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益蠱/惡蠱

探脈,其它醫者是靠脈搏的跳動來評判被探脈者的身體情況,子夜不同,他是依異能深入其體內去判斷。

這是子夜探脈最久的一次。

“那是什麽?”點了點九皇叔的胸口,子夜眼底隱著的是狂風暴雨。

小東西果真如嚴老所說的醫術精湛,僅是一個探脈,就被他探出了根源來。

九皇叔本來要瞞他的心思也歇了:“蠱,子母蠱,母蠱在他身上。”

“他身邊有施蠱之人?”

蠱,子夜也是有所了解。產於苗疆,並非做惡之物。蠱本來是將養的蠱蟲至於體內,以達到治病效果,本是益物。

但行行業業,總有那麽一兩個心術不正之人,所以便造成了,明明蠱是益物,但現在已無人記得蠱的好處,知道的僅是蠱對人生命的威脅與對病痛的折磨。

“一個叛徒。”

???

子夜不是很明白。

九皇叔寵溺的揉了揉他早上起來就一直未打理的發,不用打理也順直垂下,觸手柔軟,他總是愛不釋手:“本王十幾年前,曾有幸救過一人,他是苗疆的長老。

苗疆雖是被稱為國,其實不過隻是個小山穀,因著山林密布與蛇蟲毒物的保護,這才能不受外界所侵而自成一國,人口總數僅有不達萬人。

苗疆不受外界所侵,但防不住自己內部之人心術不正,上任族長的親弟弟,將本是益物的蠱蟲,製成了害人之物,後被上任族長發現。

苗疆對於蠱物這塊及為重視,是他們安生立命之根本,所以對親弟弟的行為,上任族長及之震怒,便以最嚴重之罰來懲之。

丟進了萬蛇窟內,讓其自生自滅。

苗疆眾人本以為此人已死,但是不久後,江湖中就出現了用蠱害人之事。”

“他逃了?”丟進了萬蛇窟還能逃,這人真是頑強。

“應該是,苗疆派了七位長老出穀尋找害人之蠱的根源,這一找就是幾十年。被本王所救的是新一代的三長老,當時他出穀不久就招了暗算。

夜兒有所不知,苗疆中人重的是養蠱與馭蠱之術,卻是少有練武之人。”所以,隻要身上配著防蠱之物,對付苗疆中人與殺普通百姓並無大區別。

“那皇叔身上的蠱,那三長老有辦法嗎?”

九皇叔很坦誠的搖頭:“每個苗疆之人的養蠱與種蠱方式都有不同,三長老對本王身上的蠱一直在想辦法,苗疆族長也是。不過畢竟方式方法不同,他們能做到控製已是不易。”

他身上這蠱已有了幾年光景,若不是有苗疆族長和三長老幾人,他也撐不到今天。

“那他身邊的人。。。。。。?”是那逃跑者,還是他的後人?

九皇叔知道他在想什麽,捏了下他的小臉解釋道:“他上身邊的確有養惡蠱之人,不過那人有幾年都沒再出現在他身邊過了。

這次,應該是他自己忍不下去,這才對本王出手。

鈥心之毒,是齊國皇室秘藥,與蠱無關。”

但子蠱在他心內,鈥心之毒也是傷人心脈而至人死地,這才起了衝突,若不是嚴老與三長老兩人費勁了一生心血,嚴老甚至幾乎將內力耗盡,將毒壓製在他的雙腿處,他差點兒沒有撐過來。

不過這些個中的危險與痛苦,九皇叔並不準備與子夜細說。

他不說,子夜也大致心中有數。

一手撫摸著九皇叔已失了知覺的右腿小腿處,子夜看似在心疼的撫摸,其實是用異能探入其內,心中在想著排毒與解毒之法。

蠱暫時不能動,身在心髒中心處於如人沉睡當中,除非他有萬全的把握,否則一個不好,甚至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但毒卻是不能不解,鈥心之毒子夜也是有所知道,那是飲之即死,他都不敢去想,九皇叔在身有子母蠱之下,又是如何靠著內力控製住毒發而從宮中回的攝政王府。

鈥心之毒第一傷的是心脈,其二則是血液。嚴老現在隻是暫時令九皇叔的血液不通過雙腿而隻是在上身循環,但這不是長久之法,依他所探,這毒九皇叔最多能再壓製住一兩個月便會爆發。

心中有數了後,子夜給了九皇叔一個鬆快的笑容:“毒不難解,不過到時九皇叔要受點累了。”

瞳孔一縮,九皇叔倒是真真被子夜的大氣給驚了下,但他知道子夜不是那等說假吹虛之人,隻是看著他過了一夜僅是有所恢複的麵色有些擔憂:“毒你不必擔心,嚴老過幾天會與三長老一同去了苗疆,準備請苗疆族長前來,到時先穩住蠱蟲,本王自會排出體內之毒。”

要排出毒,他就得使出十成十的內力,到時本來用來穩住蠱早的內力也能提出來用,那便無法再控製蠱蟲,這才是現在隻是壓製著毒的原因。

子夜搖頭,並不認同他的打算:“九皇叔,自京城與苗疆來回就算是騎飛龍馬,最少也得一年時間,這個險咱們不冒。

我也沒說馬上就給九皇叔排毒,我得恢複到巔峰狀態才有萬全的把握。

我在半路受了些內傷,姓王的老頭受的內傷不比我輕,最近這些日子,暫時不會有人能跳到我麵前,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恢複。

早則半月,遲則一月,這期間我會開出藥方,讓寒一他們天天給你弄好藥浴泡著增強身體,到排毒時你也少受些苦。”

“好。”輕捏了下他的手,九皇叔現在是子夜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有不好的道理。

兩人現在的姿勢可以說是非常曖昧,九皇叔一臉寵溺的捏著子夜的手,子夜另一手則是輕柔的放在九皇叔的腿上,遠遠望去,怎麽看這倆人都是有女幹情的那種。

但倆人,一個是萬事心中有數,口中卻並無那花花之言之人。一個是完全就沒那根神經。

得了準,子夜抽回手,到一旁的書桌前開始開藥方。

倒是留著九皇叔在床上有些無奈的看著低頭認真寫字的子夜,初起的陽光自窗戶外斜照在子夜的側身,垂於胸前的銀發,加銀色的外袍反射出淡淡的光暈,令其如置身於夢幻當中。

剛捏著柔荑的手止不住的掌心滾燙。

連帶著,令九皇叔的胸口也是一片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