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事引

人家如果能力強,交好才是最為妥當的做法,人家如果能力弱,那賀家怕什麽?

但因為鶴鳴百貨所建的位置,那影響的可不僅是賀家,有一小半在龐家的地界內。而且鶴鳴百貨開業後,布匹生意及好,他曾去看過,二樓全是賣布與成衣,並且價格公道。

這對龐家來說,這不可謂是個不小的打壓。

賀家講的是良心生意,就算是鶴鳴百貨內也有金銀玉飾物,但賀家本身就價格公道,人家鶴鳴山莊也沒有特意的打壓賀家的壓低價格,賀家幾百年的基業,講的是熟客往來,所以對賀家的影響雖有,但很小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視。

可龐家就不同了,龐家幾乎霸占了亦州的三分之二布匹市場,亦城布匹市場更是幾乎全是龐家的天下,而且龐家的背後是王將軍。

如果不是賀家世代仁義,在賀城有著不少的支持,現在的亦城哪還有賀家,又哪來的賀家與龐家對抗之勢?

若不是擔心著滅族之禍,這次的事情明明懷疑是龐家做的,他賀家為何要去細查,換他曾經的脾氣,那是直接打上門去。

可是不行,龐家背後的王將軍,王將軍背後的皇後,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龐家曾經就數次的對付過鶴鳴山莊,生意場中,對付別家都不可能玩明的,都是暗搓搓的使著陰招。

龐家使陰招的技倆更是卑鄙無恥。

王將軍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明著幫龐家他自然不願,那會令他在亦州的聲譽掃地,但暗裏,王將軍可沒少幫著龐家使陰招。

貨物要進亦城,除了那幾條路外就沒有其它,鶴鳴百貨的貨進亦城,剛開始幾乎次次都會碰到土匪。其實哪是土匪,還不是王將軍手下的那些精兵所扮。

他曾經得知過一次,也隱晦的提醒過馮管家,但人家無視了,依舊正常進貨。

後來他才知道,每次去‘打劫’鶴鳴山莊貨物的‘土匪’,從來就沒有一次有活口回去,而且,鶴鳴山莊的人很狠,每次殺光了‘土匪’不說,屍體還全是被撥得光溜溜的掛在樹上,像是下人雨一樣。

人家殺的是‘土匪’,王將軍那麽愛惜自己的羽毛,又有什麽理由去對付鶴鳴山莊?

而且馮管家放出過話來,鶴鳴山莊不能說是高手如雲,對抗個幾千幾萬人不敢保證,但悄摸摸的殺幾個人這是小事。

這可是變相的直接與王將軍叫板,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不甚清楚,但是龐家再也不敢對付鶴鳴百貨這是事實,哪怕龐家在亦城的生意已經被鶴鳴山莊搶走了至少五成。

他也曾想過與鶴鳴山莊合作,可他著實也是想不出來拿什麽與人家合作,鶴鳴山莊實力明顯高於賀家不是一點半點,而且依他的認識,亦城不過是鶴鳴山莊一個小小的分點,根本不像他們這樣的是個主戰場。

合作?

合什麽作,又憑什麽讓人家本來有的東西和你合作?

於是,他也打悄了這心思,與鶴鳴百貨算是兩相安好,誰也不招誰。

被賀管家這樣一提醒,他心裏也激動了起來。

對啊,這般強勢的鶴鳴山莊,怎麽可能莊內沒有高強的醫者守著主子,為了兒子,不求投靠於鶴鳴山莊,去求一下也算是有份希望不是。

“去,快去送拜帖。”

馮府,不是很大,一座四進院子,在亦城隻能算是中上之家。

就座落於鶴鳴百貨之後,偏向於南城。

馮管家小跑著進了三進院,客房門口已經守衛著六個身著鶴鳴山莊護衛服的護衛,而且還個個都是眼熟之人。

“爺正在休息了,馮管家,有事等下再報。”馮管家還沒開口呢,夜影已經抻手攔住了他。

“是。”馮管家不敢言其它的站到旁邊,這是要等著裏麵的人醒來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還好是馮管家也是擁有的內力之人,否則站這麽久,他非丟人的暈倒了不可。

“馮管家,爺請你進去。”

“是。”不請的等吧,馮管家還能冷靜著些,但夜影這一‘請’,馮管家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莊主,這一輩子他就沒有見過,一向有事,都是千華總管事與他們這些地方的管事交待。

千華總管事,那是已經在他們心中神一樣的存在,聰明不說,武功更是一絕,就是那性子有點嚇人。

但千華總管事與他們說過,他的功夫,在莊主麵前連個屁都不是,全力以赴連莊主的衣袖都碰不到。他交待的事情,也全是莊主交待的,他不過是個傳話而以。

那不是說明,莊主不隻是聰明絕頂,更是武功神秘莫測?

對於鶴鳴山莊的人來說,莊主就如朝堂之上官員對皇帝的敬重與懼畏,他一個遠在亦城的管事,竟然有生之年能見到莊主,並且親耳聆聽莊主的教誨,這是何等之榮幸!

朝臣見帝王,那是頭也不敢抬,馮管家見子夜,與朝臣見帝王幾乎沒有差別,低著頭幾近無聲的跟著進去,前方帶路的夜影一停,他立刻跪下:“屬下參見莊主。”

不過正因為不敢看,所以明明子夜是坐在坐塌那兒看書,結果因為夜影是站在子夜的身測,馮管家朝著前方一跪,跪的卻是桌子方向。

“起,以後不必多禮。”其實子夜很不喜歡這種跪來跪去的禮儀,但這時代的人對於這一塊卻是根深帝固的,也就沒必要叫人改什麽的。

主子嘛,自當有主子的威儀,否則如何震懾下麵的人?

這是一個很窮的山村,這是這個山村裏最窮的人家,窮得狗兒都隻剩下了皮包骨,懨懨的趴在門口連個吐舌頭的力氣都舍不得浪費。

一個全身上下不是補丁就是補丁的的婦人從掛著同樣不是補丁就是補丁的粗麻布門簾後出來,被生活所蹉跎得已經沒有脾氣的臉上隻剩下菜色,找不出一絲對生活的希望。

“娘。”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從外麵跑了進來。

炎習東南方向偏寒,雖說不像東北一樣的常年積雪,但六月的京城已是炎熱難擋,可東南方向卻依舊要著秋衣。