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響徹大地的吼聲,在日暮草原上響起。

似乎,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了一下。正在與人類糾纏的獸族大軍,在聽到這一聲吼叫之後,突然變得驚恐起來,沒有任何預兆的就調轉方向,恐慌的衝回蒼闌山脈。

這一幕,讓眾人錯愕。

他們承認剛才那吼聲的確恐怖嚇人,但也不至於,把群獸都嚇成這樣吧?

這大圍獵的開場大戲,才進行了兩個時辰呢!

就這麽結束了?

殺興奮的人們,還想要追上去。

然,玄月的統領卻高喊了一句,“窮寇莫追,當心有詐!”令眾人清醒過來。

慕輕歌站在原地,清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若有所思的看向遠方。那吼聲,她再熟悉不過。隻是,犼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會把群獸嚇跑?

遠山上,犼怒視著司陌。

而司陌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意,珀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讓他不由得頭皮一麻。

嗚咽一聲,犼認命的垂下了腦袋,心中卻把司陌狠狠的淩虐了一百遍!等他恢複修為,等他恢複修為!

“今天的節目已經結束,該接小歌兒回家了。”司陌淡淡的道。

他說話的語氣,真的一點醋意都木有!

……

日暮草原上,除了地上獸族的屍骸之外,已經不再看到一個活著的獸族。人們也徹底冷靜下來,開始打掃清理戰場,處理自己的傷口。

龍牙衛迅速聚集在慕輕歌身邊,白矖等人見沒得玩了,便悄悄溜走。然,韓采采卻還貼著慕輕歌身邊,妖孽的臉上,掛著慵懶欠揍的笑容。

慕輕歌睨向他:“你還待著幹嘛?”

韓采采狹長的眼眸中,神采奕奕,對慕輕歌的態度絲毫不加以為然,“自然是留下來陪你啊!”

“不需要。”慕輕歌幹脆利落的拒絕。

別說陌大爺就在附近,就算司陌不在,她也不可能在明知道韓采采對她有情的情況下,還要與他把關係弄得不清不楚。

何況,她心裏嚴重懷疑,剛才犼的叫聲,就是某個男人弄出來噠!

“還是那麽無情。”韓采采道。

慕輕歌卻淡淡一笑,對他道:“謝謝誇獎。”

這時,桑雪舞和桑翊塵也走了過來,他們身上都有些血跡,慕輕歌眸光微閃,仔細辨認那些不是他們的血跡後,便沒有說什麽。

桑雪舞和桑翊塵本來是想找慕輕歌說話的,但是看到她身邊有人,便也都禁口不談。

“你們先回去。”慕輕歌對二人道。

桑雪舞和桑翊塵點了點頭,有些不舍的朝向他們望過來的三長老走去。

韓采采的眸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意有所指的對慕輕歌道:“桑家人?如果我沒看錯,剛才那女子,就是西洲第一美人,浮沙城桑家桑雪舞,西洲雛鳳榜一百二十六位,哦,現在已經是九十七名了。她身邊那男子,就是她的孿生弟弟桑翊塵吧,一個沒有煉器天賦的少爺。”

‘沒有煉器天賦!’慕輕歌眸光一縮,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桑翊塵的背影。

隻一眼,她便淡淡的收了回來,眸光掃向韓采采,“你倒是了解。”

“當然了,為了你,我也要去做一番功課。”韓采采露出一個妖冶的笑容。上次與慕輕歌分開之後,他便暗中調查有關於桑家的情況。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煉製的那枚地皇丹,如今就在桑雪舞身上。”韓采采又丟出一個情報。

慕輕歌驚詫的看向他,內心十分震驚!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手中的西洲地圖,是從桑家來的。更想不到,她煉製的地皇丹,居然是桑雪舞需要。

不!不對!

慕輕歌眸光晦暗,突然明白了整件事的關鍵!需要地皇丹的人,不是別人,應該就是慕連城!她慕輕歌的父親!

慕輕歌心中一沉,看來桑雪舞他們沒有騙她。他們一直在為了複活慕連城而努力著。

慕輕歌收斂眸中情緒,對韓采采道:“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毫不客氣的拒絕,讓韓采采狹長眸中的光澤一暗。他冷笑道:“慕輕歌,我幫你,你不知感動也就罷了,居然還拒絕我的幫忙?”

慕輕歌清透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沒有反擊,隻是冷冷的看著。

韓采采在她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隻能妥協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插手便是,等你有需要,再來找我。”

“我們的合作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我要查閱賬目。”慕輕歌突然道。

韓采采一愣,立即豎起眉毛,帶著怒意的道:“你這是不信我?”

慕輕歌緩緩搖頭,“我隻是要看看,我現在有多少資產。”

“哼。”韓采采冷哼了一聲,聲音低沉的道:“稍後我整理給你。”

慕輕歌看著她輕點頜首,走向了墨陽身邊。

見慕輕歌不怎麽搭理自己,這讓韓采采心情異常煩躁。而此時,韓伊人陪著阮青蓮來到韓采采身邊,見她眉宇間有些陰沉,便關心的問道,“二哥你是怎麽了?”

“沒事。”韓采采沒好氣的回答。

“二哥,你認識那個慕輕歌?”前幾日,慕輕歌的名字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日暮草原,韓伊人自然知道。

韓采采‘嗯’了一聲,眼神又不由自主的飄向慕輕歌所在的位子。

韓伊人注意著韓采采的反應,心中隱隱詫異,她同樣看向慕輕歌,頓時被驚豔了一下。那雌雄莫辯的絕美容貌,簡直把無數人都比了下去。

那一聲血色戰袍,站在人群中是那麽耀眼,耀眼得讓四周都黯淡下來。

韓伊人收起心中驚豔,又看向自己二哥,見韓采采依舊盯著慕輕歌,心中猛地一跳。她眼神有些慌亂的看向身邊的阮青蓮。

阮青蓮同樣在看著韓采采,但是俏麗的五官上卻寫滿了委屈。

似乎對韓采采的冷淡態度,十分不滿。

韓伊人忙把韓采采拉到一邊,低聲警告:“二哥,你幹什麽?幹嘛一直看著那慕輕歌?”

“我就喜歡看她,怎麽了?”韓采采理所當然的回答。

這回答卻把韓伊人嚇了一跳,神色大變的道:“那慕輕歌的確長得十分漂亮,令人驚豔。但再漂亮也是個男人,二哥你可不能行差踏錯啊!”

韓采采狹長的眸子,精光一閃,立即明白了韓伊人誤會了什麽。

他的眼神錯開韓伊人,飄向了阮青蓮,她嗔怒的樣子,被他收納眼底。突然,他眸中幽光一現,對韓伊人道:“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隻喜歡男子。而且,就喜歡慕輕歌。所以,你就不要想著要把什麽阮小姐推給我了,看在她是你閨中好友,我不計較。但若她還要繼續纏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采采的坦白,讓韓伊人眸光倏地一縮,整張臉都寫滿了震驚。

直到韓采采從她身邊走過,無視阮青蓮的存在,朝著慕輕歌而去時,她才回過神來。

“采哥哥與那慕公子,似乎交情很好。”阮青蓮語氣微酸的道。

韓伊人訕訕笑著,她還在剛才的刺激中沒有完全回神,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阮青蓮,如何向她解釋。隻能搪塞的道:“他們……他們好像是好友。”

“原來如此。”阮青蓮露出笑容,對韓伊人道:“既然是采哥哥的朋友,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

“這……”韓伊人正在猶豫,就被阮青蓮流露出的哀求眼神打敗,隻能點頭說好。

慕輕歌正在與墨陽交談,韓采采走過來時,流客界的三大巨頭也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而且,比起韓采采先一步,站在了慕輕歌麵前。

“慕公子,龍牙果然好本事。今日一戰,我們的人多少都有損傷,而龍牙卻沒有一點損耗。”玄月統領話中有話的道。

慕輕歌轉眸看向他,淡淡一笑,平靜的道:“運氣罷了。”

“運氣?嗬,但願龍牙能把這運氣維持到大圍獵結束。”巨靈統領揶揄的道。

慕輕歌依然含笑道:“托你吉言。”

她這回答,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讓巨靈統領哼了一聲。

百煉的統領這時站出來,對慕輕歌道:“一般來說,大圍獵的這開場賽,都會維持一整天才會結束。但這次倒是奇怪了,先是獸族比以往凶猛,戰到一半,又突然退去。我們三人商議過,這裏麵恐怕會有事發生,所以也想來與慕公子商議一下。”

“哦,諸位覺得其中有陰謀?”慕輕歌眸光一閃。

三大巨頭互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玄月統領道:“按照規矩,開場賽結束之後,大家會在日暮草原休整五日,五日後分隊進入蒼闌山脈,繼續大圍獵。我們剛才商議了一下,想要利用這五日時間,先派一支小隊,進入蒼闌山脈中打探情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也是為了確保其他人的安危嘛,不要中了獸族的陷阱了。”

慕輕歌心裏知道獸族是因為犼的叫聲,才倉皇撤退的。但是卻不能明說,於是便點頭道:“可以。”

百煉統領立即道:“既然慕公子也沒有異議,那麽就有咱們四支天級隊伍,分別派出一支小隊,從四個方向進入蒼闌山脈,分別搜集情報。”

慕輕歌還未說話,巨靈統領又道:“身為天級隊伍,就要有領頭作用,承擔起責任。若是龍牙做不到,還是趁早退出的好。”

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

而他這番話一出,其他兩人,也沒有說什麽。

慕輕歌嘴角輕勾毫不在意的對墨陽道:“安排兩組人,進入蒼闌山脈。”

“是!”墨陽應聲,眼神冷峭的掃過三大巨頭。

三人見慕輕歌已經答應,也不再多說什麽,各自離開,返回了自己的隊伍。他們可不像龍牙衛那樣毫無損傷,還要回去處理傷亡名單。

三人走遠了,韓采采才走到慕輕歌身邊,語氣微冷的道:“你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

慕輕歌卻不以為然的道,“龍牙的橫空出世,他們不爽是正常的,若是他們表現得格外開心,我才應該覺得奇怪。”

她轉眸看向韓采采,卻看到兩個俏麗美貌的女子,朝著他們走過來,不由得眉梢一挑。

“采哥哥。”阮青蓮叫了一聲。

這一叫,讓韓采采眸色一沉。

“你們怎麽過來了?”韓采采語氣冷了下來。

韓伊人被韓采采的‘喜好’打擊得有些無精打采,聽到他的質問,也隻能訕訕一笑。而阮青蓮卻露出天真的笑容對慕輕歌道:“慕公子,你是采哥哥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啦。你長得真好看。”

慕輕歌眼神玩味的看了韓采采一眼,對阮青蓮露出笑容,“小姐也十分漂亮。”

她客氣的恭維,卻讓阮青蓮雙頰緋紅起來,麵帶羞澀的偷偷瞄了韓采采一眼。“哎呀,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阮青蓮,是采哥哥的青梅竹馬。這是伊人,韓伊人,采哥哥的妹妹。”

“閉嘴,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介紹?”韓采采語氣刻薄的冷斥一聲。

阮青蓮臉色一白,眸中詫異,淚光湧現的看向韓采采。

慕輕歌也是挑了挑眉梢,詫異的看向他。

“二哥,青蓮隻是好心。”韓伊人急忙打著圓場。

然,慕輕歌卻發現,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絲不滿和不屑。

‘這是神馬情況?’慕輕歌心中一臉懵逼。

原本,看在韓采采的麵子上,她對韓伊人的印象還不錯。但是,這麽一來,她反倒覺得,他們不是一路人了。

“輕歌,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韓采采對慕輕歌道。

然後便大步離開。

阮青蓮見韓采采一走,立即朝他追了過去。而韓伊人卻留了下來,她眸光微冷的對慕輕歌警告,“離我二哥遠一點,我們韓家不是什麽人都能攀上的。”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慕輕歌站在原地,冷冷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她何曾需要攀上韓家?

……

韓采采怒氣匆匆的前行,他與慕輕歌的見麵,就這樣被破壞了。而且,還不知道慕輕歌會怎麽去猜測他和阮青蓮的關係。

若是誤會了……

突然,韓采采猛地停住腳步,心中泛起苦澀,狹長的眸中,湧現出複雜情緒。他在心中恨恨的道,‘那個狠心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在乎他?’

“采哥哥,你別生氣,青蓮錯了。”阮青蓮追上來,對韓采采道。

她卑微的語氣,還有那種順從的態度,讓韓采采心中更加煩悶。

這時,韓伊人也追了上來,對韓采采指責道:“二哥,青蓮並沒有錯,你不能這樣對她。”

遠處,走來一人。玄衣墨發,頎長挺拔。他懷中好像抱著一隻兔子,眉目傾城,俊美無暇,宛如霞光般耀眼奪目。

仿佛,他就是從天上走下來的神祗,整片山河,都隻能臣服於他,被他驅使。

然,這樣出眾的一人,這樣一個舉世矚目的人,卻好像無人察覺一般,閑庭信步的在日暮草原中走著。

那些來去匆匆的人,從他身邊而過,也好像根本沒這個人一樣。

別人看不見,韓采采卻看見了。

頓時,他僵在原地。

而站在他身邊的阮青蓮和韓伊人,也看到了。這一看,兩人似乎失了魂般,愣在原地,視線被司陌的容顏吸引,忘卻了自己的存在。

韓伊人美眸中閃爍著異彩,自己尋找了許久的人,似乎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樣風華絕代,出塵絕豔的傾世公子,就是她眾裏尋他千百度的那個人!

“你……怎麽會在這?”韓采采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的身體在隱隱顫抖。司陌的氣勢,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而韓伊人和阮青蓮卻沒有絲毫感覺。

司陌的出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十分不希望這個男人出現在慕輕歌的身邊。

司陌在他麵前停下,淡淡一笑,珀色的眼眸中帶著高不可攀的疏離。“我不該在這?”

平常的回答,卻暗藏著濃濃的警告。

韓采采緊抿著唇,狹長的眸中有著掙紮。

“不要激怒我。”司陌用極其平常的語氣,說了一句。然後,從他身邊走過。

待他走遠,韓采采的背脊已經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如同脫水了一般。

“二哥,他是誰?”韓伊人沒有注意到韓采采的異樣,心中被司陌的模樣占滿,凝著司陌遠去的背影,她久久回不過神。

然,她卻很快發現,她居然失去了他的蹤跡,就好像那個人突然間從她麵前消失了般。

遺憾的收回眼眸,韓伊人對上了韓采采冰冷的眸子。

她嚇了一跳。

韓采采語氣冷冽的警告,“他是你招惹不起的人。不要因為你的愚蠢,而讓整個韓家陪葬!”

說完,韓采采的氣息變得更加冷冽。

他讓自己的妹妹不要愚蠢,那自己呢?韓采采閉上雙眼。明知道不該招惹那個男人,卻又放不下慕輕歌,他何嚐不是在玩火?

韓采采苦笑,韓家,不就是玩火的嗎?

他知道司陌來曆神秘,實力強大。卻費盡心力也查不出司陌的底細,從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男人,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人。

偏偏,他卻又不甘放手,想要與他搶女人!

他說韓伊人不要犯蠢,自己何嚐不是?

韓采采突然間頹廢下來,有些恍惚的朝韓家的營地走去。阮青蓮擔心的跟著,而韓伊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韓采采的話,隻會讓她更好奇,更想去接近那個危險的男人!

或許,她帶給韓家的不是災難,而是氣運呢?這個自信,讓韓伊人頓時精神起來,眼中折射出誌在必得的眸光。

……

送走韓采采,慕輕歌沒想到,又迎來了意外的一人。

蔣天昊!

慕輕歌看著他,覺得有些無語。她以為,兩人在餘水城外一戰之後,就已經兩清。如今他出現在自己麵前,難不成又是想挑戰?

“你不是我對手。”慕輕歌緩緩搖頭。

可是,蔣天昊卻依然不肯離去,隻是舉起了自己的兵器。

慕輕歌心中歎了口氣,剛才在廝殺中,她並未動用靈力,而是單純的靠著玲瓏槍法,還有自身的速度和力量,配合星始步作戰。

之前放出去的那些箭,雖然夾雜了一些靈力,但是卻太快,距離又遠,所以遠處的人很難看清。

慕輕歌抬起自己的右手,掌中銀光一現。

蔣天昊雙眸猛地一縮,緊繃著臉,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丟下一句,“我還會再來。”

慕輕歌嘴角一抽,心中腹誹:這比試一場,還黏上了狗皮膏藥了不成?

“慕輕歌。”

一個聲音,把慕輕歌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忙啊!’慕輕歌在心中暗歎。她其實現在很想好好睡一覺,被那男人折騰了一夜,臨起床了,都不願放過她。就算她恢複力驚人,也是會累的。

何況,還打了這麽一場大仗!

沒想到,打完了,還要應付一波接一波的人!

慕輕歌在心中深吸了口氣,轉身回來,看向了向她走來的贏澤。

“贏少主,有何指教。對了,那日我走得急,聽我屬下說,你要親眼見到我了,才能認輸是吧?”慕輕歌勾唇笑道。再疲憊,她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應付。

贏澤眸光淡漠的看向她,“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你割掉贏川舌頭之事,已經了結。但是,你與我之間,才剛剛開始。”

“我和你之間什麽事?”慕輕歌眉梢挑了起來。

心裏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

贏澤無視她咬著牙的語氣,依然用高傲的語氣道:“從未有人接住我三招不死,我很想有機會和你真正的較量一番。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

贏澤說完,轉身就走。

慕輕歌一愣,看向身邊的墨陽,問道:“他是在嫌棄我?”嫌棄她現在不是自己的對手,然後丟下話,讓她抓緊時間修煉,然後和他再打一架?

墨陽嘴角抽了抽,慕輕歌呆萌的反應,讓他有些想笑,卻又不敢,隻能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靠!她慕輕歌居然被嫌棄了!

然,她卻不得不服!如今她銀境二層的修為,去跟贏澤銀境四層還是五層的打,必須是找虐啊!

“墨陽,你家主子我還需要繼續努力啊!”慕輕歌一臉嚴肅的道。

墨陽卻道,“小爵爺,你已經很厲害了!”

“厲害也一樣被嫌棄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慕輕歌撇撇嘴道。

墨陽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慕輕歌對吧!”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再度傳入了慕輕歌的耳中。

慕輕歌心中一歎,‘又來!’

抬眸望去,卻是一個漂亮的男子。他的打扮十分隨意,甚至與眾人有些格格不入,但偏偏十分合適他的氣質。

那張臉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和氣。

‘他是誰?’慕輕歌眸光一凜,在心中暗道。

眼前之人,看上去,似乎平易近人,但是卻透露出一種強大的氣息,讓人不能忽視。

“我叫姬堯嫿。”姬堯嫿反手指向自己,露出潔白的牙齒,雙眼笑得宛如月牙。

姬堯嫿!

慕輕歌猛地一縮。

站在她眼前之人,居然是青英榜排名第二的姬堯嫿!

慕輕歌心中暗自警惕。“原來是姬少主,不知姬少主找我有何事?”

姬堯嫿點頭道:“的確有些事找你。”

“姬少主請說。”慕輕歌道。

姬堯嫿笑容不變,語氣也十分親和:“聽說,你接了贏澤那家夥三招不死?”

慕輕歌嘴角一抽。

這叫什麽問題?沒看到她站在這裏好好的麽?還問她死不死!

“僥幸罷了。”慕輕歌沉聲道。她還摸不清這姬堯嫿的來意,也不知是敵是友。

姬堯嫿搖頭,“什麽僥幸不僥幸的,不要那麽虛偽好不好?你能接下他三招,就說明你很有本事。”

“姬少主過獎了。”慕輕歌淡淡的道。

姬堯嫿卻擺手道:“也不是過獎,隻是實話實說。”說完,又對慕輕歌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這讓慕輕歌微微蹙眉。

姬堯嫿看著慕輕歌笑眯眯的道:“既然你跟贏澤都打過了,不如也跟我打一場吧。怎麽樣?不管輸贏,對你的名聲都是很有幫助的喲!”

“不打!”慕輕歌痛快果斷的拒絕。

跟贏澤打,那是沒有辦法。而且那也不算打,而是接住他三招。姬堯嫿要來跟她打,有必要麽?

她才不想送上去找虐!

“為什麽!我哪一點不如贏澤那家夥?”姬堯嫿一聽慕輕歌拒絕,立即就皺起了眉頭。

“打不過,為何要打?”慕輕歌坦白的道。

從姬堯嫿的語氣中,她能判斷出,他和贏澤的關係似乎不錯。

難道,他是來為贏澤找場子的?

她扛住了贏澤三招,名聲大起,而贏澤的名聲卻有了汙點,所以他這個青英榜第二名,才突然冒出來,想要替贏澤報複?

這是慕輕歌唯一能判斷出來的理由,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麽是值得姬堯嫿注意的。

慕輕歌的答案,讓姬堯嫿笑了起來。“你倒是很誠實。可我如果一定要跟你打一場呢?”

慕輕歌蹙眉,“為什麽?”

“不為什麽啊,就是覺得想要跟你打一架。”姬堯嫿眨了眨眼,看上去十分的無辜坦誠。

這個答案,讓慕輕歌眸色一沉。

她開口道:“我拒絕,我從不打莫名其妙的架。”說罷,她轉身走向另一邊,算是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談話。

姬堯嫿也沒有攔著她,隻是眸光閃爍的低喃自語,“不打莫名其妙的架,也就是一定要找個理由了。真是麻煩。”

……

姬堯嫿也離開了,慕輕歌也沒有理會。

“怎麽不開心?”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慕輕歌回眸一望,發現司陌居然出現在她身邊,而四周的人,卻好像沒有察覺他的存在一樣。

“你怎麽來了?”慕輕歌詫異的道。

她的視線落在他話中的兔子身上,立即道:“剛才犼的叫聲,是你弄的吧。”

司陌頜首,語氣溫柔的道:“做做樣子就夠了,難道你還打算打一天?不累麽?”他這話看似平常,卻讓慕輕歌無端的紅了臉。

“看看你,一臉疲憊,都怪我沒有克製住。”司陌又緊接著補了一句。

慕輕歌的臉‘唰’的爆紅。

她對司陌道:“喂,你說話要分清楚場合!”

司陌卻不以為然的道:“又沒有別人聽見。”

他這一提醒,慕輕歌才發現,真的沒有人在注意他們的談話。她怔怔的問:“你做了什麽?”

司陌卻淡然的道:“我想讓他們看見我,他們就能看見,不想讓他們看見我,他們自然就看不見。”

慕輕歌聽得目瞪口呆,在心裏比出了一個大大的‘服’字。

看到她小嘴微張的震驚模樣,司陌珀色的眼眸暗了暗。對她道:“小歌兒,我們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別太累了。”

誰知,聽到他這句話,慕輕歌卻像是受到驚嚇的往後一縮,“你想幹嘛?”男人的話,隱藏的含義,讓她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在昨晚給他開葷!

想起昨夜司陌還問她會不會後悔,她還一臉傲然的說,她慕輕歌從不知道什麽是後悔,這時就覺得‘啪啪啪’打臉。

唔,臉好痛!

慕輕歌覺得,在這男女赤身肉搏術方麵,她的耐力是遠遠比不上司陌的!

“我不想幹嘛,隻是覺得你該好好休息,不然我會心疼。”司陌無辜的道。看到慕輕歌警惕的眼神,他勾起唇角笑道:“小歌兒在想什麽?”

這句話,勾起了慕輕歌的好勝心。

她頓時挺直腰杆,理直氣壯的道:“想什麽?我什麽也沒想。嗯,我的確有些累了。走,回去!”

說完,她轉身向墨陽吩咐了幾句,便與司陌一起離開。

跟在司陌身邊,她發現,似乎自己也好像變隱身了一樣,大搖大擺的從人群走過,居然沒有引來任何一個眼神。

有些恍惚的回到龍牙營地,等慕輕歌清醒過來時,已經被司陌抱上了床。

慕輕歌立即警惕起來,“你別亂來!現在可是光天白日的!”

司陌眨了眨眼,珀色的眼眸十分單純無害!

然,慕輕歌不會就這樣被他騙了!

女人警惕的眼神,讓司陌心中好笑,他柔聲的道:“乖,現在我什麽都不做,等晚上。”

“嗯……嗯?什麽叫等晚上?”慕輕歌頓時炸毛。

司陌立即露出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可憐兮兮的道:“小歌兒忍心看著我難受麽?”

忍心!絕對忍心!

慕輕歌在心中大喊!

但是,被漸漸握緊的手,讓她明悟。如果現在說出的答案讓這個男人不滿意,恐怕他連晚上都等不到了。

“不忍心……”慕輕歌欲哭無淚的道。

司陌欺身上前,俊美的臉上,帶著腹黑的笑容,在她耳邊道:“還是說,我對小歌兒的伺候不滿意,所以你才嫌棄?多讓我練習幾次,保證讓你越來越滿意。”

我擦!

慕輕歌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米。

她推開司陌,嘴角抽搐,訕笑著道:“不……不用了,我很滿意。”

司陌珀色的眼眸中,光芒暗沉,他低聲的誘惑,“還有五天才進蒼闌山脈,不如這五天我們就待在這裏吧。”

慕輕歌倒吸了口涼氣,眼神變得驚恐。‘他想讓我下不來床!’

“夠了!你們兩個當本尊是死的麽?”一隻小兔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慕輕歌和司陌同時轉眸看向他。

犼臉色陰沉的道:“把我脖子上的玩意拿走。”

慕輕歌眸光一閃,玩味的笑道:“有本事你自己取。”

“你!”犼金色的眼眸中,射出凶狠的光芒。

慕輕歌心中冷笑,抬起自己的手腕,微微一晃。她手腕上的金鐲頓時發出了一陣光華。

犼的身子突然一僵,接著倒在地上,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啊——!”

他小小的身子,在地麵上翻來滾去,痛苦不已。

不斷喊著:“停下,快停下!我錯了!我錯了!”

慕輕歌收起了金鐲,犼的身體,也漸漸平靜下來。

“知錯了,還不快去外麵守著?”司陌淡淡的道。

犼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瞪了他們一眼,才不甘不願的走出了主帳,在平台上趴在,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曬太陽一般。

帳內,司陌拿出玉漿果,遞給慕輕歌,“這是在蒼闌山脈中發現的,給你。”

“玉漿果!”慕輕歌立即認出了果子的來曆。

她有些欣喜的接過,對司陌道:“玉漿果可不多見,沒想到能被你碰上。”

“嚴格的說起來,是犼發現的。”司陌誠實的道。

說著,他把去蒼闌山脈中把犼抓回來的經過,給慕輕歌簡要的說了一遍。

慕輕歌聽完之後,突然問道:“為什麽犼不化為人形?是因為受傷太重了麽?”

“隻是他自己不願意罷了。”司陌給出了一個讓慕輕歌意外的答案。

“他寧願像隻兔子一樣活著?”慕輕歌詫異的道。

司陌卻笑道,“兔子沒有什麽不好,會讓人放低防備,出其不意。”

慕輕歌眸光閃爍,覺得司陌說的話很有道理。

很多事物,看上去十分無害,可是卻能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撲過來,狠狠咬上一口。

“果然夠狡猾的。”慕輕歌輕點頜首。

慕輕歌的心思放在了犼身上,這讓司陌有些不滿。他伸出手,輕撫著慕輕歌的左耳,對她道:“以後在我麵前,就把它取下來吧。”

他指的,是慕輕歌耳朵上的幻器。

慕輕歌眨了眨眼,點頭答應。兩人單獨相處時,她一直以男人的樣子出現,也的確不太好。

見慕輕歌答應,司陌嘴角揚起了愉悅滿意的笑容。

他的手落在紫色的耳釘上,正準備將其取下來,龍牙營地上空卻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慕輕歌——!”

慕輕歌眸光一凜,扯開司陌的手,從床上跳下來,神色冷峭的道:“是姬堯嫿。”

她大步走出主帳,站在平台上抬眸望去。

而姬堯嫿這一聲,也驚動了從戰場歸來,返回營帳休息的流客們。

他們紛紛走出自己的帳篷,對空仰望,發現了懸空而立的姬堯嫿,還有他手中抓著的一個絕色女子。

“發生了什麽事?”

“那是不是姬家少主,青英榜第二名的姬堯嫿?”

“快看,他手中抓的人,好像是桑家的桑雪舞啊!西州第一美人啊!果然名不虛傳。”

“喂,你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這姬少主突然對桑雪舞出手,難道又出了什麽事?”

“誰知道,他剛才好像喊得是慕輕歌慕公子的名字啊!”

“眼瞎啊,沒看到他是在龍牙營地的上空?”

“雪舞——!”桑家的三長老,慌張的從人群中跑出來,朝著龍牙營地而去。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桑家的其他人,桑翊塵也是一臉發青的跟著。

姬堯嫿鬧出的動靜,不止驚動了流客,也驚動了其他家族。

慕輕歌站在平台上,一眼就看到了姬堯嫿手中提著的桑雪舞。她似乎被束縛,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隻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姬堯嫿,你什麽意思?”慕輕歌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姬堯嫿笑道:“你不是要一個理由,才肯跟我打一架麽?現在,我就給你一個理由。答應與我一戰,我放了她。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她。”

桑雪舞瞪大眼睛,看向姬堯嫿,在他的笑容中,感到毛骨悚然。她扭頭看向慕輕歌,拚命搖頭。

‘這是一個瘋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毫無顧忌!’

慕輕歌眸色陰沉可怕,盯著姬堯嫿的笑臉,最終吐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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