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夢幻與死亡 刀與命

白鷺弓的變化,不止是這麽簡單而已。我感覺除了樣子和溫度有變化,就連重量都變化了些,好像有變重半斤左右。

對於我來說,弓就是最親密的戰友,所以能發現它任何變化。為了安全期間,我與曹大先去尋找毛僵的碎肉,終於找到了毛僵的左手,連忙就用刀費力地將它的食指割下來。

曹大用力地割著手指,他納悶道:“這毛僵身體十分堅硬,怎麽你一箭就能讓它炸裂開來?最主要是你這弓的變化,我剛才好像迷迷糊糊有看見一道黑氣進入了你的弓。”

“黑氣?”

我納悶地喃喃一句,再次重新要拉開弓,卻發現這白鷺弓竟然變得更難拉開,我拚死拚活也拉不到第一道紅線的位置。我連忙驚慌地帶著曹大撤離沙漠,隨後給李唐朝打電話,問他白鷺弓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唐朝便將紅姐的手機號碼丟給我,讓我自己打電話去問。我撥通之後,那邊就接通了,傳來一道慵懶嫵媚的聲音:“你好,請問哪位?”

“紅姐,我是江成,你還記得嗎?”我小聲問道。

那邊輕笑道:“當然記得,李唐朝的小徒弟,我正在睡懶覺,找姐姐有什麽事嗎?”

我將白鷺弓的事情說了一遍,紅姐的聲音聽著頓時有些驚訝:“你已經能將白鷺弓拉到第二道紅線?”

我說是,她那邊沉默一會兒,隨後說道:“你能一箭秒殺毛僵,就是因為白鷺弓的效果。這白鷺弓雖然稱不上至寶,但也是高級道器。像這種高級道器,都會有個認主的過程。這白鷺弓與你還不算完全認主成功,你卻已經能拉開第二道紅線,已經引起道器本身的戒備。”

“戒備?”

“這是高級道器的一種保護,若是被陌生人使用,花去太多陰氣,道器就會自我保護。現在你所見到的白鷺弓,它已經被鎖定,所以難以拉開,就算拉開,也與一般的弓沒多大區別。我原本以為你需要些時間才能拉開第二道紅線對付鬼魂,誰知道竟然這麽快。”紅姐歎氣道。

我連忙焦急道:“那該怎麽辦啊?”

她思索一會兒,隨後說道:“別慌,你正好趁此機會讓白鷺弓認主。等認主之後,白鷺弓的威力反而會更加強大。白鷺弓是嗜殺道器,你可以用鮮血來解封,至於它到底要吞噬多少鮮血,那我也不清楚。你應該感到慶幸,等認主成功後,你使用起來絕對會欣喜若狂。”

鮮血解封……

我歎口氣,眼下看來沒法繼續繼續獵殺毛僵,隻能先提高白鷺弓的威力。我與曹大商量一番,就決定先回去,反正已經弄到毛僵指甲。

目前還是有好消息的,就是在擊敗毛僵後,我們得到的木牌上竟然寫著五十。這比起昨天的效果實在好太多,原本我與曹大昨天就懷疑僵屍會更值錢,果然如此。

回到賓館後,考慮到昨天前台小姐說過的話,我們開了最好的房間,要十個白元晶。前台小姐對我們笑了笑,隨後不再給鑰匙,而是給了張房卡,說在七樓二號房。

來到七零二,打開房間後,我與曹大都是驚訝地讚歎一聲。這房間實在太奢華,中間有張巨大的睡床,房間裏還有電腦,浴缸。衣櫃裏放著奢華的浴袍,而櫃子裏放著許多飲料,上麵寫著免費享用。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擺弄著變化巨大的白鷺弓。曹大看了看房間,他納悶道:“房間確實不錯,但為什麽要我們住這個?這其中有什麽玄妙?”

“我覺得等夜晚就能知道……”我輕聲道,“師兄,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放血,總不能讓我割腕之類的吧?”

曹大笑道:“你稍等,我之前看到過生活用品店有賣注射器,估計是為了滿足部分有癮的人,元門還真是夠大膽的。我去買個注射器來,隨後幫你抽血,這樣不就成了?”

我連忙對曹大表示感激,他擺擺手就離開了。等多久,曹大便帶了一大袋注射器上來,我問他為什麽要買這麽多個,他說用一個注射器抽血多次不衛生,反正便宜,一袋也就兩個白元晶。

我伸出手,曹大則是用買來的酒精棉花先幫我消毒,隨後溫柔地將針頭刺進我的血管。

我看著無比認真抽血的曹大,感歎道:“師兄,你幫我抽血時,我一點也不疼,跟醫院裏完全不同。”

他笑道:“這個叫師兄的愛。”

我被逗得哈哈一笑,注射器裏滿滿都是我的血液,隨後我用棉花堵著傷口,小心翼翼地往白鷺弓上滴血。

當血液滴在白鷺弓上的一刹那,我忽然聽見房間裏有哀嚎聲響起,頓時驚得我停下動作,連忙環顧四周。

曹大看我這反應,他忽然問道:“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我驚訝道,“師兄,你剛才沒聽見慘叫聲嗎?”

他竟然搖搖頭,說沒聽見。我疑惑地皺起眉頭,那哀嚎聲好像不是從白鷺弓裏發出來的,讓人感覺很奇怪。

曹大皺眉道:“可能是認主時的特殊效果,繼續吧,說實話我們也弄不懂,畢竟這是高級道器。”

我想想也是,就繼續往白鷺弓上滴血。當血液再次滴上去後,那哀嚎聲也跟著再次響起,聽起來特別詭異。

在沾染上血液後,原本黑色的白鷺弓漸漸退去黑色,變成了鮮豔的紅色。這紅色不像是滲進去的,反而有點像是從裏麵往外滲出的。

我倆都是驚訝地看著白鷺弓,高級道器果然不一般,而且這血液似乎是足夠的,因為白鷺弓變紅的速度挺快。我還好奇地摸了一把,隻覺得白鷺弓比原本要光滑很多,而且更加有韌性。

漸漸地,白鷺弓全身都染上了鮮紅的顏色,比平時增添了妖異。而那怪異的慘叫聲,就沒停止過。

“奇怪……”

曹大忽然說了一句,他站起身,朝著房間的角落走去。我也下意識朝那看去,發現那邊的地板上竟然都是血跡。

怎麽回事?

我倆的捉鬼家夥剛好是放在角落的,我說會不會是曹大的那瓶血漏了,他說有可能。

曹大抓起自己的背包檢查一番,上麵沾了些血跡,他將那瓶血拿出來,隨後納悶地說道:“沒破呀,我這背包裏麵沒有血跡,隻有外麵有。”

“難道是我的背包?”我疑惑道。

曹大也拿起我的背包,可等他拿開背包時,我卻呆若木雞,眼睛死死地看著被壓在背包後麵的慈悲。

不能碰血的木刀慈悲,刀尖處卻是不停地往外滲血,就好像這把刀內部裝滿血液,而外麵破了個洞那般詭異。

我沒來由心裏覺得害怕,小聲而急促地說道:“師兄,出問題了,離那把刀遠一點。”

曹大沒回答我的話,他忽然抓起慈悲,緩慢地轉過身來,嚇得我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這哪裏還是曹大。

他嘴角誇張地往上翹著,笑得很誇張。眼睛裏看不到瞳孔,滿滿都是眼白,表情難看又詭異。而他拿著手執慈悲,一步步朝我走來,嘴裏發出了尖銳難聽的聲音:“刀與命,二者選一。要命無刀,要刀無命。”

我瞪大眼睛。

怎麽可能!怎麽又是她!

隻見曹大舉起刀,忽然他張開口,雙手抓著刀柄,將木刀往自己嘴裏塞去。我握緊拳頭,喃喃道:“不要……師兄,不要……”

他忽然一用力。

血光飛濺,木刀慈悲,從他的後腦勺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