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文鬥大儒/中（9.15.1）
龍青天是誰？龍家的老太爺，當朝的內閣閣老，一品的大儒。
安親王的王妃，是他的親孫女，文皇的大皇子是他的學生。
如此人物，竟然會被江楓這個看上去乳臭尚且未幹的毛頭小子鄙視。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首先站起身來的就是大皇子江隆基，他指著江楓怒叱道：“小子，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在這裏口出狂言。
龍閣老何等身份，豈容你來質疑？”
江楓看了一眼江隆基後直接把目光移開，很明顯江隆基被江楓給無視了。
江隆基怒不可遏，他向前走了兩步準備上台去親自教訓一下江楓。
不過就在此時，江楓負手而立，一臉傲然的對龍青天道：“龍閣老，你若覺得我是口出狂言，我願意和你當眾文鬥。
我們祭問天鼎，點至聖香。究竟誰的正道是真正的正道，就讓上蒼來決斷如何？”
“小子，你什麽身份，憑什麽能和龍閣老文鬥？”周育良眼神有些冷然地看著江楓。
周育良的話同時也引起了整個宴會上所有人的共鳴，他們紛紛叫道：“對啊小子，你算是什麽東西，憑什麽和龍閣老文鬥？”
“對啊，就憑你那神識靈宮，能夠受得了龍閣老一句話嗎？”
“嘩眾取寵，分明就是嘩眾取寵。”
在場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克製的話，那麽到後麵來已經有不少人謾罵了起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就憑你也能和龍閣老文鬥？”
“對，我看他連狗都不如。狗尚且知道遇賢者不可亂吠，再看看他……”
宴會中這些人罵的越來越難聽，坐在台下的譚夢菲也忍不住對江楓低聲叫道：“江天流，你快下來啊。你瘋了，你怎麽可能是一品大儒的對手？”
江楓看了譚夢菲一眼後，目光從在場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突然江楓輕蔑地看著龍青天說了一句：“怎麽？莫非龍閣老怕了？”
“狗東西，簡直不知死活！”
“別攔著我，我要去殺了他，他竟然敢對龍閣老不敬！”
“王八蛋，看劍！”
宴席當中果然有一個人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接淩空一躍，一劍刺向江楓麵部。
江楓看都沒看此人一眼，他盯著龍青天看了一會兒，一直到這一劍已經快要刺中他了。江楓這才轉頭衝著飛躍過來的這人大吼了一聲：“滾！”
江楓這一聲大吼蘊含著渾厚的天人聖元，他吼出此聲的同時，強達三品的氣勢瞬間湧出，然後猶如滾滾巨浪卷向刺出這一劍的人。
噗！
出手這人整個腦袋都“嗡”一聲，他眼前一黑，整個人在半空之中狂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咚！
出手這人狠狠地摔倒高台之上，正巧落在江楓腳邊，江楓直接一腳把此人踢飛了出去，然後再次看著龍青天道：“龍閣老，你若是怕了，那我立刻下台去。”
這一次全場寂靜，再沒有一個人敢隨便辱罵江楓。
開玩笑，剛才出手的這人可是江淮省漕幫的幫主馬驍陽。他在江楓麵前連一招都沒能走過去就遭此重創，足見江楓不是凡人。
現在要是一通謾罵罵的歡，萬一宴會散去，對方報仇出氣怎麽辦？
龍青天站在台上一直看著講過，他看了良久以後笑著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想與老夫文鬥，老夫就成全你。
原本老夫還愛惜你一個文武雙修的人才難得，現在看來再驚才絕豔的後生晚輩，總是需要吃一點兒教訓才能成大器的。”
“龍閣老這番話說的太滿了，萬一一會兒被教訓的人是你呢？”
“大言不慚。”
龍青天說出最後這四個字以後，右手直接揮舞了一下。
一口金鼎出現，這口金鼎直徑五尺，高九尺，取的便是九五之數。
鼎上麵寫著一篇《問天卷》全文，所以它叫做問天鼎。
金鼎出現以後並沒有落到高台之中，而是漂浮龍青天麵前。龍青天再度取出三隻至聖線香點燃，接著插入問天鼎中。
問天鼎慢慢上升，一直上升到龍青天和江楓頭頂的三尺處。
龍青天和江楓差不多高，所以兩人沒有做什麽高度的處理。
平日裏在問天鼎下文鬥，身高較矮的那個人是需要在腳下墊東西，把自己墊到和對方一樣高度的。
因為大家都得保持問天鼎在自己頭頂三尺的高度，這叫做“舉頭三尺有神明”。
問天鼎祭好以後，江楓站在問天鼎下笑著問龍青天：“請問龍閣老，何為正道？”
雖然看上去這是江楓把剛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但實際上這才是文鬥的開始，名為“點題”。
龍青天淡淡地哼了一下，他再次說道：“正道分八道，正見、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神、正念、正定。
何為正見……”
龍青天這次把正道的八道一一說了一遍，江楓也沒打斷他，隻是靜靜地聽龍青天講述著。
龍青天在講述自己正道八道時非常自信，因為對於這個問題，他其實早已經參悟多年。
在龍青天看來，他自己這個理論幾乎無懈可擊，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在“正道”的理解上超越他。
龍青天在講述正道八道時，地下的賓客們聽的十分認真，唯獨譚夢菲一個人滿臉的焦急。
譚夢菲自己也是文修，她何嚐聽不出來龍青天正道八道理論的高深之處。
單純以譚夢菲在文道上的造詣來說，她自認自己無法反駁龍青天的這番言論。
而江楓是譚夢菲看著確立文道核心的人，她很清楚江楓現在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八品文修。
譚夢菲實在是想不出來，江楓到底能靠什麽辦法取勝。
另外宴席最邊緣的末座上，昨天和江楓一起參加比賽的戴傑豪和丁卓友也坐在一起。
戴傑豪低聲問丁卓友：“丁大哥，你覺得江大哥他有沒有勝算？龍閣老對於正道的理解太深了，我實在是想不出半點能夠反駁他的地方。”
“沒用了，江天流必敗無疑。龍閣老的正道八道，基本已經把何為正道說清楚了，普天之下不可能有人能夠超越他。”
就在丁卓友和戴傑豪偷偷討論的時候，龍青天突然對江楓問道：“江小友，現在老夫再問你，何為正道？”
嗡……
江楓的神識靈宮一陣顫栗，如果不是江楓的神識靈宮異於常人，估計僅憑龍青天這一聲詢問，就足以讓江楓的神識靈宮瞬間崩塌。
江楓微微吸了口氣，暗自穩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識靈宮。
龍青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江楓竟然能夠接住他這一聲“點題”。
不過龍青天並沒有擔心，因為他清楚，江楓絕不可能贏得了他！
江楓因為要穩定住自己的神識靈宮，所以遲遲沒有發言。
高台下的賓客們開始嚷嚷起來：“說不出來就下來吧，還站在台上丟臉。”
“就是，還說龍閣老的見識淺薄，現在自己一句話說不出來，被打臉了吧。”
“唉，太丟人了……”
在一片嘈雜聲音中，突然江楓開口了。
江楓道：“何為正道？在我看來，正道二字需要分開來理解。首先要先清楚，何為正！”
“那麽你說，何為正？”龍青天一臉戲謔地看著江楓問。
江楓雙目看著龍青天，他朗聲念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江楓剛剛念出這兩句話，突然問天鼎內燃著的至聖線香，其煙霧一下子衝天而起，然後在半空中飄散開來。
伴隨著至聖線香飄散，江楓話音未停。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至聖線香的煙霧突然化成金色和碧玉色的粉末從天空之中掉下來，宴席上的文修們此刻全都震驚了，有幾個反應過來的立刻激動地大喊著：“金玉良言，這是傳說中的‘金玉良言’！快，快拿紙筆把他剛說的話記下來！”
龍青天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著。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江楓，臉色已經變的很蒼白。
此時高台下的江隆基驚呼了一聲：“不好，太傅他恐怕是頂不住了，趕緊找人殺了那個姓江的，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
“不行！”江淮省總督周育良沉喝了一聲，他皺眉看著高台之上，眼神當中不無擔憂之色：“如果現在殺了那個姓江的，天道之力將會反噬龍閣老。到時候縱算龍閣老的修為再高，也定然是必死無疑。
我們現在先不要慌，他們的題目是‘何為正道’。姓江的現在隻說了何為正，我不信他還能說清楚何為道！”
“對對對，大道無形，道法自然。就算是道聖仙師在此，也定然說不清楚何為道。
這個姓江的把‘正’和‘道’分開來說，真是太過於膽大妄為，他以為他是誰？聖人嗎？”淮隆府的府首齊簡看著江楓惡狠狠地說道。
很快，江楓說完了何為正。
差點兒就要支撐不下去的龍青天趕緊看著江楓問：“那何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