕輕歌嘴角抽了抽，麵對司陌這張認真臉，她的口才好似都被犼吃了一般。
少頃，她平複好心情，無奈扶額，“你為何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以前的司陌可不會這樣。
“因為，我覺得隻有與你有了子嗣，你我之間才能緊緊的拴在一起，我才不會失去你。”司陌沉聲說出了理由。
慕輕歌愣住，她沒有想到會從司陌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原來，他心中一直都是那麽忐忑麽？是她，讓他如此不安？
“小歌兒，你不是一個能讓人握在手心中的女人。你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追求，阻攔隻會將你推遠。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這個感覺，一直都在我心中不斷的告誡我。”司陌將慕輕歌摟入懷中，將頭深埋在她的發絲裏，深嗅著屬於她的味道。
此時的司陌，早已經沒有了魔君的樣子，隻是像一個害怕失去寶貝的孩子那樣，偎在她懷中尋求安慰。
這樣的司陌，令慕輕歌無比心痛。
兩人相識，一直都是他在為她付出。他站得太高，高到她無法為他做些什麽。
哪怕僅有的幾件事，比起他所做的來，也是那麽微不足道。
‘不就是生個孩子麽？’慕輕歌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帶著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豪氣，用力的點了點頭。咬牙道：“好！我答應你，若是真的有了，便生！我也絕不用手段避子！”
“你說真的？”司陌從慕輕歌肩頭抬起俊美的臉，珀色眼眸中的亮光，就好像是得到了心愛糖果的小孩。
“咳咳。”慕輕歌有些窘的握拳在唇邊輕咳兩聲，避開他那灼熱的眸光，用鼻子應了一聲。
司陌眼眸中綻放出驚喜。
‘原來，他的小歌兒吃軟不吃硬。原來，這一招對小歌兒如此好用！’司陌眸底狡猾的神色一閃而過，讓沉浸在生孩子心裏建設的慕輕歌來不及發現。
“小歌兒，我們走。”司陌突然對慕輕歌道。
“去哪？”慕輕歌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回寢殿。”司陌的回答，簡短，有力，而且目的明確。
“……”慕輕歌嘴角一抽，拉住他警告，“你的身體不能這麽索求無度。”
“相信我，可以的。”司陌認真的保證。
“我是煉丹師。”慕輕歌磨著牙，強忍著太陽穴的脹痛，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凶惡的表情，讓司陌終於收斂了些，暫時放棄了造人大計。
見他放棄打算後，慕輕歌才道：“話說，這次的劫數，算不算是生死劫？”她說完，才突然想起，恐怕司陌已經不記得逆轉禁咒的事了。
誰知，司陌卻不屑的道：“離鳶？她配麽？”
這個回答，讓慕輕歌心中一滯，心一下提了起來。‘難道這不是那個逆轉禁咒的後遺症？可是孤崖和孤夜明明說……’
突然，慕輕歌心中明悟。
孤崖和孤夜並不知道發生在司陌身上的事，他的失蹤，讓二人以為是逆轉禁咒的副作用開始生效了。
而如今，司陌忘記了與她有關的一切，並不記得當年發動逆轉禁咒產生的後果。
她的問題，被他當成了一個簡單的好奇。
所以，他才會說出，‘離鳶還不配成為他的生死劫。’
慕輕歌臉色有些發白，若這不是，那麽司陌的生死劫，那個發動逆轉禁咒帶來的副作用，到底如何體現？司陌是否還要再遭遇一次生死大劫？
“小歌兒，你怎麽了？”司陌看出她臉色的不對勁，立即問道。
慕輕歌深吸了口氣，收斂心思，緩緩搖頭笑道：“沒事。”她要在真正的大劫來臨之前，用盡一切方法提高自己實力，與司陌一起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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