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機子都已經進入秘地了,其他前來觀禮的天君強者們也都沒有在天機宗多呆。

雖然仙界現在亂象還未起,但在座的都是各宗門的高層,對於裂天峽穀那裏的情形,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可都有著不少的事要做,又哪裏還有空閑在天機宗多呆?

所以,之後,眾人便都先後告辭離去。

鳳至和龍衍自然也在其中。

等到離開了天機宗一段極為遙遠的距離,鳳至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停下來看著龍衍,道:“龍衍,之前在天機宗,那迷神草的香氣,你也聞到了,對嗎?”

龍衍輕輕點頭。

在鳳至聞到那迷神草的香氣的同時,龍衍也是有所反應的。

倒不是他們的鼻子有多靈,而是這迷神草的香氣實在是太過特殊了些,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來天機宗之前才剛剛聞到過這種香氣。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如此輕易的就聞了出來。

鳳至舒了口氣,先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難不成,那位‘大人’當時竟然就在天機宗嗎?”

龍衍也擰起了眉頭。

要是這樣的話,那位“大人”的膽子也委實是太大了,要知道,當時還有北堂幽這位帝君在場呢,那人明知道北堂幽在,竟然還敢這樣現身,明顯是有恃無恐。

“如果……”鳳至眉頭緊皺,“如果那人都已經到了可以無視幾位帝君隨意現身的程度,那也就太可怕了。”

確實可怕。

現在唯一能對那位“大人”形成牽製的,也就是幾位帝君了,要是幾位帝君對於那人都沒有了任何的威懾性,那可以預見的是,那人必將在仙界掀起滔天巨浪來。

不過,這個念頭鳳至隻是稍稍想了想,就又重新壓了下去。

這不太可能。

如果那人已經有了可以無視幾位帝君的實力,那她壓根兒就用不著像現在這樣躲在暗處,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反正,這仙界也沒有人可以製住她了不是?

對於有這樣實力的強者來說,躲在暗處,這本來就是一種程度上的示弱了。

所以……

那位“大人”的實力必定不可能比幾位帝君更強。

這也不奇怪,帝君就是現階段仙界的最強者了,再想更進一步,對幾位帝君形成絕對的壓製,就隻有晉升為傳說中的神君才行。

可是……

都已經成了神君了,那人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鳳至搖了搖頭。

既是如此,那麽,如果之前出現在天機宗的真的就是那位“大人”本尊,那她這樣當著北帝君的麵出現,又是為何?

她就不怕萬一被北帝君揪出來嗎?

還是說,她有著絕對的信心,不可能被北帝君識**份?

或者,根本就是鳳至猜錯了,是另外的人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而沾染上了迷神草的香氣?

鳳至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

見鳳至這樣,龍衍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鳳至,既然想不透,就先不想了吧,你不是常說嘛,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兒的頂著,在仙界,咱們還不是那最高個兒的人呢。”

鳳至忍不住笑了。

龍衍平時話就不多,就算說話也都很少有像這樣一口氣說這麽多字的。

不得不說,鳳至是真的被龍衍安慰到了。

她心頭微微一鬆,倒也真的將想不透的這些問題都放了下來,朝著龍衍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的頂著嘛!”

兩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兩人便回了裂天峽穀。

現在裂天峽穀那裏就是最緊要的地方,不提鳳鳴等人都在那裏,就是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讓三個小家夥將裂天峽穀裏溢出的魔氣都吸收一遍,就需要鳳至和龍衍回到那裏了。

雖然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但裂天峽穀看起來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同樣的人滿為患,同樣的天天有人哭有人笑,就是裂天峽穀裏的魔氣,與鳳至和龍衍離開之前看著也並沒有多少變化。

這讓鳳至略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些魔氣產生的速度,也並不是那麽快。

如此一來就好了,要是頻繁的讓三個小家夥吸收魔氣,鳳至還擔心他們消化不良呢。

大概是感覺到了鳳至的想法,三個小家夥有些不樂意了。

“娘親,我們才不會消化不良!”

“……我們很能吃!”

“再多都不怕!”

三個小家夥的話讓鳳至忍不住笑了笑,自從離開天機宗之後心裏一直蒙著的那層陰影,也因此而完全散了去。

將小家夥們安撫好了之後,鳳至和龍衍就去見了南帝君。

南帝君要坐陣裂天峽穀,當然是不可能去天機宗的,但鳳至和龍衍總要將去了天機宗之後看到的情形與南帝君說上一遍才行。

鳳至用最簡潔明了的語言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下,“……就是這些了,現在新任的太上長老已經進入天機宗的秘地修煉了,待百年之後才能出關。”

南帝君點了點頭。

事實上,幾位帝君之間一直都有著聯係,北帝君離開天機宗之後,就已經給南帝君遞了消息了。

點頭之後,南帝君的目光看向裂天峽穀所在的方向,眼中有些隱憂:“……隻希望,這百年期間,仙界不會有什麽變故發生吧。”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向來以卜算而聞名,若是等到天機子成功出關,那麽可以想象的是,天機子一定可以為將來仙界與神族的那場大戰而作出許多的貢獻。

有了這樣一個料事如神的助力在,就算大戰真的爆發出來了,仙界也定會少許多的傷亡了。

從這一點來說,天機子的存在對於整個仙界可以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了。

鳳至點了點頭。

雖然因為聞到了迷神草的香氣而有了些猜測,但鳳至卻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一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能不能作得準,二來嘛……

鳳至總覺得,這個猜測,應該藏在心裏,不應該早早的就說出來。

這隻是一種直覺,但鳳至下意識的就如此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