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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找什麽？”奚千雪緊挨著慕輕歌，小心的傳聲問道。
慕輕歌緩緩搖頭，“魏漠琍說過他們搜集古戰場的殘魂，還有一些不清楚的東西。我們之前發現有不少屍體失蹤，不知道是否與他們有關。”
姬堯嫿也道：“這裏的屍體都已經石化了，他們能找出什麽？”
突然，一個矮小的綠皮怪物好似發現了什麽，興奮的叫了起來。
他一叫，頓時讓四人神經瞬間繃緊。
好在，他這次並不是發動攻擊，隻是在對那高個子的綠皮怪物指手畫腳的說些什麽。
“他們說的話，我們聽不懂。”贏澤皺眉道。
姬堯嫿跟著呢喃，“也不知道這些怪物到底是來自什麽界麵？”
“三千世界，億萬凡界，我們不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慕輕歌感歎了一句。她曾經的家園，那個被稱為地球的凡界，如今也不知道離她有多遠，又在這億萬凡界中的哪一個方位。還有薑璃……從寒寸掉落之後，又會掉到什麽地方？
這兩年，司陌不斷派人去尋找過。唯一能確定的就隻有，薑璃早已經不在虛空黑洞中飄蕩。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她不知經曆了什麽，掉入了某個世界之中。或許，就如當初的她一樣。
“你在想什麽？”奚千雪的聲音，將慕輕歌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她收斂心神，對奚千雪緩緩搖頭。
“你們看，那小怪物手中捧著的是什麽？”姬堯嫿突然提醒眾人。
慕輕歌雙眼微眯，定眼瞧過去。眸光落在了那向高大怪物邀功的小怪物手中，突然，她雙眸倏地一縮，用極為低沉的聲音，傳音給三人，“是心髒！”
“什麽！”姬堯嫿驚訝得差點叫了出來。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改為了傳音。
“心髒？”贏澤也臉色難看的看向慕輕歌。
奚千雪臉色微變，對慕輕歌道：“他們挖出這些屍體的心做什麽？”
慕輕歌緩緩搖頭，繼續盯著那些小怪物。
姬堯嫿驚訝的看著四周堆疊在一起的石化屍體，“真是想不到，數十萬年過去，這些屍體都石化了，心髒卻還是血淋淋的。”
慕輕歌抿唇，雙眼緊盯著前方。
她看到，那高大的怪物從那小怪物手中接過心髒，然後丟入了他背上的布袋之中。然後，又指揮著小怪物，繼續去挖那些屍體。
十幾個小怪物，圍著他們兩個大怪物。那些小怪物，都在不斷的挖著那些石化的屍體。
他們的爪子很利，能夠輕易破開石化的表皮，然後刨開屍體，挖出心髒。
‘搜集殘魂……搜集心髒……甚至還有可能搜集屍體……這些怪物想做什麽？’慕輕歌眉頭輕蹙，她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如她看到的這般簡單。
而且，她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眼前的這些綠皮怪物，應該隻是他們那個界麵中最低等的存在，他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曆練，而是被奴役勞作。他們的任務，就是搜集這些東西。
“他們之間好像有等級劃分，那些高大的怪物，應該是指揮者，可以指揮那些小怪物做事。”奚千雪看向慕輕歌道。
慕輕歌點頭。
這一點，她也看出來了。
從之前姬堯嫿的試探，出去查探的是小怪物，還有現在的情況，都證明了這一點。
“那我們是要抓大的還是要抓小的？”姬堯嫿搓著手問道。
這個問題，令慕輕歌眉頭一皺。
少頃，她才道：“繼續觀察看看。”
他們四人悄悄尾隨，就如同當初魏漠琍做過的事一樣。
那些綠皮怪物，在挖了一會之後，又捧出一些心髒，給那兩個大怪物裝在身後的布袋之中後，才繼續向前走。
“那兩個布袋看來也是須彌器一類的東西，不然他們一路裝了那麽多，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姬堯嫿說了一句大家都看得出的廢話。
自然，不會有人理會他。
他無辜的撇了撇嘴角，打算做一個沉默的美男子。
四人悄無聲息的跟著，若是要交流，就直接傳音。而那些綠皮怪物一路都在不斷找尋，他們對其他的東西都視而不見，唯獨鍾情於石化屍體中的心髒。
慕輕歌一路都很疑惑，按照常理來說，既然屍體表麵都已經石化了，那麽裏麵的髒腑器官也應該一起石化。
為毛這些神魔的屍體，隻是表麵石化堅硬，裏麵卻如剛剛死去一般？
這個答案，她苦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歸結於——神魔的軀體實在不是正常人能比的！
跟了一路，四人都沒有找到下手的好時機。
最主要是，這十幾個大小怪物，一直以來都是一起行動，那些小怪物總是把大怪物圍在中間，動手的，都是小怪物。
他們幾乎不吃不喝，累了就坐在一起休息，休息好了，又繼續工作。
一個小怪物的尖叫聲，就足夠讓他們要死不活，若是十幾個小怪物一起攻擊，再加上那大怪物，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可能！
“該死的！想要等到他們落單一個太難了！這些家夥天天膩在一起，不累麽？”姬堯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跟在這些綠皮怪物後麵，然後若是有落單的怪物，就立馬下手，到手了就迅速撤離。
但是現在……
很明顯，跟蹤這幾日來，這個計劃根本就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現在就是比耐心的時候。”慕輕歌聲音微沉。
這樣無休無止的跟蹤，的確很磨人。若不是她前世有過類似的經驗，恐怕她也會忍不住發火。
四人安靜的等待著，他們這幾日的跟蹤也不是全無收獲。
至少，經過不斷的嚐試，他們已經能清楚的知道在與那些怪物們保持一段多遠的距離，就是絕對安全的。
怪物們休息，他們就原地修煉。
怪物們離開了，他們也跟著一起離開。這是一場守株待兔的遊戲，比的就是耐心和決心。所以，他們不能急。
……
奚千雪結束修煉，睜開雙眼，卻看到慕輕歌靠坐在一邊，手裏拿著那個她一直係在腰間的金色宮鈴。
那宮鈴十分漂亮精致，造型很獨特，是由鏤空的花紋形成。
奚千雪的眼神，緩緩從慕輕歌手中的宮鈴移到她臉上，卻看到她仰望著天空，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慕輕歌此刻，也並未注意到奚千雪的關注。
她隻是在想著，為什麽這個宮鈴那麽久都沒有響過……‘有多久了？差不多一年了吧。’慕輕歌在心中默默的計算。
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裏，即便她搖晃了宮鈴，那邊也沒有回應。
這很不正常，應該說是太不正常了！
以往，別說自己主動搖鈴了。就是有時候自己忙了，也會有鈴聲響起，提醒自己該抽空想想某人。
可如今呢？
司陌忘了？
慕輕歌眸光一沉，在心中否定。‘這絕不可能！’
如果不是忘了，就是沒有辦法搖鈴……能讓司陌都沒有辦法搖鈴，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能！
‘他出事了！’慕輕歌的眸光陡然變厲，握著宮鈴的手也倏地抓緊。
她氣息的變化，讓奚千雪敏銳的察覺到。
她很想問慕輕歌怎麽了，可是看到她突然冷峭的五官，還有淩冽的氣息，又把話憋了回去。
‘不，不會的！他那麽厲害，有誰能傷他？如果他有事，孤崖和孤夜也應該來通知她。’慕輕歌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不能慌……絕不能自亂陣腳！’慕輕歌不斷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漸漸的，她眸底的淩厲散去，氣息也緩和下來。
隻是，她清透的眸光卻變得晦暗難明。她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等離開這裏之後，一定要用傳信符，問問司陌的情況。
在一切沒有答案之前，她絕不能亂，一定要穩住。
‘他不會出事！我決不允許他出事！’慕輕歌的雙眸中，射出了灼人的眸光，讓她身邊的奚千雪心中一驚。
她很少見到此時的慕輕歌，那種氣勢中似乎摻雜了強大的意念。但是，這意念是什麽，她卻不得而知。
慕輕歌恢複了正常，默默放下手中的宮鈴，才注意到奚千雪一直在看她。
慕輕歌挑眉，“怎麽了？”
奚千雪緩緩搖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她很想問，慕輕歌如此在意那宮鈴，隨時戴在身上，是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送的。可是，話到嘴邊，她卻發現自己不敢問了。
她有些害怕聽到慕輕歌的答案，害怕慕輕歌早已經有了心上人。
她寧願什麽也不知道，安安靜靜的在慕輕歌身邊渡過這三個月。
‘不，隻剩下一個多月了。’奚千雪在心中提醒著自己，眼神有些黯然。
雖然，這段時間裏，慕輕歌從未表示過什麽。但是每日能看到他，她也感覺到很幸福。
“你需要我怎麽做？”
“什麽也不需要，如平常一樣就好了。”
這是她們的對話，而慕輕歌也按照當時的承諾在完成著。奚千雪嘴角噙著淡淡微笑，雙手抱著自己的腿，頭一偏，輕靠在慕輕歌的肩頭。
慕輕歌眸光一閃，想起自己答應的事，沒有動。
‘或許……是該恢複女裝了。’慕輕歌在心中感歎道。之前，她一直以男裝示人，是為了避免麻煩，覺得男裝行走江湖要方便許多。
可是如今看來，穿著這男裝，似乎也很不方便。欠下的桃花債，讓她無力償還。
‘換了女裝，就能省去這些麻煩了吧。’慕輕歌微微蹙眉，在心中自問。
……
綠皮怪物們，再次出發。
慕輕歌四人也緊緊跟上，這一日，他們已經走到了這個戰場的邊緣。但，誰也不知道，在這片古戰場中，還有多少這樣的戰場遺跡。
突然，慕輕歌的雙眸一縮，緊盯著前方的天際。
“是殘魂！”奚千雪也看到了那些如烏雲般迅速飄過來的黑影，聲音中有些顫抖。
她在殘魂手中，已經不止吃過一次虧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攻擊手段，對殘魂無效。
贏澤也同樣緊張，之前被殘魂咬掉血肉的記憶，還曆曆在目。
姬堯嫿眼中卻泛起了狠意，他之前也受傷不輕，但是他手中有聖器，可以傷害殘魂，所以心中想要報仇的念頭，強於對殘魂的忌憚。
四人看到殘魂靠近，心中都是提高警惕。
而那些怪物，在看到殘魂後，卻興奮的叫了起來。
“這些怪物若是與殘魂打了起來，他們發現不了我們，但是那些殘魂恐怕會暴露我們的行蹤。”奚千雪快速的道。
她的這番話，令姬堯嫿臉上的表情一僵。
“先撤？”贏澤提議。
可是，他話音剛落，慕輕歌就沉聲道；“來不及了。”
這波殘魂，來得極快。而且數量比起之前他們遇到的還要多，足有數萬。
它們一過來，就像是天空突然多了一片巨大的烏雲，將天色弄得更暗，整個空間更加的壓抑。
“桀桀桀桀——！”
殘魂的笑聲，在四周回蕩。
那些綠皮怪物卻絲毫不怕這些殘魂，上躥下跳的捉了起來。
慕輕歌發現，他們的利爪可以抓住魂體。
幾乎就在瞬間，一些殘魂就發現了他們，對著他們四人的方向發出了‘桀桀桀’的聲音！
‘糟了！’
聽到這聲音，四人臉色同時一變。
他們看向那些綠皮怪物，而其中有兩隻小怪物也正好轉眸向他們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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