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像個女人(1/3)

張東來的時候,沈宏正在喝咖啡。

“張東,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沈宏詫異道。

剛才秘書過來告訴他,有一個青年要見自己,想了半天還以為是老家那邊來的親戚,沒曾想竟然是張東\突然跑了回來。

“沈廳長,好久不見了。”

張東客氣的問了聲好。

對沈宏,他還是比較感激的。

兩人的緣分是從沈老爺子開始,一直以來交流不多,但關係尚可。

“秘書,上茶。”

沈宏像秘書揮了揮手,轉過頭來,目光含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你小子這次回來又有啥大動作了?”

“薑還是老的辣,得,我這點小心思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張東不漏痕跡的給沈宏戴了個高帽。

對方貌似很受用的樣子。

拍馬屁這種東西,大多數被人理解為貶義詞。

其實不然,有些時候馬屁怕的好,拍得妙,拍得不留痕跡還能讓對方受用,這也是一門藝術,語言的藝術。

當然張東的馬屁工夫,和藝術兩字沾不上邊。

“前兩天去了趟山村,給廳長帶回來點土特產。”張東笑著從懷裏拿出了一方錦盒,放在桌上。

沈宏一挑眉。

這是送禮的節奏啊。

詫異的看了看張東,沈宏臉色嚴肅起來。

倒不是因為禮品的貴重與否,而是張東這小子竟然想出送禮這種俗套並且是一直讓他不恥的法子。

恐怕接下來求沈宏辦的事,不會簡單了。

“你小子出手,必定不會寒酸吧。”沈宏笑著調侃了一句。

這句話一語雙關。

以張東的智慧,自然是品出了一些味道。

笑了笑沒說話,伸手把盒子打開。

一陣濃鬱的藥香氣蔓延開來,沁人心脾,滿室餘香。

錦盒裏,躺著一隻紅色的老山參。初具人形,芬芳馥鬱。

沈宏雙目亮了起來。

剛才的那句話隻是調侃,此刻的震驚卻是真的。

好大的手筆。

坐在沈宏這種未知,名利什麽的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裏了。

張東拿出來的這根人參才是稀罕物。

“二百年份的血參,純天然無公害,請您笑納。”

張東將錦盒向前推了一寸,臉上帶著莫名笑意。

沈宏眼皮抽搐了一下。

要說不動心那是屁話。

上百年份的血參,但從藥理價值來說隨便扔到黑市上,上千萬輕而易舉。

如果運氣好,碰到正好合適的主顧,幾千萬也不是問題。

拿還是不拿,這是個問題。

重禮必有重求。

毫無疑問,張東的這一大手筆把這位廳長大人給震到了。

但隨即張東的一句話,卻令沈括再次色變,眼珠子跌出眼眶。

“這株參是晚輩孝敬沈老爺子的一點心意,也感謝廳長在我離開濱江這段時間,對藥廠的諸多照拂。”

話說完,張東住口。

沈括依舊眼巴巴的看著他。

許久,許久……

“沒了?”

“沒了。”

有那麽一瞬間,沈宏呼的一下從辦公椅上彈了起來,臉上震驚的表情竟難以形容。

這小子啥意思?

這根血參隻是為了報答前次援手之情。

攜恩而不圖報。

是高尚,還是另有所求?

震驚之餘,沈宏由不得露出苦笑。

自己這是咋地了,不就是區區一株參嘛。

再看對麵,張東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仿佛再看沈宏一個人耍猴戲一樣。

猴戲?

這讓沈宏有些惱火。

辦公室裏就自己和張東兩人,張東作了看客,自己不就是那隻上竄小跳的猴嗎?

稍稍冷靜了些,沈宏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

隨著這一坐,廳長的氣勢盡露無遺。

十指交叉,沈括看著張東淡淡的道:“說說吧,你小子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張東依舊是那副老樣子,不鄭重,也不慵懶。

抬了抬眼皮,語氣平淡:“徐家的人找過您了吧?”

嘎嘣。

沈括交叉的手指發出一聲怪響。

對麵,張東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唔……容我想想,那幫人會對你說什麽呢?嗬嗬,我猜無非是威逼利誘,許諾你去燕京做個京官,還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

沈宏眼瞳中精芒爆閃,一閃而逝。

“你小子就別故弄玄虛了,有什麽想說的話,直說吧。”

張東聳了聳肩。

“也沒什麽大事,作為朋友,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您一聲。”

“什麽?”

沈宏一皺眉,似乎很不悅“提醒”這兩個字眼。

“徐家許諾給您的,我也可以。並且……徐家的人,不足信。”

張東上半身微微前傾,目光頗具侵略性。

這麽一句話,頗有些石破天驚的意思,仔細品來,又感覺有些大言不慚。

沈宏眉頭皺的愈發深邃。

他對張東不算了解,但也大概知道張東的脾氣秉性。

眼前的眼前人……似乎不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

“理由?”沈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沉聲道。

張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因為徐家要對付的人……是我!”

一個字——狂!

沈宏想不出他哪來的這種自信。

從目前的局勢分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根深蒂固,摧枯拉朽碾壓之勢。另一個風雨飄搖,搖搖欲墜,隨時在死亡線上徘徊。

兩者放在一起,仿佛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樣。

可就是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情況下,張東\突然對自己說了這麽一句話。

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沈宏……怔在了當場。

……

與此同時。

濱江大學,還是那張石桌,還是幾個石墩,還是張念冰和徐然寬,相對而坐。

“博弈開始了,張老師,你難道不為你的侄子擔心?”

徐然寬手裏把玩著一隻小巧的茶杯,嘴角戳著笑意。

張東以為他做的很隱秘,但還是小看了徐家的能量。

從他第一天走出濱江車站,徐家所有人已經知道他回到了濱江市。

徐然寬對麵,張念冰依舊是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雅。

衣袖輕輕一拂,杯中的茶水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灑了出來。

落在徐然寬麵前,赫然是一行小字——你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你知道嗎?

徐然寬的臉色,瞬間五彩繽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