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鳳飛雪月 第九十二章 他很癡纏

秋天,是最美的季節,也是我最喜歡的天氣。

秋風瑟瑟,莊園裏的梧桐樹也開始落葉紛紛。我一個人慢慢地走在莊園後麵的梧桐小道上,靜靜感受著落葉紛飛的淒美,感覺特別像我現在的心境,一切似有塵埃落定的感覺。

離焰和我大婚之日,時間又悄悄流逝了半個月。

雖然父王已經來信一催再催,但新婚的纏綿、莊園溫暖平靜的生活,讓我和焰都舍不得啟程去雪月國。

昨天的這一次來信,父皇已經說,他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如果我再不過去,說不定就見不著他最後的麵了。這樣凝重的語氣,讓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的身體之前就已不太好,本來他的病就是不能太勞累,需要靜養的,可現在,還天天要勞心國事,連我都替他擔心起來。反正孕期已滿三個月了,現在啟程去看看父皇也好。

昨晚,我已經和焰商量好,準備明天就啟程去雪月國。

靜靜地想著,慢慢地走著,纖手輕撫上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的臉上泛起了柔媚的笑意。渾然不覺,自己那充滿風情的笑,已讓不遠處站著的男人,心劇烈的跳動起來,眼神散發出一種獵豹才有的掠奪目光。

想起這個孩子,我曾擔心過焰的想法,在大婚之前,我曾問他,“焰,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孩子真是他的,你還會不會要我?”我口中的“他”指的是軒轅翌,在問問題之前,我已經考慮過,隻要他有一絲遲疑,我便不會答應他的求婚,我不想要一份勉強的婚姻,也不想讓自己以後不快樂。我已經做好的傷心的準備。

是的!我承認,如果焰真的介意,那對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傷害。他,是我很努力、很努力才重新收拾起信心來愛的男人,如果連他也這樣,那其它的男人更不用多想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望著他,像個小狗一般可憐地乞求一個滿意的答案時,焰卻輕笑一聲,溫暖的黑色瞳眸中,散發出一種溺人的深情,在將我緊緊吸入其中為他著迷之後,他才將我擁入懷裏,用如天籟般醇厚的嗓音說出最最美麗、最最動人的話,“雪兒,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且是唯一的。其它的,所有在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或人,都是其次的。所以,隻要你願意、隻要你開心,我都會用真心去包容、全身心的去嗬護你、成全你,隻要你的這裏——有我!”焰的手指向我的胸口,他要的很簡單,卻也是一般人最難獲得的,那就是我的心。

焰在大廳對我說這段話的時候,不但震撼了他麵前的我,同樣震撼了在門外的男人。

原來,二弟心中的愛是如此的偉大寬容,相比起自己過往的小心眼,二弟這種無條件的愛,真的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也許,這就是為什麽他會失去她的心,而二弟,卻擄獲了她的心的最大原因吧!

他突然間明白了,他以後該如何去打動她、如何去愛她。定了定激動的心神,他毅然轉身離去。

大廳內得到滿意答案的我,早已激動得一把握住焰指往我胸口的手,感動且熱烈地回應著他的話,“焰,你都能做到這樣,你讓我如何能不愛你?”

焰輕笑不語,隻是輕輕地將我攬入懷裏,嗬護著。

他永遠是這樣,沒有多餘的話語,卻有最真的付出。總是在我傷心、難過、彷徨、不安的時候,給我提供一個溫暖的胸膛,告訴我,一切有他!

夜晚,永遠是最熱烈纏綿的。

特別是激動的我,感覺無以為報,隻有用俗套的以身相許,來緊緊套住他的情、他的心,一輩子!

當卸掉溫暖的外裝,隻剩精壯的**相對時,他還在擔心,“雪兒,雖然我很想、很想要你,每個細胞都在呼叫著我想要你,可是,你的身體能受得住嗎?”

我將他的身軀輕輕壓下,貓似的媚眼輕輕一撩,用嬌軟的嗓音說:“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寶貝強壯著呢!不用擔心!”

看著他強忍著想用力的衝動,隻是溫柔地帶著憐惜地愛著我時,我拭去他額上滲出的汗,媚笑著誘惑,“夫君,你太溫柔了,我想要強烈一點的感覺。”

那一夜,是我們成親後第一個親密的夜晚,就算他再刻意溫柔,第二天,我仍是疲累得睡到太陽落山才醒過來。

想起了半月來的甜蜜,我臉上的笑容笑得更甜。

緩行的腳步,停止在了一身黑衣的他麵前。

我保了一下,便走上前,輕笑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大哥,你怎麽也在這裏?”

冥向天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很專注,很熾烈,他的眼神,讓我有一陣頭暈目眩,又讓我想起了大婚前的他,那時的他,身上也有焰的一些特質,讓我感覺溫暖且安全,可惜,最終,他卻親手毀了自己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很幸福,他也已經遺忘重新開始,兩人之間的態度,隨著時間的流逝,已漸漸撫平了曾有的怨恨,一切就都重新來過吧!

我揚起眉,瞅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難得地靦腆著,遲疑著說,“呃……我是特地在這裏等雪妹的。”在看到我的不解之後,又解釋,“我聽說你和二弟明天要去雪月國,能不能……把我和小夜也帶上,我們也想去到處看一看,長長見識。”

他帶著乞求的眼神,似極了有要求時的小夜,原來,小夜的可憐巴巴都是得自他的遺傳。

我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怕答應了,萬一焰不高興了,怎麽辦?

看到我的眉頭輕蹙起來,他的俊臉上一陣黯然,“如果太為難,那就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看著他帶著失落的背影離開,我突然一陣心軟,“等一下!”

他馬上驚喜地回頭,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數著腳步等著我在喊他?在我疑惑之時,他已經欣喜地回到我麵前,一臉飛揚的快樂,“雪妹,你答應了?”

我嘿嘿地幹笑著,突然感覺自己像中了他的奸計一樣,“我還要回去和焰商量一下,萬一焰不同意,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謝謝!謝謝!隻要你同意,二弟也一定會同意的。”

他臉上的快樂也影響了我,我也輕笑起來。失憶後的他,明顯比以前開朗了許多,這樣的他,是比較討我喜歡的。

“走吧!天涼了!回去吧!別著涼了!”他體貼地說著,過來扶住我的手臂,牽著我往前走。

我有點尷尬他的碰觸,想不覺意的抽離,卻發現他的大手緊扣,不讓我離開。

我仰頭看向他,卻對上他無邪帶笑的眼神,難道是我多想了?

當我在冥向天不容拒絕的攙扶下,回到大廳時,正看到斜靠著大門的焰,他的眼神緊盯著冥向天握在我手臂上的手,眼裏閃過一抹極細微的怒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犀利,當視線落在我身上時,我竟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馬上甩開了冥向天的手。

這一次,冥向天也沒有再堅持不放了。

我渾身不自在,冥向天卻自然地笑著,朝焰走了過去,樂嗬嗬地大笑著,“二弟,你是在等弟妹嗎?我看弟妹一個人在梧桐林裏,有點累了,便扶著她過來了,二弟不會多想吧?”

男女授受不親!冥向天,你的話誰信呢?

果然,焰的唇角挑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竟有看不懂他的迷惑。

“大哥說的是哪裏話,愚弟當然不會介意。”說謊!我明明看見了他的醋意。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我怎麽感覺這氣氛怪怪的,不想再去忖度他們的用意,我輕輕地伸出纖手,不雅地打著嗬欠,焰一見,馬上便過來體貼入微地扶著我,“累了?走!我扶你回房歇會去!你現在可是一個人照顧兩個人了,不能到處亂走,萬一有什麽事,我會擔心死的。”

我朝他淺淺一笑,“我沒事!我又不是身體贏弱,你看!我多強壯。”我朝焰揮舞著纖細的手臂,嗬嗬地笑著,一邊說一邊回房。

走之前,焰又朝冥向天說了聲,“大哥,那我們就先回房了!”

身後傳來熾烈的視線,我卻不敢再多想。身邊的男人,也已經霸道的摟住我,不讓我再有空作他想。

當然,我也沒看見身後的男人眼裏的豔羨和帶著決心、不顧一切的目光。

回到房裏,我便賴在焰的身上不肯起身。

他一臉的寵溺,同時又像是我吃定他似的,一臉無奈,“你呀!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說完,唇便壓了上來。

他的唇帶著一絲怒氣,我討好地回吻著他,討好地在唇縫中呢喃,“焰,我愛你!”

這是我的殺手鐧,他總是敗在我這一招下。

果然,這一句愛語成功卸下了他的怒氣,轉而熱烈起來。他說過的,隻要我愛他便足夠了!所以一切,隻要在我愛他的前提下,其它事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纏綿過後,我沒忘記冥向天的請求。

“焰,我們這次去,能不能帶上小夜他們?”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劃著圈圈,狀似不經意地問。

焰的聲音,總是在激情過後,會變得暗啞性感,魅惑著我的心,“你……想帶他們去嗎?”

我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沉思了一會,“帶他們去倒不是不可以,我就怕到時人多了,會照顧不到你!”

“不會的,冥大哥不是也可以當個保鏢嗎?”我急道。

“他也想去?”焰的黑眸眯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帶著嬌嗔,斜睨著他,“怎麽?夫君是不是有些擔心自己的魅力不夠了?”

焰被我一激,不自覺地挺了挺身辯駁道,“誰說的?你夫君我可是超凡脫俗的美男子,又是個大金龜,豈會沒有自信?”

死鴨子嘴硬!看著他俊臉上的一抹暗紅,我的眼裏閃過一陣了然,但是,麵子卻是要給足他的。男人,都是死要麵子的人!

“我知道夫君最好了!我最愛、最愛的就是夫君的大度!”我用力地帶著討好地誇獎他。其實這也是我的心裏話,隻不過我把話說了出來而已。

我記得在現代,有一句超級經典的話:愛,要大聲說出來!

情話,不但可以讓對方喜悅甜蜜,也可以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至於因為誤會而錯過。

“老公,那你答不答應嘛?”我在他身上磨蹭著,撒著嬌。他口中的金龜、老婆這些詞匯都是我教他的。

他低低地吸著氣,舉著雙手投降,“夫人都開口了,為夫哪還能不答應!”

“耶!”我高興地伸手舉出一個v手勢。

看到我得意忘形的模樣,他帶著寵溺地笑看著我,眼神漸漸迷失,氣氛漸漸曖昧起來,“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呃……這晚飯還沒吃呢?就到了就寢的時間?”我裝作不解他隱晦的暗示。

“夫人……”

自從那天解禁開始,他就沒讓我閑過,如一條餓狼似的需索著,幸好寶寶一直健康地成長的,這些還得感謝現在我喚柳叔的柳神醫,他細致地幫我安排著膳食,把我當成女兒似的照顧著。

我在知道柳神醫是焰的救命恩人,還是撫養他長大成人的恩人後,對他更是肅然起敬,從心裏也把他當成是父親看待。

麵對男人的狼爪,我拒絕著,“不要啦……明天還要啟程去雪月國,你就不怕累著我?”

拒絕不了的狼吻又上來了,“有我在!有柳叔在,不怕!乖,你就讓讓我嘛!”

男人也會撒嬌!汗……而我的抗議,也漸漸溶化在他的鐵漢柔情裏,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