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道:“或許吧,不過這熾菊卻是不能同白殼混在一起,若是不小心被人誤食了去,隻怕是會要鬧出人命。”

月燁眼神微微一閃。

君無邪似沒有察覺到月燁的異常般,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雙好看的手交握疊在小腹,那雙冷清的眸子落在月燁的身上,細細的打量著。

月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君無邪,如同做錯事的還孩子一樣。

月燁今年不過十二歲,個頭較之嬌小的君無邪而言都要矮了一號,她縮著肩膀站在那裏時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忍之心。

君無邪看了月燁好一會兒,看的月燁冷汗直冒,就在月燁以為君無邪會說些什麽的時候,君無邪卻隻是小坐了片刻,便沉默著起身離開。

直到君無邪的身影自小院的入口處消失,月燁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就這麽……走了?

月燁臉上的膽怯化作了一抹困惑,她不明白君無邪今日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芬芳的小院再一次變得安靜,月燁將石桌上還未吃完的點心一一收好,端著小盤子回到了房中,她靜靜的坐在了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屬於她的倒影。

銅鏡中的小臉白皙純真,微微的困惑繚繞在她的眉心,看上去楚楚可憐。

“常歡師兄竟然和哥哥的關係這麽好……”月燁自言自語的開口。

忽然間,她甩了甩腦袋,再一次看向鏡子時,鏡子裏那張小臉已經全然沒有了半點拘謹,而是帶著一副不以為然。

“哥哥就是個大笨蛋,好人壞人他能分得清才怪?那個混蛋的毒是被常歡解掉的,這會破壞我的計劃。”

可是這話剛說出口沒一會兒,月燁的臉上又爬上了一股子焦慮。

“這裏都是壞蛋沒錯,可是哥哥說了,常歡救了他的命……是哥哥的救命恩人……”

月燁有些無措的咬著自己的指甲,半眯著眼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哥哥的救命恩人,她不能殺。

可是,如果繼續留著君無邪,那麽她的計劃……

月燁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看向了梳妝台上的小木盒,遲疑了片刻,她才將那木盒打開,木盒子中放了些零碎的飾品,並不起眼,可是月燁將木盒的上一層拿起之後,在木盒下,卻別有洞天,一排小拇指粗細的瓷瓶整齊的擺放在木盒地步,每一瓶上都貼著紅色的紙條,上麵寫著一些龍飛鳳舞的字體。

月燁的小手,在那一排瓷瓶上一個個掃過,在中間一瓶出稍稍一停,但是很快她的眉頭緊皺,最終放棄了原先的選擇,拿起了最邊緣的一個小瓶子。

“是哥哥的恩人,我就不為難你了,但是……至少不能讓你再破壞我的計劃了。”月燁眯了眯眼睛,將那小瓷瓶放在梳妝台上,伸手打開了梳妝台上的小抽屜,從一堆女紅之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香囊。

她小心翼翼的將香囊的線扯開了一小節,將瓷瓶中如米粒大小的藥丸倒了幾顆進去,在用針線將香囊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