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是江成
早晨五點，我立即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衝去浴室洗臉刷牙一番，同時還剃了剃胡須。躺在沙發上的羅巧巧被我吵醒，她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揉著眼睛說道：“我去給你買了西裝，你換上去看一下。”
我跟羅巧巧道謝，然後去打開衣櫃看了看，裏麵果然有套新西裝。我趕緊就換上了，羅巧巧這時候打著哈欠過來，幫我打了個領結。她很仔細地看了看我，然後頓時笑了：“人模狗樣的，今天第一次當領導，記得對手下的人們溫柔點，千萬別發火。”
“嗯……”我將紐扣扣好，認真道，“你也快去準備準備吧，順便叫她們起床。”
羅巧巧懶洋洋地點點頭，她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間。等大家都準備好之後，已經到了早上六點鍾。我將皮鞋擦得十分油亮，但是頭發怎麽都整理不好，十分亂糟糟的樣子。我連忙就找江美來幫忙，她讓我洗了個頭，然後很認真地幫我把頭發吹好。
時間拖到了六點半，我們去外麵的小店裏吃了個早餐。吃完早餐的時候，我們碰見了帶女兒來吃飯的衫姐。她見到我的樣子，隨後微笑著點點頭，輕聲道：“恭喜。”
“謝謝，合作愉快，欠你的我會給。”我認真道。
說完，我就帶著大家坐上了車。江美去借了一輛奔馳轎車過來，開著也算挺有麵子的，我一路朝著市中心開去，心情激動地撲通撲通直跳。
我們到了市內的一家事務所，這是張花旭手下的事務所，專門負責處理各種靈異事件，道士和僧人都有。此時公司門開著，但一個人都沒有。我們朝樓梯口走去，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東方雪正在這站著。她微笑地看了看我，輕聲說道：“半小時後，這兒就是你的了，感覺如何？”
我尷尬地笑了笑，摸著後腦勺說道：“不知道，我突然感覺心情有點慌，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坐這麽大的位置。”
“別擔心，來個鼓勵的擁抱。”
東方雪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抱住我，眼神充滿溫柔地說道：“加油。”
我輕輕地點點頭，江美也走過來抱住我，嬉笑道：“成哥，你可以的。”
羅巧巧咳嗽一聲，她輕輕地說了句僅此一次，然後也抱了我一下。
“呼……”
我努力深呼吸讓心情平靜下來，東方雪帶著我們走到頂樓，到了一個巨大的會議室門口。透過小窗戶，我已經能看見裏麵坐滿了人。她轉過頭，很認真地說道：“自己看著時機，等該你出場的時候，你就出來。酒席已經準備好，等一番說話之後，就可以開始了。”
我用力地嗯了一聲，此時東方雪打開會議室的門，帶著大家走了進去，而我就躲在門外。
東方雪進去之後，她走到講台，對準話筒輕聲說道：“人都已經到齊了，今天叫大家過來的原因，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開門見山，也不多提了，李華南先生出了些事情，使得我們必須換個人來管理深圳。經過我和師傅的討論，我們一致決定，讓江成先生來管理深圳，是目前最好的決定。無論是名聲還是實力，江成先生都能勝任這個位置。所以今天，是江成先生的重要日子，會有許多盟友前來祝賀江成先生，請各位將事情辦好。”
會議室裏的人們神情都很認真，不敢出言打擾東方雪。而東方雪看了看江美，她微笑道：“這位是即將負責廣州的江美女士，她這次也會一起祝賀江成先生。因為江美女士與江成先生是長久以來的摯友，這次的友人講話，就由江美女士來負責，請大家掌聲歡迎一下。”
人們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江美走到那講台前，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準話筒要說話，人們立即就安靜下來。
可是等過了幾秒鍾，江美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怎麽了？
“各位，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江美終於開始說話了，她的聲音聽著有些顫抖，“我有點克製不住情緒，但深圳的大能們都坐在這兒，我終歸要將事情辦好。關於江成先生，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談，如果要我總結的話，對於我來說，他是個英雄。”
“九個月前，我遇見了江成先生，這裏也有更早遇見他的人。那段時間，剛好是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我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他的場景，他渾身都是塵土，整個人都非常狼狽。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沒有任何名氣的他，放話要給人們黑暗的生活帶來光明。那時候我心裏還在猶豫，我在想，一個沒本事，沒名氣，沒後台的小子，他說大話的時候，怎麽不打打草稿？”
“可他還是辦到了，路途並不簡單，甚至稱得上是九死一生。從那時候開始，我看著這個男人攀爬掙紮，他會麵對任何困難，卻永遠會對身邊的人露出笑容。任何事情，他都喜歡用自己的肩膀扛著。我很心疼他，真的，每當想起他，心髒就特別疼。這條路不容易，他下跪過，瘋狂過，憤怒過，痛苦過，當一切不幸的事情到來，他能做的就是繼續走下去。可他卻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光明，讓自己一直處於黑暗之中，如果真要說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就是在今天，他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光明。”
“我看著他從一個山野村夫變成今天的領導者，從今天開始，他終於能被稱作大道士，他終於不用再苟延殘喘。他付出了努力，而命運給了他回報。其實在今天過來的時候，他不停地整理領帶，還滿頭大汗。我問他怎麽了，他就像個孩子一樣，說自己很緊張，有些害怕。於是我告訴他，你不用覺得害怕，因為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人敢笑話你，任何人都會用正眼看你。我說得對嗎？江成。”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推開了這個門。
屋裏，有數百個道士在看著我，而我知道，這並不是我手下所有的人，這隻是大小頭領們來到了這兒。在他們背後，有著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人手。
我緩緩地走到講台前，江美為我讓開位置，我看著前麵的台階，心髒噗通噗通跳得特別厲害，身體也是有些止不住地顫抖，往事曆曆在目，如同播放影片一樣，在我腦海裏浮現。
等跨出這一步，我再也不會是那個從山村走出來的小菜鳥。
等跨出這一步，我會跟從前說再見，不用再盼著黑暗後的黎明趕快到來。
等跨出這一步，人們會真正去正視江成這個名字。他們不會再說有個挺厲害的人是江成，他們會知道有個大道士，他叫江成。
我克製不住心裏的情緒，隨後伸出手，用力地將她們一起抱住，她們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說了句加油。江美湊近我的耳朵，她輕聲說道：“她倆也會聽見的，不超過半小時的時間，她們就會聽說你的消息。”
我心裏一暖，她們會聽說就好。
哪怕不能親眼看著這個場麵，至少她們會知道，她們期望的事情，並沒有讓她們失望。
我咬緊牙關，站上了台階。
我雙手撐著桌子，靠近話筒，克製著聲音的顫抖，努力說道：“大家好，我是江成。從今天起，坐深圳第一把交椅。”
全場沉寂了幾秒，人們站起身看著我，隨後對我低下頭鞠躬，不約而同地恭敬喊了一聲。
“願為您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