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名大火

“呸~~~~小二子,你衣服多久沒洗了,一股子汗臭味。”

“十九爺,您還是別關心屬下的衣服,關心關心正事兒吧。”他衣服早上才剛換的,哪臭了?

侍候的主兒一個比一個有潔癖,他能讓自己身上有異味嘛。

“正事?毛正事?”

嚴郎中雙眼都快要瞪出眼框:“葉子,海家凶案,海家凶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海家的那個二公子死了,就死在床上,死的時間他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死相很慘,非常,非常的慘。”

氣死他了都,這家夥是上天派來讓自己短命的嗎?

“海二公子?”子夜微正了正臉色,不過也隻是微微,依舊靠在椅背一臉的痞氣。

“海二公子不是明年二月要娶親?聽說娶的是薛家的嫡孫女,他怎麽這麽沒福氣,美嬌娘都沒抱到手就翹了?”

海家他印象不深,不過也算有印象,都是海冬兒那妞給他帶來的。

海冬兒一直喊著要嫁他,有一次還對他下藥要獻身,是他去了信讓海二公子把她抓回去的。

那是他對海二公子唯一的印象,當時他裝暈,眯著眼看過海二公子一麵。長得不錯,是個溫文而雅的公子。

“死相很慘,怎麽個慘法?”那樣的人,死的話不應該用慘字形容,他該是如雪山之蓮一樣,哪怕是已經沒了氣息的躺著。

“我沒看到現場,海家不讓進。聽說是很慘,好像說是雙腿都斷了,脖子被割得隻剩一層皮,眼珠子被挖了出來。”說著,嚴郎中不自覺的全身抖了幾抖。

雖然在刑部,死屍什麽經常看到,但每每聽到這種事兒他就全身不舒服。有仇有恨的,殺了不就成了,還要弄成這樣做什麽,心裏真的會解恨?

“死了幾天?現場保護沒?屍體有沒有叫仵作去看過?”

嚴郎中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葉子,你是腦子進了大糞嗎?海家不讓進,保護個屁的現場。死了有十來天了,海家一直沒有下葬,要刑部查出真相。但不準仵作去驗屍。”

“浩澤小同誌,爺腦子進了糞,你腦子是進了屎嗎?現場沒保護,屍體不讓驗,你他娘的接收這樣的案子幹嘛?”子夜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決定眼不見為靜的閉目養神。

“你以為我樂意,尚書大人推給咱,不是我,記住重點,是咱們倆。”嚴浩澤還賤賤的伸出兩個指頭在子夜麵前晃了晃,也不管子夜到底看不看得到。

子夜立刻的捂住胸口一臉慘白,有氣無力的看著寒二,“小二子,爺胸口很痛,看來是又毒發了,快送爺回去。”

寒二正想轉身出門去準備送他回去的馬車,嚴浩澤比寒二速度更快的趴到子夜身邊的地上,死死的抱住子夜的小腿:

“葉子,我親爹一樣的葉子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要是不管了,你沒事兒,可我就慘了,你忍心看我好不容易混到了郎中的位置,就因為這案子又要回去當兵嗎?”

嚴浩澤家裏也算有頭有臉,父親是現在的大將軍,手握大權,已逝之母是異姓王宣王府郡主,上頭有個大哥在軍中已經是四品左將,下頭有個弟同樣在軍中任職,唯一和子夜有著不解淵源的妹妹已定親給了京兆伊府二公子。

唯唯獨獨的就他一個,不喜武反愛文,父親不管哥哥弟弟不理的,他憑著自己硬是考上了三甲,混了個現在刑部郎中的位置。

伸腿踢了踢,結果那丫扒的實在太緊,子夜沒踢動,反而讓他抱得更緊了。

“葉子啊,你想想,你上頭有皇上,有太皇太後,有攝政王,可我呢,我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娃子。你說我刻苦了幾十年容易嗎?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將來當個刑部尚書,秒我家老頭幾米遠,如果因為這個案子把我的夢想打破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寒二背過身去,實在不願看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假哭得像個娘們一樣。他腳很癢,十分,十分的想衝過去踹他幾腳。

子夜也有同樣的想法,而且他也這麽做了,一腳過去,還沒踢到人,嚴浩澤已經知道他下步動作的連滾了好幾滾,十分配合的抱著肚子一陣嚎叫:

“痛,痛痛痛,葉子,你這無影腿真是越練越強了,腿還沒出,腿毛就已經震住了我的七經八脈。”

寒二。。。。。。

天哪,正氣浩然的嚴大將軍,怎麽會生出這麽個兒子來?

寒二隻是瞄了眼嚴浩澤,就重新轉回了頭正對著門,他剛吃了飯,不願嚴浩澤那德**費了他肚子子裏的東西。

隻是這一轉回來,剛好透過門縫,正到刑部尚書正氣勢凶凶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十九爺,十九爺,封大人來了。”

隨著他的話落,裏麵一陣雞飛蛋打。

等到刑部尚書一臉怒氣的推門進來,裏麵的場景就變成了這樣:

嚴浩澤規規矩矩的在辦公,子夜也同樣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在翻著卷宗。

“十九爺。”刑部尚書是個一臉刻板的五十左右的男人,嘴裏叫著十九爺,可完全沒有尊敬的意思,有的隻是與平倍交談的隨意。

“在。”子夜立刻站起來,一副乖寶寶的看著刑部尚書。

“海候府那個案子你們什麽時候破?”撇了眼嚴浩澤,話是對著子夜問的。

“海家不讓進去。”破個鳥鳥的破,真當她神了?

“你認為本官有辦法?”這種事兒,當然得靠靠山都能壓死個軍隊的他,難不成還靠沒背影沒身份的自己?

海家這幾天一直在向刑部施壓,他礙著海候爺的麵子,隻得忍著。本來將這案子交給了十九爺,依他的本事,不出幾天案子應該就能破了。

可誰知道,他還沒交待,十九爺就被太皇太後叫進了宮裏,然後就是毒發又是昏迷的,這案子也就一施再施。

早上海家又來找事兒,下午十九爺好不容易回到了刑部,他過來本意也不是衝他發火,隻是要將一些事情與他交待,可他這樣兒一看就令他無名大火瞬起。

如果他不是攝政王的人,不是賢王之後,他一準兒一腳直接踢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