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燁整整睡了一夜,睡夢中輾轉反側眉頭也沒有舒展,似做了噩夢。

“哥哥!”月燁猛的從床上坐起身,已是驚的一身冷汗。

“月燁。”君無邪的聲音赫然間在她耳邊響起。

月燁白著一張臉轉過頭,看到君無邪正坐在她的床邊,房間內繚繞著淡淡的藥香味,和夢中那腐爛的惡臭完全不同,一切都隻是她的夢境。

一時間,月燁有些恍惚,分不清之前生的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她的心髒一陣陣的揪痛,那夢境是那樣的真實,疼的她撕心裂肺。

“師父……”月燁有些呆滯的看著君無邪,往日朝氣的麵容上布滿了憔悴,她的聲音微弱,近乎於祈求一般的對君無邪道。

“我方才夢到,月長老抓了我哥哥,我是在做夢是不是?我隻是做了一場噩夢,哥哥他並沒有出事是不是?”

君無邪沉默的看著月燁,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依照她的經驗,月燁此時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月燁或許很堅強,可是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她的神經一直緊繃在崩裂的邊緣,如今這麽大的刺激,若是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就會徹底崩潰。

“師父……你快告訴我……哥哥他……是不是好好地……那隻是夢對不對……”月燁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哀求的看著君無邪。

君無邪緩緩開口道:“是夢,月逸還在外麵處理事情,要晚一些才能回來,他沒事。”

聽到君無邪這樣平靜的話語,月燁愣了一下,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虛弱而燦爛的笑容。

“原來是夢啊……”

“你受了風寒,近幾日先在我這裏修養,等到月逸回來了,我讓他來看你。”君無邪冷清的聲音讓人有一種極大的安心,波瀾不驚的語氣,就仿佛什麽都不曾生過。

“嗯。”月燁乖巧的點了點頭,抱著被角,蜷縮著雙腿。

“這裏是藥,你先服下,我還有些事情,晚一些再來看你。”君無邪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湯藥端了過來,這藥已經涼了,她卻用靈力將其快加熱,送到月燁手中的時候,那藥的溫度剛剛好。

月燁接過湯藥,雙手捧著碗,看著藥水中自己憔悴的倒影有些愣。

她盯了好一會兒,才將那苦的藥全數灌了下去。

君無邪將空碗拿了過來,起身準備離去。

“師父!”

君無邪的腳步微微一頓,平靜的轉過頭,看著月燁。

“哥哥真的會回來?”月燁唇片都有些抖了。

君無邪輕微而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閉的那一刻,月燁抱著被子底下腦袋,努力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若是有人現,便會知道,那故作堅強的小女孩,此時正瑟瑟抖的躲在被子裏無聲的哭泣,她死死的咬著被角,不然嗚咽聲從口中溢出,可是從臉頰上滑落的淚珠,卻已經將被角打濕。

君無邪站在門後,聽到了房中那努力壓抑的哭泣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