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城的城主府中,一名麵容俊朗,略顯威嚴的男子正端坐於上位,他一身華服,看起來十分的貴氣,容貌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可是沒有人會將這年歲當做是他真正的年紀。

但凡能夠擔任七十二城城主之位者,必當是有著極強的過人之處,若是手段不夠強硬,實力不足以鎮壓城中的其他人,那麽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而已。

在這個凡事都以力量說話的地方,越高的位置,則代表著越多的人的覬覦。

嚴灣之所以能夠坐上海魂城城主之位,就是因為他的天資極高,他的父母在海魂城中不過是不起眼的無名小卒,卻不知怎地生下了嚴灣這等天賦極高的天才,嚴灣在逐漸長大後,實力也隨之成長。

在百年前,他將上一任海魂城城主斬殺,將其頭顱懸掛在了海魂城的城門上,自那一刻起,他便成為了海魂城的主人。

也是從那一刻起,嚴灣便開始遭受不同的挑戰者的暗殺,能夠穩坐城主之位這麽多年,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而此時此刻,嚴灣的目光卻落向了自門外走來的少年身上,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什麽,卻很快的被他隱藏。

君無邪大步走入大廳,掃眼掠過坐在上位的嚴灣,不得不說,嚴灣與嚴海的麵容有些相似,隻是和嚴海的輕狂相比,多了一份沉穩。

饒是君無邪從不曾與親生父親相處過,可是她也已經察覺到嚴灣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個血親該有的冷漠,與其說是在看自己的兒子,那樣戒備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未來的敵人。

君無邪的心中拂過一絲了然,她猜的應該沒有錯。

上三界的製度打磨掉了這裏人們心中的親情,他們隻為權力和力量而活,什麽血緣之親,對他們而言,不過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罷了。

君無邪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心思斂去,站在了嚴灣的視線之中。

“回來了?”嚴灣冷不丁的開口,語氣卻沒有半點關懷和笑意,冷冰冰的,一味的嚴肅,就好像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隻是一個普通的手下罷了。

“是。”君無邪利落的回應道,她可不覺得,以嚴海的性子,會對嚴灣有多麽的尊敬。

果不其然,君無邪的冷漠絲毫沒有引起嚴灣的警覺,他倒是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他掃眼打量著君無邪,不冷不熱道:“收獲如何?”

不問是否疲憊,不問是否受傷,嚴灣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此情況,正合君無邪的胃口,她也無需偽裝出任何恭敬,冷聲道:“一共一百七十八隻。”

“哦?”嚴灣的眼神微微一變,看著對他冷言冷語的君無邪,眼底閃過一絲銳利,但是很快便回複了正常。

“就第一次出海的成績而言,尚可。”

君無邪不以為然。

嚴海這支船隊剛巧遇到了海魂獸的大群,捕獵的數量是此次出海的船隊之最,遠遠過了其他隊伍,可是即便如此,也不過得了一個“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