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靈境的東來宗本就是大宗,也正因為大,東來宗收弟子時的門檻也抬得很高,若不是天賦出眾到了一定的程度,是絕對不可能被東來宗收入門牆的。

是以,東來宗裏可謂是遍地天才。

天才眾多,就算有一部分會早早的夭折,但總會有那些天資與福緣都不缺的人成長起來,於是也就能讓東來宗一代一代的強大下去。

不過,東來宗裏雖然天才眾多,但錢傲然卻是那個例外。

錢傲然本是東來山附近的一個小山村裏的獵戶的兒子,原本若是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錢傲然是不會與修真扯上關係,而是按著父輩的軌跡,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再接替父親成為山村裏的另一名獵戶。

不過,世事弄人。在錢傲然十歲那年,他們所居的那個小村子突然來了一個以殺人為樂的邪修,隻一夜之間,那名邪修就將毫無抵抗能力的村民們屠殺了個一幹二淨,就是錢傲然,也是傷重得隻剩下了一口氣,這還是那名

邪修篤定錢傲然這麽個小豆丁不可能熬得過一晚,這才沒有再補他一刀。

不過,那名邪修到底還是失算了。

就在那名邪修殺完人過了癮,準備離開那個小山村的時候,就在附近的東來宗的人察覺到了這裏的不對勁,召集了人手,將這作惡的邪修給擒住了。

而這些東來宗的人,在事後清點傷亡的時候,正好發現了當時隻剩下一口氣的錢傲然。雅文言情

錢傲然的傷勢雖然很重,但也隻是外傷,東來宗的修真者當然不會吝惜一粒治療外傷的丹藥,這才將錢傲然的一條小命給拉了回來。

這當然是錢傲然的幸運。不過,錢傲然生活了十年的這個小村子裏,其他人就不像他這樣幸運了,整個村子裏的村民,除了幸免於難的錢傲然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在這場浩劫之中死傷殆盡,這也就意味著,錢傲然成了一個無家可

歸的孤兒。

東來宗雖然行事霸道了些,但總還是正道修士之中的楷模,既然救了錢傲然,如今錢傲然又無家可歸了,他們總不能一走了之,將一個十歲的小娃娃放在外麵任他自生自滅。

於是,錢傲然就這樣被帶回了東來宗。

這也是錢傲然命運的轉折點。東來宗的人將錢傲然帶回來了東來山,自然是想將錢傲然收進東來宗的,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在測過了錢傲然的資質之後,他們發現錢傲然雖然有靈根可以修真,但資質卻極為普通,就算走上了修真之

路,將來的成就隻怕也高不到哪裏去。

雖然有些失望,但人都已經帶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總不能因為他的資質不夠好,就又將人給扔出去吧?

錢傲然便得以在東來宗呆了下來。

不過,像他這樣資質普通的弟子,就算進了東來宗,也不可能得到多少資源,隻能成為最不起眼的外門弟子,一點點在東來宗裏往上爬。

錢傲然的資質普通,修煉到煉氣期大圓滿都用了快三十年的時間,若不是當初救了他的那名東來宗弟子給了他一枚築基丹,隻怕他還隻能一輩子就停留在煉氣大圓滿的境界上。

憑著心裏的那一股子不認輸的勁兒,錢傲然倒是突破到了築基期,但之後的修煉速度,卻慢得叫他絕望。

若是按著這樣的速度,隻怕在他壽元將近的時候,他都不可能突破到金丹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改變了錢傲然一生的事。錢傲然是東來宗最不起眼的外門弟子,這樣的弟子在東來宗還有很多,原本他是應該一輩子不起眼的,但自從某天替一位師兄去東來山山腳下的靈泉處取靈泉水,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位重傷倒地的姑娘之

後,他的生活突然之間就有了劇變。

那位受傷的姑娘是東來宗一位長老的女兒,自幼就天資出眾,這次是外出曆練卻受了重傷,身上療傷的丹藥又消耗殆盡,這才會匆忙趕回東來山,哪裏想得到才走到山腳下,就已經支撐不住倒地不起了。

若不是被錢傲然碰到,又將她送回了宗門,很難說她會不會留下什麽不可逆轉的傷勢。

也正因為如此,那位出身不凡的姑娘,自這之後,出於感激,便與錢傲然走得近了些,且還回報了不少的修煉物資給錢傲然。

這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那位姑娘乃是長老之女,自身的天賦又極為出眾,如此不缺資質不缺修煉資源的,誰都能看出來她將來的前途,再加上她還長了一副好容貌,東來宗上下的男修有不少可都想著要將這朵高嶺之花摘下來。

別說東來宗的弟子了,就是其他各大宗門的青年俊彥,也都有這樣的想法。

隻不過,那位天之驕女生來就是個清冷的性子,修煉多年一直對那些上前套近乎的男修們不假辭色。

也正因為如此,在發現這位天之驕女竟然與錢傲然這麽個外門弟子如此親近之後,眾多的東來宗弟子才會怒不可遏。

於是,錢傲然的苦日子就來了。

像他這樣的外門弟子,本就是被其他弟子欺負的對象,有了這一遭,眾多的東來宗弟子更是可著勁兒的欺負錢傲然,說他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那是沒有任何的誇張。

不過,錢傲然雖然資質不怎麽樣,卻是個不認輸的性子,就算再怎麽被人欺負,哪怕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也始終緊咬著牙,沒向任何人求過饒。

他越是這樣,那些欺負他的人便越是惱怒。

正巧那一年,東來宗舉行宗內弟子大比,以錢傲然的實力,他自然不會報名參加大比,但架不住有人想讓他參加。

於是,在那年的東來宗弟子大比之中,錢傲然不僅被人狠揍了一頓,而且還被扒得隻剩下一條褲衩子掛在了牆頭,成了整個東來宗的笑話。這樣的侮辱,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讓人絕對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