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禁賭套路深
在太虛四族當中，神歌幣是通用貨幣。真正的神歌幣像地球清朝時期的銅錢般大小，呈亮紫色，裏麵有一道光隻需要輕輕一搖晃就能夠顯現出來，所以特別容易辨認。
不過由於神歌幣不易於攜帶，所以在太虛四族稍微大額一點兒的交易都是使用銀莊卡。
銀莊卡由神歌文明開設的銀莊統一發行，具有實名和非實名兩種。
實名的銀莊卡每個人隻能有一張，非實名的銀莊卡則不限製於數量，可以隨意用來交易。
馬家寨子位於億隆城城西的郊區，雖然馬大發的這家賭場是這寨子裏唯一的一家賭場，但一般來說大家的賭額都不算大。像今天晚上這個年輕男子這樣，拎著一大箱子神歌幣進賭場的，一年到頭也碰不到幾個。
年輕男子有條不紊地把散落一地的神歌幣收回箱子當中，他收拾好後直接走到一張押大小的賭桌前麵，抬手就把手上的錢箱子放在了賭桌上。
年輕男子趾高氣昂地問道：“怎麽樣？這張桌子有限注嗎？”
站在賭桌後麵的荷官愣了一下，他不敢隨意回答，於是偷偷抬頭看了樓上的馬大發一眼。
馬大發對身旁的賭術行家餘謙偷偷使了個眼色，餘謙微微頷首以後，馬大發大聲說道：“沒限注，閣下想下多少就下多少！”
“好！爽快！”
年輕男子直接把手中的錢箱子壓在那個巨大的“大”字上，他大聲說道：“我這箱子裏是五萬神歌幣，你們可以隨意派人來數，如果沒問題的話我五萬神歌幣全部押大。”
“剛才我粗略掃了一眼，閣下的箱子裏就算不足五萬也相差不多。就當閣下是五萬神歌幣吧，我們接了！”
馬大發豪氣幹雲地說出這番話後扭頭看向餘謙，他擺了擺手道：“餘師父，既然有貴客上門，那就勞煩您去接待一下。”
“是，屬下遵命！”
餘謙直接翻過扶欄從二樓跳了下來，他落地之處恰好就是年輕男子所在的這張賭桌後麵。此時原本站在賭桌後的荷官立即退下，餘謙看著年輕男子問道：“這位公子，確認是押大嗎？要不要改主意？”
年輕男子大手一揮：“不改了，我在家裏睡覺時做了個夢，夢裏我三舅媽的二姑奶奶告訴我了，今天無論如何都押大，保證隻贏不輸。”
餘謙得到年輕男子的確認了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但凡是對賭術有一定了解的人應該都清楚，一般賭大小應該等荷官搖完了再下注。隻有這樣，高手才能夠通過骰子搖動的聲音來判斷骰子的點數是大是小。
基於此餘謙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必然是個賭場菜鳥無疑。
餘謙自信滿滿地拿起骰盅開始搖動骰子，他沒搖兩下就把骰盅放下了。雖然看上沒什麽花式，但事實上餘謙心裏很清楚，骰盅裏的骰子點數必然是“一二三”六點小。
餘謙頗為得意地看著年輕男子道：“這位公子看好，我可要開了。”
年輕男子點頭，“成，你開吧。”
“開啦！”餘謙大喊了一聲後揭開骰盅，他原本下意識地準備喊出“一二三六點小”，結果骰盅剛剛打開，周圍圍觀的賭客立即驚呼了起來。
“天呐，六五五，十六點大。真是大啊……”
“這怎麽可能啊？餘師父親自出馬也會失手？咱們馬爺的賭場看來真的沒貓膩啊，公平公正。”
餘謙聽了賭客們的驚呼聲後首先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可是等他低頭一看，看見的卻又的確是“六五五”十六點大沒錯。
這一刻餘謙知道自己遇上高手了，他腦門兒上滲出了汗珠。
餘謙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站著的馬大發，馬大發臉色鐵青，看向餘謙的眼神顯然充滿了怒意。
不過賭場的立命之本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馬大發開這個賭場已經快三十年了，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於是乎馬大發在樓上說道：“還愣著幹什麽？賠錢啊。”
餘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看了一眼賭場的幾名荷官道：“快，取錢過來賠付這位公子。”
年輕男子一把就贏了五萬神歌幣似乎根本就沒什麽高興的感覺，他等著幾名荷官取來銀莊卡放在他的錢箱上麵後，年輕男子繼續說道：“繼續，還是押大。”
“嘩，又押大！”
“這次還能中嗎？不可能這麽邪吧？”
“我回家後也要問問我三舅媽，看看她的二姑奶奶埋在什麽地方，我得去給她上個墳多燒幾炷香，這樣說不準她也能托夢給我了。”
在一眾賭客們的議論聲中，初次失利的餘謙深吸了一口氣。他拿起骰子丟進骰盅之中，餘謙看著江楓道：“這位公子，確定押大不變了是吧？”
“對，不變。”年輕男子自信滿滿地說道。
餘謙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這一次餘謙在搖骰盅的時候明顯要慎重了許多。骰盅在餘謙的手裏上下翻飛，最終餘謙把骰盅按在桌上道：“公子，若沒有別的意見，我開了。”
“你開唄。”年輕男子點點頭。
餘謙深吸了一口氣，他猛地一下打開骰盅。
此時四周圍觀的賭客再一次發出了驚呼之聲，這次倒不是因為骰盅裏的骰子點數又是大，而是因為五顆骰子在骰盅之中竟然還飛速旋轉著，根本就沒有顯現出點數來。
年輕男子淡笑著撇了撇嘴，餘謙臉上也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終於，骰子的旋轉速度逐漸變慢，那點數也慢慢顯示了出來。
前兩顆骰子都是一點，很明顯這次餘謙的贏麵很大。
就在餘謙暗自得意的時候，突然間最後還在旋轉的這顆骰子輕輕碰了一下已經停下來的兩顆骰子。於是乎骰子點數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變化，最終定格下來的結果變成“六六三，十五點大。”
“嘩！神了，神了喂！”
“哎呀，真神了，又是大！”
餘謙整個人都呆了，他失魂落魄地往後倒退了兩步。此時年輕男子敲了敲桌麵道：“怎麽樣老板，是不是該賠付了？”
“賠！”馬大發咬著牙說出這個字來，這一次年輕男子的賭額從五萬直接變成了二十萬。
年輕男子拿著自己錢箱子上麵的三張銀莊卡把玩了一下，他想了想後大聲道：“老板，要不要賭一局大的？如果不願意賭的話，我今天可就先走了，改日等我三舅媽的二姑奶奶再托夢，我再來向貴賭場討教。”
“賭一局大的？你想怎麽賭？”
站在二樓上的馬大發也從二樓上翻身跳了下來，他落地時恰好站在餘謙身邊。餘謙壓低聲音對馬大發道：“老板小心，這個小子有點兒邪性。”
“給我滾一邊兒去，沒用的東西！”馬大發低罵一聲後眼睛看向年輕男子道：“請閣下劃下道道來吧。”
“好。”年輕男子把手中的三塊銀莊卡重新放在錢箱子上，他把錢箱子往前一推，整個箱子直接壓在賭桌上的三個六上麵。
年輕男子這個動作瞬間讓馬大發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原因很簡單，三個六就是豹子，一旦押中了按規矩是得一賠十的。
馬大發咽了口口水後看著年輕男子明知故問道：“這位公子，您這意思是要……”
“我賭最後一局開三個六的豹子，如果我輸了，錢留下我人走。如果我贏了，按規矩十倍賠付給我。怎麽樣老板？有膽子賭嗎？”
馬大發沉默了，為什麽三個六的豹子要一賠十，因為豹子是最難押中的。
馬大發權衡著利弊，最終他把心一橫，咬著牙點頭道：“我賭！”
“好！”年輕男子拍了下手，他指著自己桌上的錢箱道：“老板，您這賭場我是第一次來。按規矩這麽大的賭注，您好歹得亮點兒錢出來給我安安心吧？”
馬大發猶豫了一下後直接摘下了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捏著戒子喊了一聲：“現！”
一連二十張銀莊卡出現在賭桌上，每一張銀莊卡上都顯示著臨時銀莊卡最大的十萬額度。
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後笑了，他點點頭道：“好，老板爽快。”
年輕男子的話音剛落，突然間馬大發的賭場大門飛進來兩個看場的壯漢。緊接著一群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手持兵器魚貫而入，為首之人大聲喊著：“東皇少司府七公子駕到，擅動著格殺勿論！”
“東皇少司府七公子？”馬大發先是猶豫了一下，緊接著他反應過來：“禁賭令！”
馬大發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拿桌上自己擺出來的銀莊卡，但此時年輕男子卻一巴掌把馬大發的手給拍開了。
年輕男子直接坐到賭桌上，整個人搖頭晃腦地說道：“在座各位不必驚慌，在下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我就是少司命大人親封的禁賭司司監江楓，現在由我為大家宣讀一遍禁賭令的具體條款……”
江楓話剛說完，馬大發立刻大喊了一聲：“都他媽愣著幹什麽？花錢養你們看戲的？”
賭場裏的看場們聽到馬大發這話後下意識準備動，但此時江楓揮了揮手，從他衣袖之中飛出數柄長劍。但凡是稍微有點兒動作的看場，在這一瞬間直接被長劍洞穿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