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方才司南天隻是這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微笑,就能讓空間裏上億的仙人都沒了神智,那麽,在這段時間裏,若是司南天對眾人心存任何的惡意,這段時間就足夠

他做出許多事了。

比如,取了誰的性命。

這還隻是一個本質上不帶任何攻擊力的微笑而已。

那麽,若是司南天對誰存了惡意,真正的發動攻擊了,那又該是怎麽樣的情況?

想到這裏,鳳至和龍衍都忍不住驚出了一身冷汗。

到這時,他們才突然發覺,當初在天梯之中時,莫振到底有多手下留情。

天君與帝君

雖然隻是一字之隔,但相差又何止萬裏,這壓根兒就是本質上的區別。

麵對天君,鳳至和龍衍可以沒有任何的畏懼,因為他們將手裏的底牌打出來,同樣也能發揮出天君級別的戰鬥力。

但是帝君

隻這樣想上一想,鳳至和龍衍就已經覺得無力了。

因為,他們毫無辦法。

現在他們才覺得,當初在天梯裏,他們能夠靠著規則從莫振手裏得到勝利,這到底是有多麽僥幸。要不是鳳至身體裏的那三小隻實在是不在莫振的預料之中,讓莫振無意之中使用了超過了天君中期的力量,就是莫振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攻擊,他們也絕對傷不到莫振的一

根手指頭。

這樣一想,鳳至和龍衍當然再沒有了任何的得意。

他們是通過了天梯的所有考驗,但有莫振在前,他們實在是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而今天,繼莫振之後,他們又見到了和莫振同屬帝君的南帝君司南天。

當初的莫振在天梯之中幾乎是收斂了自己所有的鋒芒,真正的隻將自己當作是了天君,但現在的司南天卻不一樣。

他雖然沒有將自己那帝君的威壓展示出來,卻也沒有刻意的收斂。所以,在他將麵上的笑容緩緩收起之後,一股不能名狀的壓力就這樣壓在了眾仙人的心頭,明明沒有任何的異樣,但那種沉甸甸的力量,就是讓他們有種再也不能揚起自

己的頭的感覺。

偏偏,即使明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況有些不對,眾仙人還不能生出任何的反抗之意。

這,大概就是帝君之威了。

看起來並不霸道,實際上卻直接將人的鬥誌都完全剝奪了。

身為仙人,在敵人麵前沒有了鬥誌,這有多嚴重也就可想而知了,偏偏眾仙人現在還都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怕!

鳳至和龍衍心裏都不由得浮現出這樣兩個字來。

而除了鳳至和龍衍,現在這整個空間裏,還能夠保有清醒的意識的,也就隻有箭嘯、蕭敘、仙鶴來等仙人了。

他們雖然也都承受著來自於司南天的帝君之威,但總算心裏還是保持著清醒的。當然了,在司南天麵前,就算保持著清醒,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他們再清楚不過的知道,就算司南天站在原地不動,任由他們出手,他們也不可能傷到司南天,更別

提是獲利勝利了。

這並不是他們無能,而是帝君與普通仙人,根本就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連質都不同了,又如何還談其他呢?

一時之間,哪怕是平時驕傲如箭嘯,這時候也都忍不住心中生出些挫敗來。箭嘯當初之所以能有“帝君之下第一人”的名號,就是源自於他那時麵對帝君的後輩都能始終挺直自己的背脊,且能夠抵擋住心頭的壓力不留手,再加上他的實力也確實是

天君之中絕對頂尖的。

可現在

真正的麵對帝君,箭嘯才知道,自己在帝君麵前有多渺小。

不過,箭嘯畢竟不是普通人,隻有那麽一瞬間的沮喪,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來。

雖然他現在在帝君麵前不值一提,但隻要他繼續往前,那麽,總有一天,他也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不是嗎?

身為帝君之中的第一人,箭嘯當然對自己有這樣的信心。

箭嘯於是輕輕籲出一口氣來。

也是在這時,他才發現鳳至和龍衍竟然眼中始終都是清明的,看起來竟像是完全沒有受到來自於司南天的影響。

微微一愣之後,箭嘯不由得在心裏道了一聲“後生可畏”了。

大概

他想起自己從蕭敘的態度之中推測出來的事,又忍不住感慨一聲,大概,也就隻有這樣的後輩,將來才能夠成為仙界之中讓所有人都矚目的存在吧。

對此,箭嘯沒有任何的嫉妒之類的情緒,反而還生出了更為強烈的,想要進步的動力。

總有一天,他也會站到那樣的高度的。

箭嘯如此想。

而鳳至和龍衍,在恢複了神智之後,兩人的手握得更緊了,而從這緊握的力量之中,兩人就似汲取到了力量一般,那股子壓在他們心頭的壓力,竟然就這樣漸漸散了去。

兩人都不由得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保持了神智,但這並不代表這來自帝君的威壓對他們的影響就不大了。鳳至估計,在那樣的威壓之下,她和龍衍有十分的實力,怕都隻能發揮出五分了,本來實力比起司南天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還隻能發揮出一半天,真的要是交起手來,

他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深吸一口氣,鳳至再次道:“今天是晚輩宗門舉辦開山大典的日子,能得南帝君大駕光臨,五行宗蓬蓽生輝”

話說到這裏,鳳至微微一頓,然後道:“帝君大人,請!”

說話的同時,鳳至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動作,還與龍衍一起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將這後輩的態度表現無遺。

南帝君於是又輕輕一笑。

與之前那無聲的笑容不同,這一次,他笑出了聲。

也是在聽到這一聲輕笑之後,一直覺得心頭沉甸甸的眾仙人們,頓時就渾身一輕,在經曆了之前的壓力之後,他們現在可別提有多輕鬆了。

輕鬆得,許多人甚至差點沒能忍住哼哼出來了。也虧得在那哼哼聲出口之前,他們就及時給咽了回去,否則就該在帝君跟前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