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川的臉色一變,不由得向贏家那位長老身後縮了縮。;

這讓贏家那位長老,頓時心中的不滿越發擴散開來。他向前邁出一步,擋在贏川麵前,對慕輕歌道:“慕城主!你割下我家二少舌頭之事,少主已經親自處理過了,我們自然也不會再追究。如今,你又何必舊事重提,辱我家二少?何況,你與我家二少有此間隙,我家二少都已經放下了,真心來求娶雪舞小姐,你若是這般咄咄逼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贏家的長老振振有詞,在他看來,慕輕歌一出來就表現得極為的不禮貌,而他們贏家卻還一直如此不介意,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

慕輕歌嘴角輕勾起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冷厲。“照你這麽說,我還要感激你們上門提親嘍?”

贏家的長老臉色一僵,蹙起眉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贏川躲在長老身後,低垂著眉眼,一雙眼珠在無人得見的角度,轉來轉去,眸光陰冷歹毒。

他沒有想到慕輕歌會在桑家,更是沒有想到慕輕歌會如此的不給贏家麵子!

慕輕歌向前緩緩走來,一步一步,走到台階邊上,她沒有走下台階,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贏家的人,眼神戲謔的道:“我妹妹是嫁不出去,還是如何,需要你們贏家來提親?說了不嫁就是不嫁,你們卻還不知趣的再三糾纏。怎麽?想拿贏家來壓我們?還是覺得你們贏家這枝高枝,人人都巴不得攀上,慕雪舞不嫁,你們覺得掃了麵子,非要強娶不成?”

說完,她眸光一厲,身上氣勢大增,大有一言不和就開打的架勢。

原本那還振振有詞的贏家長老,被她的氣勢逼得,向後退了一步。他震驚的道:“慕城主,你這樣說話是否有失公允?我家二少仰慕雪舞小姐多年,是眾所皆知的事。如今也是誠心來求娶,並未因為別的什麽原因,難不成,慕城主還強勢得不允許我家二少喜歡雪舞小姐不成?”

誰知,慕輕歌卻幹脆利落的回了一句,“不錯!我不允許。”

“你!”贏家長老氣得胡子上翹,心中恨恨的道,‘狂妄!無禮!囂張!霸道!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贏川。”慕輕歌突然眸光輕移,直接落在了躲在贏家長老身後的贏川身上。

眸光中一片陰霾,心中不斷幻想著如何折磨慕輕歌的贏川,突然聽到這一聲清喝,頓時一驚,臉色蒼白的抬起頭。

贏家長老看到贏川這幅樣子,心中更覺不忍。

他們贏家的嫡係,何成受過如此待遇和屈辱?

四周,漸漸圍上了一些看熱鬧的浮沙城百姓。對於桑家,他們十分清楚,對於西洲贏家這個大家族,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的。

此刻,兩個古族在門外就直接對上,毫不留顏麵,這樣的熱鬧他們怎麽會錯過?

“看在贏澤的麵子上,立即給我滾出浮沙城,從此以後不得踏入一步,也不要再肖想雪舞。否則,我能割下你的舌頭一次,我就能再挖出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耳朵,甚至……”慕輕歌聲音冷厲的警告。她凝著贏川的眸光中,突然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取你性命。”

“慕輕歌!”裸的威脅,令贏家長老終於忍不住,想要出手。

可是,他的氣息才剛動,慕輕歌的眼神卻冷冷向他飄來,譏笑著提醒一句:“這位長老,別忘了這裏是浮沙城,是桑家。你覺得自己有幾分本事能在桑家大開殺戒?”

她話音剛落,從身後桑家之中,就突然出現一道強悍無比的氣勢,直接落在了那贏家長老身上。

贏家長老臉色唰的一變,凝在掌心的靈力,瞬間就消散。

‘不錯!這裏是桑家的地盤,在這裏開戰,隻會讓他們贏家更狼狽。看來,今日隻能先退回去,將這裏發生的一切都秉明家主之後,再做打算。’贏家長老陰沉著臉,眸光閃爍,心中算計著。

他才剛剛提起的氣勢,一下子又焉了回去。

頓時,惹來看熱鬧的人群中一陣噓聲。

這讓這位在贏家頗受尊重的長老,臉色青一塊,白一塊。

慕輕歌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繼續看向贏川道:“贏川,你為什麽會來求娶,你我都心知肚明。你那些小孩的把戲,不要在我麵前丟人現眼。想要讓我相信你的話,最起碼先把你眼中的恨意給我吞下!”

說完,慕輕歌清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

贏川以為他偽裝得很好?可是,在慕輕歌麵前,根本就是一種幼稚的體現。

這樣的跳梁小醜,真的攪不起什麽風浪。

贏家也決然不會為了這麽一個紈絝,而與桑族,與她這個中古界唯一的聖器煉器師決裂,甚至開戰!

首先,贏澤就沒這麽傻!

被慕輕歌拆穿,贏川也不再隱瞞。他猛地抬起雙眼,眼中的濃烈恨意不再掩飾,那眸光宛如淬了毒般,死死的射向慕輕歌。

慕輕歌卻渾不在意的挑唇譏笑,“怎麽,終於決定不再偽裝了?也是,你那蹩腳的表演,也隻能哄哄愚鈍之人罷了。”

她口中的愚鈍之人是誰?她沒有明說,但是贏家那位長老卻聽得明白。

他看向贏川,被他眼中恨意嚇住。

他從未想過,贏川此舉的背後,還有什麽別的深意。

如今看到他這表情,難道說——‘二少爺從未忘記過割舌之仇,趁著少主不在家族,想來娶慕雪舞,就是為了報複和折磨?’

這個推測,令贏家的長老震驚。

而此時,贏川一把拉過替他說話的小廝,將他退到麵前。

那小廝沒有站穩,跌在地上,還未等他爬起來,屁股上就挨了一腳。他轉眸望去,就對上了贏川猙獰的五官,還有陰狠的眸光。

不用贏川再如何表示,他立即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麽。

於是乎,他從地上站起來,壯起膽子對慕輕歌喊道:“被你看穿了又如何?當年你割下我的舌頭,如今就要把自己的妹妹賠給我!慕雪舞我是娶定了,我也不怕告訴你,等將她娶過門,我會日日夜夜的折磨她,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還要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受到虐待,受到折磨,卻無能為力!”

“嘎嘎——!”小廝說完,贏川那張沒有舌頭的嘴,發出難聽的笑聲。

失去了舌頭,他連正常的發音都不能,隻能發出一些連他自己聽到都覺得刺耳的音節。而這一切,都是拜慕輕歌所賜。

贏川眼中的仇恨火焰,不斷燃燒。

此時,他早已經忘記了,當初在無垠府,是他先想用肮髒手段玷汙慕雪舞,是他先用侮辱的詞語來重傷慕輕歌和慕雪舞二人,慕輕歌割下他的舌頭,是小懲大誡。

而因此,她也接下贏澤三招,來了斷了此事。

“太惡毒了!”

“真陰險啊!”

“這贏家,說是來求親,居然是打著這等肮髒卑劣的心思。”

“我們雪舞小姐,可是西洲第一美人,又是神級煉器師,還是雛鳳榜上的人物,性子溫柔善良,從未看不起我們這些百姓,那麽好的人怎麽能被這種禽獸折磨?”

“對!不能讓雪舞小姐受到委屈!”

“這贏家,絕不能嫁!”

圍觀的百姓中,雖然不明白之前發生的事,但是聽到贏川的心思居然是如此這般,紛紛都站在了慕雪舞這邊。

贏家的長老見狀,心中焦急萬分,想要帶走贏川,可是現在這種架勢,他們離去,豈不是夾著尾巴逃走?

然,贏川都親口承認了求娶的心思不純,接下來他們又如何理直氣壯的反駁?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贏家長老在心中咒罵。

慕輕歌呢?

聽到那小廝將贏川的心聲說出來,眼眸中的譏諷之色更重。她絲毫沒有被贏川的話激怒,而是充滿諷刺的看著他道,“贏川,是誰給你的臉,覺得一切都會如你所願?原本,你可以好好的活著,可以繼續當你的贏家二少爺。可是,你卻偏偏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到我麵前送死。既然你如此恨我,又惦記則如何折磨我妹妹,我的性子始終不好,眼裏容不下恨我的人,看來,為了一勞永逸,我也隻能采取點措施了。”

“你想要做什麽!”贏家的長老嚇了一跳,不管再如何不滿贏川,他也不能讓他在這裏出事。所以,他立即擋在了贏川麵前。

然,贏川此刻卻格外的硬氣,推開長老的手,站在慕輕歌麵前,仰著脖子看著她。

那小廝也感覺翻譯,“我就站在這裏,你敢殺麽?殺了我,你就等著贏家無休無止的追殺吧!”

贏川的眼中,流露出瘋狂和囂張。

他想要從慕輕歌的眼神中看出忌憚和猶豫。

可是,卻什麽都沒有。慕輕歌的眼眸依然平靜。她右手食指上的指套,已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金色靈力纏繞,冷冽的殺意,在心中開始凝聚。

“原來,你仗著的始終還是贏家。”慕輕歌緩緩的道,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殺意,在她眸中浮現。

然,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從遠處淩厲落下。“混賬!跪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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